书城文学海上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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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自德国的挑战

1900年,英国爆发经济危机。威廉二世统治的德国成为新兴的工业强国,威廉认为,德国必须建造舰船,征服世界。面对德国的挑战,英国政府被迫追加海军拨款,保持战列舰的数量。1905年10月初,英国人费歇尔监制了装甲舰“无畏”号。1906年,“无畏”号下水,引起了世界各国海军建造“无畏级”战舰的竞赛,也使英国陷入备战中。当时,财力雄厚的英国表现得很自信。英国最大的威胁就是经济腾飞的德意志帝国。

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继承了英国皇室极度自尊的一面。英国的“无畏”号下水后,威廉二世感到愤怒。德国要么选择竞赛,要么甘拜下风。威廉二世接受了挑战,开始用无畏舰武装德国海军。当每艘新战舰建成下水时,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威廉二世要到现场发表讲话。1908年上半年,英国海军部得到关于德国造舰计划的秘密文件。费歇尔上将警告政府,德国将建造大批无畏舰,而英国必须提高军费以迎接挑战。英国政府对费歇尔的警告置之不理,而且还削减了海军预算。意大利等国分别建造了4艘无畏舰,英国的海军优势受到了挑战,英国人心惶惶。

1909年,欧洲的战争气氛越来越浓。“意大利人干劲十足,英国人虚度光阴,英国内阁奇怪的海军政策”、“德国人建造……”报纸上的标题使英国人变得躁动不安。在急功近利的政客和评论家的推动下,费歇尔的权力得到了加强。英国政府只好向费歇尔妥协,费歇尔要求政府建造8艘无畏舰,通过把每年造舰计划翻番的方式,使英国海军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后来,英国人发现德国没有建造大批的战舰。人们纷纷指责费歇尔,说他编造了“海军威胁论”。费歇尔在秘密文件中解释了这一点:为了维护英国的造船业,他宁愿忍受人们的指责。此后,威廉二世挑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证明费歇尔的“海军威胁论”不是编造的。

1911年,德国威廉二世与英国乔治五世举行了会晤,他们是一对表兄弟,特殊的血缘关系缓和了两国之间的战争气氛,而英国人的恐慌消失了。不久,温斯顿·丘吉尔出任海军大臣,力排众议推动战列舰的建造计划。同时,丘吉尔在“伊丽莎白女王”系列战舰上改变了战舰的动力。丘吉尔的这个决定不是偶然的,因为动力问题长期以来困扰着英国海军。那时军舰的动力来自蒸汽机,但煤运输起来既费时又费力。从巨大的烟囱里冒出的黑烟会暴露战舰。“伊丽莎白女王”系列成为世界上第一批燃油战列舰,以煤为动力的战列舰落后了。为此,英国购买了中东油田的大量股份,以保证石油的供应。“伊丽莎白女王”系列成为当时威力最大的战列舰。每艘战列舰上的8门380毫米的舰炮,能够发射908公斤的炮弹,射程20公里以上。它们将在未来的两次世界大战中扬名立威。英德进行激烈的造舰竞赛时,美国和日本也奋起直追,投入巨大的财力进行“无畏”级战列舰的建造。世界各国政府对军备竞赛的态度表明了各国想要牢牢控制海洋的强烈欲望。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海军对战胜德国人抱着必胜的信心,因为英国战列舰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英国海军认为,一旦爆发海战,很容易消灭德国的小舰队。

