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阴谋败露
李白见马车已经远去,只留下漫天飞舞的尘土,不禁伤心欲绝。良久,才收敛心神,闭目运功,大约一盏茶工夫,穴道便被冲开。李白心想:此刻杨玉环已经入宫,自己如果贸然前去,不但不能救出杨玉环,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该怎么办呢?最后,李白决定天黑之后,夜闯皇宫,探明虚实再说。
这么一想,李白心里倒安稳了,索性就近找家酒馆,点上几个小菜,喝起酒来。李白酒量太大,喝上三壶五壶,在别人看来已是非同小可,但在李白,却和平时无贰。
一直到酒馆打烊,李白才起身告退。为了行动方便,李白换了一身夜行衣,并以黑布蒙面,手提长剑,直朝皇宫奔来。
李白来到宫墙西侧,正欲窜过院墙,突见一排四个士兵巡夜而来。李白忙倒跃奔入草丛,待四个士兵走过,才出来跃上城墙,四下窥视,见院内无人。李白轻轻落在地上,携剑窜过几个院落,便觉皇宫楼台阁榭,走廊环绕,院落叠被,一时三刻要想找到寿王李瑁府邸,实是不易。
正在这时,两个士兵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李白一个“壁虎绕梁”,窜上房檐,两腿绕在梁上,一动不动。当两名士兵从梁下经过时,李白出手如电,疾点二人至阳穴。二人应击而立,李白翻身下梁,一手一个,把二人提到墙角,长剑指向一个士兵喉咙,轻声道:“如敢大声喧哗,大爷就要了你的小命。”说完给他解开穴道。士兵吓得哆嗦,哀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李白厉声道:“寿王李瑁府邸何处?从实招来,否则要了你的小命。”士兵哪敢隐瞒,照实说了。
李白又给二人点了昏睡穴,几个腾落,便来到寿王官邸。李白暗中探视,只见官邸周围都是人群,一个将军模样的大汉手握大刀,横门而立。李白心想:定是李瑁担心我前来救人,事先派了大批士兵镇守,这可如何是好?突然,李白有了主意,忙溜到李瑁后院,就地放起火来,之后快速回到李瑁寝宫外围。
士兵见后院起火,互相吆喝着跑了过去。李白迅速跃过围墙,携剑直奔李瑁寝室,谁知室内竟空无一人。李白暗叫不好,刚刚奔出房门,便见院内黑压压的都是士兵,为首那人,便是刚才横门而立的大汉。
大汉见李白出来,呵斥道:“王爷早知会有刺客到来,命在下等候多时了。”
李白嘿嘿一笑,道:“就凭你?能拦住大爷吗?”
大汉也不着怒,道:“我陈玄礼可能没这个本事,可如果再加上高公公及这些士兵,恐怕你就插翅难飞了。”
正在这时,李白闻听身后有人咳嗽,急忙转身,却不是高力士是谁!只听高力士道:“白天已放过你一次,那是杨姑娘舍身换去的。今晚,恐怕你就很难走出皇宫大内了。”
李白也不言语,右掌一翻,直朝高力士扑来。高力士知道李白内力了得,不敢硬接,忙使一招“乾坤横移”,把身子向左横移五尺。哪想李白早知高力士不会硬接自己这一掌,因此不等招式使老,急忙撤掌转身,提气窜上屋顶,展开“白云飞渡”,直朝宫外飞去。
高力士、陈玄礼二人也急忙腾身上房,全力追击李白。“白云飞渡”本是轻功中的佼佼者,再加上李白内力深厚,又比高力士、陈玄礼快了半拍,这一奔跑起来,高、陈二人如何追得上?等李白来到城墙跟前时,身后已没了高、陈二人人影。李白不禁纳闷:高力士乃当今绝顶高手,即使自己大有优势,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就甩掉他呀?
