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再会杨玉环
话说李白见杜甫渐渐不支酒力,道:“杜兄,一路奔波劳顿,怕是倦了,回房休息吧。”
杜甫虽然不胜酒力,但刚才诗赛激起好胜心理,怎会轻易认输?索性又喝了几碗,抬头见李白仍然神情隽朗,意志高扬,似乎越喝越有精神,令自己不得不服,于是扶桌起身,道:“在下实在不能再饮了,对不住李兄,在下……在下先去休……休息了。”说完就欲回房,一个趔趄差点跌到。
李白、月圆急忙上前搀扶,送回房间。杜甫身子刚碰到床,便昏昏睡去。李白摇了摇头,转身回到桌旁,又自斟自饮起来。
月圆见杜甫已酣然入梦,小心翼翼地拉过被褥,给杜甫盖上。随即跑到外间,怕哥哥看见,脸上已飘起两片红霞,盈盈娇羞,让人又怜又爱。
李白道:“妹妹,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
月圆经哥哥这么一说,倒也感觉疲倦,叮嘱哥哥早些休息,自己转身回房去了。
李白兀自斟酌,心想师公等人相继谢世,可以说皆为自己,为《飞将军秘笈》。唉,人生再世,竟让一本秘笈缠住,不能解脱,想来真是憾事。孟蕊和宗倩倩如今又被蒙面客擒去,不知过得可好?蒙面客到底是何许人呢?为何一边救护自己,一边又捉去孟蕊和宗倩倩?到底有何阴谋?孟蕊从小娇生惯养,嫉妒心强,但对自己却是倾心相爱,百依百顺。宗倩倩温柔善良,贤淑达理,沉默寡言,如今腿又瘸了,自己非但没有实现娶她为妻的诺言,就连好好照顾也没有。唉,真是对不住她们,怪只怪她们爱上我这个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她们太痴情了,就注定要饱受折磨和痛苦。
李白不由自主地想起杨玉环,貌若天仙,温存羞赧,就连声音也甜得让人发麻瘫痪。初见她时,自己竟是裸体!唉,亵渎人家了,好在自己舍身相救,才赢得人家开怀一笑,分手时竟说愿意早日见到我!哈哈,太浪漫了,假若……假若能够吻她一下,哪怕只是握握手,我李白虽死也无憾了。可人海茫茫,又成日被人追杀,想见她又谈何容易。不行,自己要练好绝世武功,杀掉宗晋卿、安禄山一党,替所有亲人报仇雪恨,之后无论天涯海角,也要觅到杨姑娘,然后向她求婚,如果杨姑娘不答应,自己就一直等下去,直到她答应为止。男子汉大丈夫,见了美女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只要我李白看中的女人,就一定要弄到手!李白想到这里,仰脖又喝了一碗,低头再去舀酒时,碗已碰到缸底,所剩无几了。
李白打个饱嗝,不禁纳闷,平时虽然酒量惊人,但也只是二十斤左右,如今自己喝了足足六十余斤,怎么还不见醉倒?难道这酒掺了水?不可能呀,杜甫不是醉倒了吗?