当时,英国海军军官发现德国海军总是避战,这对英国海军来讲是好事。因为英国一些军舰上的装备损毁较大。比如“大胆”号战列舰撞上水雷被炸沉,这件事一直隐瞒到战后。英国本土舰队在与德国进行海战前,急需21个月的休整时间以便进行训练,当时英国海军已在世界范围内控制了海洋。战争开始后,英国几乎封锁了德国所有的舰艇和商船队,英国潜艇经常袭扰波罗的海一带。英国的舰队部署在那里,摆出打仗的架势进行大规模威慑。当时的舰队一般排成若干平行纵队前进,这种队形机动性高,能更快地把旗舰的信号通过探照灯或者旗语传递给舰队。而一字长蛇阵中,处在纵队之首的旗舰上发出的信号一般需要10分钟甚至更久才能传递到最后的舰船,战舰烟囱中的浓烟使人们很难辨认前面发来的信号。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己方排成的纵队横在敌方舰队的前进路线上,使己方所有主炮和一侧的所有舷炮都攻击对方。但双方都高速前进,很可能因时机未掌握好,导致从丁字的一横变为一竖,以致被动挨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德国大力发展海军,但在舰只数量和排水吨位上远远落后于英国,火炮口径和数量也不如英国海军。在战争开始后的两年半时间里,英国海军长期驻扎在斯卡帕弗洛港,死死看住德国舰队,使德国舰队躲在威廉港和不莱梅港。1916年,德国舰队拥有18艘战列舰,而英国海军本土舰队拥有33艘。

1916年1月,舍尔海军上将升任德国舰队司令。他多次派少量战列舰和巡洋舰袭扰英国沿海地区,若形势对德国舰队有利的话,他准备在决战中击败英国本土舰队。5月30日,舍尔派游弋在挪威海岸的希佩尔指挥的舰队充当诱饵。若英国海军出击,希佩尔抵抗后就逃跑,把英国海军引进德国主力舰队的射程内。不料舍尔的计划泄露了。因为1914年8月,俄国在芬兰湾击沉了德国“马格德堡”号轻巡洋舰后,俄国潜水员找到一份德国海军的密码本和旗语手册提供给英国,英国海军破译了德国海军的无线电密码。

5月30日下午,英国海军本土舰队司令杰利科海军上将接到来自伦敦的情报:“德国主力舰队将于明天出战。”杰利科制定出相应的作战计划:贝蒂海军中将率前卫舰队自苏格兰的罗赛思港出发,于31日下午到达日德兰半岛附近海域,与德国舰队交战;杰利科亲率本土舰队于31日下午到达贝蒂舰队西北60海里处,若贝蒂与德国希佩尔舰队交火,贝蒂应把希佩尔舰队引向英国本土舰队处。凭借英国舰队强大的实力,杰利科认为有把握消灭希佩尔舰队。5月31日凌晨,希佩尔率5艘战列巡洋舰、5艘轻巡洋舰和30艘驱逐舰驶出威廉港,向斯卡格拉克海峡驶去。2小时后,舍尔率德国主力舰队驶出威廉港,他拥有21艘战列舰、6艘轻巡洋舰和31艘驱逐舰,躲在希佩尔舰队后面50海里处。同时,一支16艘大潜艇、6艘小潜艇和10艘大型飞艇组成的侦察部队,已经在英国海域和北海海域搜索英国海军。舍尔的主力编队保持了无线电静默,而威廉港的无线电台仍与外界联络,造成德国主力舰队仍在港内的假象。英国人在此之前也已经出击了。5月30日晚20时30分,杰利科率24艘战列舰、3艘战列巡洋舰、20艘巡洋舰和50艘驱逐舰驶出了斯卡帕湾。不久,贝蒂率4艘战列舰、6艘战列巡洋舰、14艘轻巡洋舰和27艘驱逐舰驶出罗赛思港。两支舰队都以为“诱饵战术”成功了,都不知道到对方舰队已全部出动。

