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李白杨玉环奇侠传..more
2187100000010

第10章 李白狱中见老父

第十一章李白狱中见老父

宗楚客坐在太师椅上,依然面带微笑。但在李白看来,胜似皮笑肉不笑,笑得异常狡黠猥琐。

良久,李白才愤愤地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爹呢?”

宗楚客也不答话,伸手向李白身后一指。李白顺着宗楚客手指方向看去,不禁一怔,只见一名老人佝偻着身躯席地而坐。老人头发斑白凌乱,面颊削瘦异常,两只混浊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和月圆,满含激动和慈爱。渐渐地,老人身体开始颤抖,两臂缓缓前伸,口中喃喃呼叫:“白儿、月圆,是我的孩子吗?……”

李白、月圆第一眼看到瘦骨嶙峋的老人,便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依恋。此时听老人如此呼叫,兄妹二人不禁泪水拽出,一齐扑到老人怀里,嘴里连呼爹爹。

不错,此人正是十六年前的壮汉李客!

话说十六年前,李客携妻带子,为了逃避安禄山一伙人追杀,竟慌不择路,误入恶虎时常出没之处。恶虎本就凶猛强悍,而凭李客武功,对付一只尚可勉强应付,但是两只齐袭,李客便双手难敌八爪,不知从何举纲张目。就在李客和其中一只纠缠时,另一只伺机扑向陈文娟怀中的孩子,陈文娟护子心切,急忙放下孩子,使尽全力板开恶虎。陈文娟毕竟是妇道之人,又不曾习武,哪里能是恶虎的对手!瞬间便伤痕累累,鲜血汩汩外流。李客听到陈文娟凄惨哀叫,内心甚是着慌,孟地推开恶虎,纵过身来抱住陈文娟。怎奈两虎越战越勇,一齐奋力扑向李客,眼看李客就要丧于二虎之口,说此时那时快,只听“啪啪”两声巨响,接着传来两只老虎撕心裂肺的惨叫。李客抬头看时,两只恶虎头脑开花,血浆四溅,已然命丧黄泉。一位矮小肥硕的蒙面老叟竖在眼前。

李客来不及言谢,急忙俯身检查娘子伤势,只见陈文娟小腿动脉已被恶虎咬断,鲜血外流不止。李客忙撕下衣角给娘子包扎。

蒙面老叟来到陈文娟面前,俯身把脉。须臾,蒙面老叟摇摇头,道:“失血过多,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李客见蒙面老叟二掌击毙两头猛虎,内力之浑厚可想而知,如今其说陈文娟依然无救,想来定是不假。李客紧紧地抱住陈文娟,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现实,不禁悲天抢地,嚎啕大哭。人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真正的伤心处啊!

蒙面老叟仰头看看天,随即伸手点中李客天宗穴。李客顿时动弹不得,只是满脸孤疑愤懑。

蒙面老叟可不管这些,两手不停地在李客身上搜索,接着是陈文娟和两个孩子,最终一无所获。

蒙面老叟双手一摊,道:“老夫为《飞将军秘笈》而来,看来秘笈不在你们身上,想来即使老夫发问,你们也决不会告诉老夫秘笈所藏何处。”蒙面人说到这里,习惯性捻捻胡子,又道:“李客,你家娘子依然无救,你愿意和我走一趟吗?”

李客恨恨地道:“居心叵测!赶快解开我的穴道,娘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当然,李客嘴上虽然这么说,内心也清楚,就自己这花拳绣腿,再练上三十年也绝不是这蒙面老叟的对手。

蒙面老叟道:“给人选择是老夫的习惯,也是尊重,不过最终你走与不走,却由不得你。”蒙面老叟话音刚落,人已跃至李客面前,伸手提起李客,朝荆棘险峻处疾行。李客、陈文娟相互呼喊着对方,怎奈蒙面老叟充耳不闻,依然举步如飞。大约奔出五六里路,李客强忍满腔怒火,哀求道:“前辈,我的两个孩子还在那里,倘若再有恶虎……前辈……”蒙面老叟不等李客说完,伸手点中李客哑穴。