李白试着站起,感觉两脚湿漉漉的,低头一看,不禁惊呆了:只见两只鞋子已完全湿透,地上也湿了好大一片。这酒怎么会从脚底渗出呢?李白除去鞋子,只见脚底还隐隐有水渗出,除此别无异样。李白冥思苦想,始终想不到答案,自己这几天也没做啥,怎么会这样呢?以前在峨嵋山与师公饮酒……李白想起师公,忽然有了答案:师公内力深厚,六十斤酒也不会醉,只是喝过之后,全身湿漉漉的,尽是内力排出的酒水。如今身肩二老内力,虽然还未完全融合,但和以前已是天壤之别,因此才会无声无息地把酒泻于脚下。将来,如果能把二老内力完全纳为己用,岂不是可以百斤不醉?李白想到这里,更是兴奋,信口吟道:“提壶莫辞贫,取酒会四邻;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李白后来为此诗起名曰《拟古》。
吟罢,李白虽然未醉,但也是睡眼惺忪,回到房里,挨着杜甫躺下,很快也牢牢睡去。
第二天上午,李白被“哗啦”声惊醒,拉开被褥,起身下床,掀开帘子,见杜甫正握着月圆小手,并用手帕查来查去。只听杜甫关切地道:“月圆,流血了,要紧吗?我去拿点跌伤药来敷上吧?”月圆脸现疼痛之情,但手被杜甫握着,羞涩之情更盛,低着头不敢看杜甫。地上还有个破盘子,显然,月圆在收拾残局时不慎打破盘子,从而划破手指。
杜甫见李白出来,忙松开月圆的小手,不知所措,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月圆也是一样,低头玩弄衣角,似乎忘记了疼痛。
李白见他们如此囿于世俗窘态,索性揶揄杜甫道:“杜兄,在吃我妹妹豆腐吧?幸亏我及时出来,否则不知结局如何呢!”李白说完哈哈大笑。
杜甫见李白打趣自己,不觉更难为情了,站在那里只是嘿嘿傻笑,还不时瞅一眼月圆。月圆更是娇羞,索性提起粉拳,朝李白身上便打。李白忽然脸色僵硬,捂着胸口慢慢瘫坐在地。月圆乍逢此事,以为自己出手太重,打到哥哥要害,慌忙道:“哥哥,怎么啦?都怪我下手太重,这……”杜甫也是惊慌失措,跑过来就给李白把脉。
就在这时,李白“嗖”的一下溜到门外,回头扮个鬼脸,滑稽地道:“哈哈,上当了。”
月圆娇气更盛,一下跳到门外,到处追着哥哥疯打,直到李白求饶不止,才肯罢手。
杜甫见李白刚刚痛失亲人,又有奸人追剿索宝,竟能万事不萦于怀,和妹妹逗得这么开心,不觉摇头佩服不已,暗想李白真非常人耶!这份胸襟气魄,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办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数未来风流,当首推李白!
突然,空中传来几声鸽叫。杜甫忙跑出门外,仰天长啸,一只信鸽在空中遨游盘旋,听到杜甫啸声,直朝杜甫飞来,轻轻落在杜甫肩上。杜甫伸手抓住鸽子,从鸽爪处取下一支小筒,然后抽出字条,只见上面写道:“家中有急事,甫儿速归。”
李白、月圆见鸽子乖巧听话,又是羡慕又是担忧。杜甫把字条递给李白,道:“李兄,家父催促在下急回家乡长安,不知家中有何变故,看来在下要回去了。”
看完字条,李白若有所思,良久才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言谈诗赋也是情投意合,不想相聚却如此短促。杜兄家中有事,在下不便强留。也好,有聚有散,相信不久会再聚,在下感激杜兄多次相帮,大恩不言谢,杜兄请便。”李白历来洒脱,说话做事极尽坦率。
月圆听说杜甫要走,张口便道:“杜公子,真的要……要走吗?”
杜甫听月圆话里饱含不舍,内心一阵酸楚,但不知家中有何变故,自是放心不下,只得道:“月圆,在下……多谢款酬,等在下办完家事,定当回来寻找你们。在下……唉,虽然不想离去,但也无有办法。”
李白离杜甫较近,见信鸽如此灵性可爱,伸手便想抓来玩玩。信鸽见李白伸手,振翅飞起,在空中盘绕一周,轻轻落在月圆肩上,看得李白、杜甫惊诧不已。
月圆见信鸽信任自己,忍俊不禁,伸手便去抚摸,没想到信鸽拍打着翅膀,毫无惧怕之意,似乎在尽情享受月圆的爱意触摸。
李白醋心大起,翘着嘴道:“妹妹,这只信鸽倒真乖巧,开始讨好未来的主人了,我这外人呀,真是……”
月圆不等李白说完,跑过去就是一拳。李白索性也不躲闪,看着月圆娇怜的样子,不禁又想起杨玉环,内心震荡不已。
忽然,李白有了主意,神情转为严肃,道:“妹妹,哥哥天生散漫,不会照顾别人。以哥哥之见,妹妹不如随杜兄前去,等哥哥处理完后事,便去杜兄家中找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