5月31日14时,贝蒂的英前卫舰队到达合恩礁以北海域。14时10分,英前卫舰队向北驶向与主力舰队会合的区域。在贝蒂舰队以东三十五英里的海面上,希佩尔的德国前卫舰队正向北行驶,后面是舍尔的德国主力舰队。英德双方都不知道敌人就在附近,就要擦肩而过时,14时20分,一艘丹麦货轮经过日德兰半岛以南海面,贝蒂舰队的一艘轻巡洋舰“加拉蒂”号奉命前去查看。同时,希佩尔的轻巡洋舰“埃尔平”号也发现了这艘货轮。当两舰巡洋舰同时向丹麦货轮接近时,立即向各自舰队发出警讯:“发现敌舰!”14时28分,“加拉蒂”号向“埃尔平”号开炮,“埃尔平”号开炮还击,双方展开炮战。至此,一场265艘各类军舰(英国149艘,德国116艘)和10万海军官兵在日德兰海域拉开了史无前例的大海战序幕。希佩尔下令所属各舰向东南驶去,尽量吸引贝蒂的舰队。贝蒂命令以最高速度追击,由于贝蒂的命令下得过于急切,结果4艘战列舰因没有看清信号而掉队十几海里。15时45分,贝蒂的舰队逐渐拉近与希佩尔的距离。此时,杰利科的英国主力舰队距此约20海里,舍尔的德国主力舰队距此约40海里。15时48分,希佩尔率各舰向21000码外的贝蒂舰队开火。英国342毫米和381毫米主炮对付德国279毫米和304毫米主炮,在互射中,德国海军的射击技术远胜英国海军。双方交火后,贝蒂的“狮”号和“虎”号多次被击中。16时,一枚穿甲弹命中“狮”号中部炮塔,在塔内引燃了火药。炮塔指挥官哈维上校下令向弹药舱注水,使“狮”号免遭沉没的命运。16时5分,“不倦”号战列巡洋舰被德舰的两枚穿甲弹命中,弹药库爆炸,一艘15米的舰载水雷艇被炸到60米高空。不久,“不倦”号沉没。很快,德舰队集中火力攻击“玛丽女王”号战列巡洋舰,其在经过大爆炸后迅速沉没。

德军只损失2艘小驱逐舰,很快,英“皇家公主”号陷入炮火攻击之中。这时,掉队的4艘英战列舰“巴勒姆”号、“马来亚”号、“勇敢”号和“厌战”号终于赶到。在4艘英战列舰的强大攻势下,德舰队向东边打边逃,贝蒂率舰队紧追。突然,德国主力舰队隐隐呈现,贝蒂舰队这才发现上当了!贝蒂下令舰队返航,同时向杰利科呼救。德国的所有舰只全体追击,但德国舰队后面几艘旧战列舰拖慢了整个舰队的航速。17时30分,德国舰队发现三艘英国战列巡洋舰向它们扑来。在短暂交锋中,德国“威斯巴登”号轻巡洋舰沉没,德国驱逐舰V-48与英驱逐舰“鲨鱼”号同归于尽。两分钟后,英国“防御号”战列巡洋舰被击沉;第二天,“勇士”号在被拖进苏格兰港口时沉没。同时,“厌战”号的操舵失灵,在海面上打转,多次遭到攻击。18时,杰利科的舰队发现了贝蒂的旗舰“雄狮”号。十几分钟后,德国舰队向英国主力舰队右侧翼扑来。在杰利科指挥下,24艘战列舰排成横“一”字,向东南行驶,与德舰队遭遇,形成T字形。英国主力舰队是在有利条件下射击的,十分钟内,希佩尔的德国舰只至少受到十二次攻击,多艘战舰中弹。“柯尼格”号燃起大火,而“冯·德·塔恩”号战列巡洋舰被炸成废铁,由于德国水密舱工艺一流,既不爆炸,也不下沉。贝蒂舰队转头插入希佩尔舰队的后方。舍尔发现了整个英国舰队,立即指挥各舰倒转航向逃跑,逃跑时“德弗林格尔”号击沉了英国“无敌”号战列巡洋舰。19时刚过,舍尔舰队突然撞到杰利科舰队的中央。英国舰队再次形成对己有利的T字形作战态势。四分钟后,英战列舰纷纷开炮。前卫的德舰都被炮火覆盖。舍尔立即下令施放烟幕和鱼雷,命令希佩尔舰队掩护主力后撤。当最后一批舰只逃出去时,希佩尔的旗舰“吕佐夫”号已无法行驶,被迫弃舰沉没。