突然,蒙面老叟内心一动:陈文娟已无药可救,如果孩子再被恶虎叼走,李客举目无亲,生活无盼,哪里会独自苟活于世,倘若李客自裁,自己这几十年来的心血岂不白费?不行,得让他有所牵挂,不至于自戕才是。蒙面老叟想到这里,又复折回,不一会儿便来到陈文娟躺身之处。李客见陈文娟依呻吟不止,顿时心如刀绞,怎奈穴道被点,受制于人,却也无可奈何。

蒙面老叟放下李客,两手分抱李白、月圆,提气上窜,半空中一个翻身,接着左脚踮右脚,空中借力笔直再度上窜,轻轻落在两个树杈旁边,然后于树杈处放稳两个孩子。蒙面老叟舒眉一笑,跃下树来,旋即抓起李客,又复疾驰而去。

李客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待李客醒来,已被囚于幽室之内。十六年来,宗楚客苦口婆心,软硬兼施,甚至不惜严刑拷打,但李客一直守口如瓶,几至疯状,始终没有供出有关《飞将军秘笈》的丝毫信息。当然,如果不是心系李白、月圆,李客早已自戕,堂堂汉子,绝不能忍受宗楚客的凌辱拷打。

宗楚客觊觎《飞将军秘笈》数十载,当然不肯轻易罢手。在一切歹毒手段都不能奏效之际,宗楚客想到了李客的一双儿女。期间宗楚客兄弟曾多次窥探过峨眉山,怎奈忌惮陈子昂夫妇和两个徒弟武功了得,如果动起手来,虽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俗话说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宗楚客也担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对于陈子昂夫妇的武功,宗楚客是打心眼里佩服的,至于孟浩然、王维,也不是等闲之辈。

时至今日,宗楚客惨淡经营,终于找到机会,于是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李白三人抓回来,以便胁迫李客说出《飞将军秘笈》所藏之地。

鉴于李客亲人乍逢,场面观之令人怜悯动容。宗楚客向宗晋卿及宗中一示意,三人轻步走出房间,接着传来两扇纯钢大门被锁上的声音。当然,如此安排,宗楚客也有另外一层深意,那就是李客父子女感情融合越深,李白、月圆的利用价值就越大。

孟蕊此时穴道已解,神志也趋清醒,见此情景,不觉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眼前之事过于匪夷所思,喜的是师兄师姐得见生父,怕的是如今被困于幽室,如何出去?

李客父子女重逢,亲情逾巨,只顾欢心,哪管身处险境。

良久,李客、月圆停止啜泣,彼此断断续续倾诉往事,李白兄妹才知十六年前那桩惊心动魄之事,至于秘笈,李白似乎恨大于喜,要不是因为秘笈,娘亲怎会惨死!?父亲又怎会被囚于此十六载?自己兄妹又怎会惨遭无父无母的颓废岁月?……

李客听说陈子昂师徒对自己一双儿女如此眷顾怜爱,不觉倾心感激,心想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陈子昂师徒之万一,可身陷囹圄,陈子昂师徒完全不知所踪,这可怎么办呢?更令李客愧疚之处,是把孟蕊也牵连进来了。

当天晚上,一位仆人打扮的中年驼背汉子打开石门,手挽菜篮来到铁笼旁边。驼背汉子掀开菜篮,酒香珍馐便扑鼻而来。

李白见老父如此凄惨,不禁心烦气躁,此刻见有人来,不及细思,急使一招“饿虎扑食”,本想抓住驼背汉子手臂,从他口中探知一二。令李白万万没想到的是,驼背汉子不知使了什么招数,身体瞬间向后漂移三尺。李白鞭长莫及,一扑落空,幸亏李白应变神速,在即将撞向铁笼的霎时运气于脚,稳住身体,才不至于撞向铁笼而受伤。

驼背汉子依然面无表情,甚至始终没有对李白四人看上一眼。很快,驼背汉子再次身体前倾,把饭菜酒馔从铁柱缝隙间送入笼内。此时李白已知驼背汉子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不在自己之下,再作努力也是枉然,索性也不答话,把饭菜酒馔送到父亲面前。

驼背汉子收拾完毕,转身走出石室,并顺手扭动按钮,石门又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