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李白义救郭子仪
稍后,王维便与李白对斟对饮,道:“白儿,及时行乐虽然不错,但眼下安禄山已得秘笈,他日必定起兵造反。你我堂堂七尺男儿,岂可生灵涂炭而不顾?俗话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要救助的是天下苍生,而不是昏聩无能的唐家王朝。因此,白儿,前途任重道远,得细细思量才是。”
李白若有所悟,道:“韩美儿师父范小婉临死前说过,要对付安禄山,必须找到一把黑……至于黑什么,范小婉没能说完便撒手人寰。不过依此看来,对付安禄山还是有办法的。师叔,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白儿定当找到杀死安禄山的方法,给天下苍生一个交待。”
王维甚喜,拍拍李白的肩膀,道:“白儿,有志气,师叔相信你。眼下你剧毒未解,江湖险恶,依师叔之鉴,白儿不如在此住上十天半月,等剧毒消了之后,再行定夺不迟。”
李白道:“白儿亦想如此。如今师公师婆师父业已仙逝,白儿也只有师叔您了,能和师叔呆在一起,白儿心里踏实。”
王维哈哈一笑,道:“师叔老了,江湖永远属于年轻的一代,属于你的。师叔一生爱山喜水,不喜欢和别人争强好胜,能在这里见到你,师叔也满足了。白儿,师叔忽然不愿意再涉足江湖了,师叔只想呆在这里,养花种草,酿酒赋诗,陪着你师父,了无牵挂,这些……白儿能理解吗?”
李白眨眨眼睛,道:“师叔,白儿完全理解您的心情。等白儿杀了安禄山,定当回到这里,陪师叔喝酒聊天,怎样?”
王维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酒杯,和李白一碰,仰脖一饮而尽。
要在平时,王维酒量自然不及李白,可如今李白内力全失,哪里还是王维的对手?李白刚饮了一坛,头脑便已模糊,说话不清。
王维把李白扶到床前,这才发现范小婉尸体尚在,忆起李白所述,范小婉苦恋恩师,几十年不变,才落得这般田地,想来也甚是可怜。王维在洞外找块佳地,把范小婉埋葬,又复回到石洞,安置李白睡下,自己也甚无聊,索性贴着李白躺下睡了。
以后十天里,李白照着《百毒宝典》所载之法,依式演练,果然奏效,李白只觉内力渐复,似乎犹胜往昔。
王维喜道:“白儿,如今你身兼二老内力,自是不同凡响。那本《百毒宝典》甚是有用,你记性绝佳,不如多看几遍,争取背诵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李白一想也是,遂盘膝坐下,先把《百毒宝典》草草浏览一遍,见里面所载之法甚是奇妙,皆不用服药,只要依葫芦画瓢,按照招式习练,毒性自然散去。尤其匪夷所思的是,按照此法解毒,之后体内便产生抗体,下次如果再碰到此毒,也安然无恙了。李白越看越喜,一个上午,李白连看三遍,闭目细诵,便已琅琅上口,把整本书背了下来。当然,偶尔也有一点疏漏之处,再查找补缺,一炷香工夫,便如数家珍,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如此又过了一天,李白运气通脉,畅通无阻,丝毫没了“春天疏骨散”的迹象。李白甚是欢喜,从床上翻出《白云飞渡》,连同《百毒宝典》一起交给王维,道:“师叔,白儿现已熟稔书上内容,带着也是不便,您就留下它们,在这闲暇无事,也可研究研究。白儿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怕妹妹、师妹挂念,也该回去了。”
王维知道事情急迫,索性也不挽留李白,只是道:“白儿,师叔在这等你,希望早日听到你胜利的佳音。”
李白依依不舍地离开王维。山路虽然陡峭,但在李白眼里,却如履平地,一刻钟工夫便登上崖顶,回想起崖下百花繁茂,虫鸣鸟啼,幽静和谐,心下倒也生出几分留恋。好在李白性格迥怪,只往前行,不往后瞻。
快出终南山时,李白想起孟蕊、宗倩倩,随手摘了几朵野花,揣在怀里,准备回去逗美女开心。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噪杂的马蹄声。
李白甚是奇怪,这里偏僻荒凉,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如今怎地如此噪乱?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李白来不及细想,一行人已经来到近前,当头两位青年人体格健壮。尤其是右边那位,一身装扮甚显雍荣华贵,威严的神态里透着狡猾诡异,胯下一骑棕色大马,打扮装着截然不同中原。李白忽然记起,安禄山、史思明不也是这种打扮吗?难道是安禄山的人马?
这时,青年人身后的马车笼子已经驶到,笼子里绑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虽然被囚,但目光如炬,威严不可小觑,衣着相貌,俨然中原人士。马车后边跟着一百余名骑兵,打扮也如西域番人。
李白第六感告诉自己,中年汉子定是好人,只是不知为何原因,竟被番邦囚于笼中。至于押往何处,李白就更不得而知了。
眼看行人就要过去,李白心下不忍,决心要救出中年汉子。恰好脚下一块大石头,李白气运丹田,泻自右脚,悄无声息地把巨石踢到路中间。
两名青年人勒马不及,只听“砰”的一声,右边青年人坐骑前蹄绊着石块,一头栽在地上。马上青年人一招“借力还魂”,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把李白上下打量,微微一笑,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这般戏弄本公子?”
李白揉着双手,嬉皮笑脸地走到青年人面前,反问道:“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爹是咋教你的?想问大爷高姓大名,要先告诉你自己的小名才对嘛。”
左边青年人忍不住发怒道:“哪里来的畜生?竟敢和安公子如此说话。”
被称着安公子的青年人挥手阻止左边青年人说话,道:“在下安庆绪。”说完指着左边青年人道:“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史朝义,现在可以问知阁下高姓大名了吗?”
李白心下一惊,早就听说过安庆绪乃安禄山长子,为人阴险狡诈,但表面上看去却如谦谦君子。至于史朝义,便是安禄山手下第一猛将史思明的儿子,为人性情暴躁,爱出风头,武功也是不弱,且素来和安庆绪交好,二人吃喝玩乐,均是形影不离。碰到这两个人物,李白内心琢磨:你们老子无恶不作,今天要让你们尝尝大爷的厉害。想到这里,李白一本正经地道:“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大爷的名头太小,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还是不说算了。”
史朝义平时横行街头,作福作威,哪曾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不觉张口骂起娘来。安庆绪任务在身,本是再三相让,怎奈对手竟得寸进尺,存心找茬,搬出大名也吓不倒他,看来只好手上见高低了。
安庆绪于是道:“既然不愿相告,那么只好陪阁下玩玩了。”说完示意史朝义领兵看好囚犯,自己抽出长剑,直朝李白扑来。李白早有准备,一招“隔空借物”,躲开安庆绪刺来的一剑,同时从腰间拔出长剑,和安庆绪战到一块。安庆绪不愧为安禄山的长子,出招甚是沉稳辛辣,呼呼生风。李白虽然招招平平,但贯上深厚内力,也是非同小可,安庆绪虽然了得,却哪里是李白的对手。
史朝义见安庆绪落了下风,急忙吩咐士兵看好囚笼,长剑一挥,加入战团。史朝义虽然性情粗暴,武功招数却不含糊,且和安庆绪配合默契,招招紧逼李白要害。好在李白轻功卓绝,左跃右跳,倒也不急于打败安庆绪史朝义。
安庆绪见二人联手,仍然不是他的敌手,心下暗叫糟糕,中原果然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如此下去,对手必将胜利,只是不知对手是何身份,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