希佩尔将“毛奇”号战列巡洋舰作为旗舰,其他舰只都进了一千吨或更多的海水。“赛德利茨”号进水五千吨,仍然航行。“德弗林格尔”号主炮塔变成了废铁。20时25分,贝蒂的舰队追上了德国舰队,双方发生了激战。不久,双方都看不见对方了。21时17分,舍尔决定转向东南,趁夜逃回基地。他把所有的驱逐舰都派去拦截英主力舰队,掩护主力突围。23时30分,德国舰队与英国后卫驱逐舰交战,夜战中,英国的巡洋舰“黑王子” 号被击沉。德国旧战列舰“波梅恩”号、轻巡洋舰“弗劳恩洛布”号和“罗斯托克”号被击沉,轻巡洋舰“埃尔平”号与己方战列舰“波森”号相撞而沉。6月1日凌晨3时,德国舰队终于杀出一条血路,驶向合恩礁水域。德国海军在这里布下无数水雷,只有海军高级将领才知道惟一的一条狭窄水道。3时30分,德国舰队排成一字,一艘艘通过雷区,驶向威廉港。4时15分,英舰队也返回斯卡帕弗洛海军基地。英国舰只强调航速和火力,牺牲的是装甲防护力,德国舰只则强调防护力。德国的穿甲弹具有明显优势,穿过英船体爆炸,而英国炮弹碰到装甲即炸。英国战舰用的火药本来易燃易爆,运送弹药时又不关闭弹药舱,因此损失惨重。在防火系统上,炮弹在德国舰炮塔里爆炸,不会引发进一步爆炸。而至少有三艘英国战列巡洋舰的沉没,是因为炮弹在炮塔里爆炸引起弹药库的一系列爆炸所造成的。德舰在信号技术、测距和夜战设备上,

也优于英舰。在日德兰大海战中,英国本土舰队损失超过德国舰队,但仍有27艘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另外英国公海舰队拥有10艘主力舰,因此英国舰队继续封锁北海。在海战中,德国的地理位置明显不利,只能靠潜水艇击沉英国舰艇,后来发展成无限制潜艇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被迫同意签订《凡尔赛条约》。当德国人知道了《凡尔赛条约》的内容以后,屈辱感在全国蔓延。德国人并不认为他们对发动战争负有责任。开始时,德国政府不接受《凡尔赛条约》,愤怒的德国海军自沉舰艇。德国的魏玛政府左右为难,总理谢德曼辞职。1919年6月28日,协约国向德国发出最后通牒。无奈之下,艾伯特总统决定接受条约。保皇派、民族主义者和将领们质疑《凡尔赛条约》,认为德国没有战败,还可再战。在保皇派、民族主义者和将领们心目中,魏玛共和国政府、社会民主党人、共产党人、犹太人是叛徒、“十一月罪犯”,因为这些“十一月罪犯”是魏玛政权的既得利益者。德国人认为是这些叛徒在背后捅了德国一刀。当时德国已经逼苏联签订了屈辱的《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而西线德军仍在法国和比利时境内。保皇派、民族主义者和将领们认为,这次失败都怪德国的大罢工,特别是犹太富商们在背后捣乱。

这种论点在德国国内引起了广泛共鸣,被希特勒多次利用。战后,德国实际只支付了《凡尔赛条约》规定的赔偿金额中的一小部分,以下是对条约十分明显的违反:1919年,德军总参谋部被解散,但仍以部队局的形式存在。1922年4月16日,魏玛共和国和苏联在意大利签订《拉帕洛条约》,双方宣布废除《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苏联不再向德国提出领土和赔偿等要求,两国恢复正常外交关系。德国在苏联秘密训练部队、研制坦克和飞机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