突然,前面有人影闪动,李白甚觉奇怪,深更半夜的,难道也有人像我一样?当然,也可能是去皇宫大内窃取宝物的。不过这人也太过胆大,竟偷到皇宫里来了!人影一闪而过,看得李白惊讶不已,不是因为人影速度快,而是人影黑带蒙面,看伸手衣着,正是抓走孟蕊、宗倩倩的蒙面客。李白来不及细想,就欲起身追上。忽然,李白发现蒙面客身后一近一远跟了两个人,近的正是高力士,稍远一点的,当然就是手握大刀的禁军大将陈玄礼。李白恍然大悟,肯定是高、陈二人把蒙面客当成我李白了。
李白内心揣度:蒙面客开始几次相助,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抓走孟蕊和宗倩倩,在碎叶时又妄想窃走秘笈,到底蒙面客想做什么呢?蒙面客虽然武功不弱,但却哪里是高力士的对手?蒙面客夜闯皇宫,如果高力士抓到他,会不会杀了他呢?如果高力士把他杀了,孟蕊和宗倩倩不就……不行,得设法阻止高力士杀他。想到这儿,李白悄悄从后跟去,大约奔了十里,高力士一个跟头窜到蒙面客前头,挡住蒙面客去路。
高力士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蒙面客转身欲逃,远远看见陈玄礼手握一把大刀、正朝这边赶来,心想这次万难逃脱了。蒙面客忽然想起高力士的话,甚觉蹊跷,道:“高公公,晚辈久仰您老大名,当真如雷贯耳。但晚辈似乎是第一次遇见公公,怎能说又……”
高力士听蒙面客声音,显然不是李白,心下一惊,道:“你是何人?为何夜闯皇宫?难道是李白同伙?快把蒙面罩拿下。”
蒙面客早就听说过高力士大名,如果动起手来,自己远远不是敌手。蒙面客略一沉思,伸手便撕去面罩。
李白差一点叫出声来,蒙面客居然就是杨国忠!就在刚才蒙面客和高力士对话时,李白便隐隐觉得耳熟,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蒙面客就是杨玉环的哥哥——杨国忠。
只听杨国忠道:“实不相瞒,在下就是杨玉环的哥哥杨国忠。听说妹妹进了皇宫,晚辈想去看看妹妹,谁知没见到她人影,却劳顿高公公与这位将军白跑一趟。”
高力士久经宦海沉浮,经验丰富,知道就凭杨玉环天生丽姿,迟早会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这位青年自称是杨玉环哥哥,虽然真假尚待商榷,但还是谨慎点好,以后说不定还有用他之处,于是道:“小兄弟自称是杨姑娘兄长,有何证据?”
杨国忠从手腕上退下一串小珠子,道:“凡我杨家子女,自小到大必带此珠,劳烦公公把这个带给家妹,一切便可知了。”
高力士接过珠子,心里盘算:“如今杀了他也没用,不如做个人情,留他一条性命。唉,只是让李白这小子溜掉了。李白武功卓绝,假以时日,必定在我之上,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高力士对杨国忠道:“如果你真是杨姑娘兄长,便也是高某的朋友。倘若撒谎,日后高某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会有期。”高力士说完,向陈玄礼一摆手,二人如飞而去。
李白满脑子都是疑窦,怎么也想不通杨国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李白这几天来总是被人算计,心里暗暗责骂自己太过鲁莽,做事不动脑筋。李白索性也不现身,只想悄悄地跟着杨国忠,先模清底细再说。
杨国忠嘿嘿一笑,面露得意之色,接着罩上蒙面,向东而去。
李白轻功了得,远远跟在后边,杨国忠自然不会发觉。
杨国忠在长安郊区的一个村口停下,随即走到一座小房子门前,伸手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屋门,点上油灯,然后换上平日装扮。杨国忠似乎很兴奋,从柜子里拿出一壶绍兴女儿红,自斟自酌,煞是惬意。很快,杨国忠已有几分醉意,起身走到侧间,关上房门,在门后一块凸出部分上一按,侧间地板顿时分为两半,露出一段楼梯。杨国忠一步三摇地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