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不列颠上空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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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作为胜利者的德国人(2)

6月18日,“让·巴尔”号仅完成船体建造,就被拖到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

“黎塞留”号于1935年开始建造,但法国的造船工业十分薄弱,至1940年6月刚完成了95%的建造。 “黎塞留”号逃离布雷斯特,6月18日到达塞内加尔首都达喀尔。

6月18日,英海军大臣亚历山大和第一海务大臣庞德来到法国,与法国海军的达尔朗上将会晤。达尔朗承诺,决不会让法国舰队落入德军手中,宁肯凿沉它们。

6月19-20日夜,法国政府收到德国的停战条件,其中第8款涉及法国舰队:“除法国保卫帝国利益的船只外,都必须集中到指定港口解除武装。”

法国外长博杜安向坎贝尔通报了情况。当坎贝尔询问法国舰队的走向时,博杜安说,法国将派舰队去北非,若有危险将自沉。

英国政府得知法德停战协定的第8款后惊恐不安。在当晚的内阁会议上,丘吉尔强调法国几艘主要战列舰绝不能落入德军手中,决定由庞德通过私人信笺的形式向达尔朗等法国海军将领进一步发出疾呼。

但达尔朗怀疑英国企图借机“把法国舰队和法殖民地吞并”。他在7月1日与美国大使布利特的谈话中说:“我决不会把舰队派往英国,因为英国人决不会归还法国舰队的任何一艘船。如果英国打胜了,它将给予法国的待遇不会比德国的更慷慨。”

素有欧洲大陆第一强国,在一战中拖住德军四年之久的法军,在二战中只抵抗了50天。

针对法国海军,德国没有直接征用,不仅顾虑到法国民众强烈的民族感情,而且大片的法属北非的殖民地也需要法舰队防守。与其自己派兵,不如让附庸自己的法国来守。

法海军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还没有作战,就没有敌人了,也失去了盟友。法海军上将达尔朗感到左右为难,为了保留法国的半壁江山,为了法国人最后的尊严,他决定表面上服从维希政府,暗地里将舰队撤往北非。

6月24日,达尔朗向舰队下达的最后命令为:“在敌人或英国试图接管舰只时将舰只凿沉……在任何情况下,舰只不准完整无损地落入外国人手中。”

下午6点的英国内阁会议决定,阻止法舰队驶离英港,公海上的法国船只全部被引到英港。

晚上10点半的内阁会议讨论了歼灭法国舰队计划的可行性。丘吉尔一再强调不能指望有关法国当局凿沉舰队的建议,不管法国从德国那里得到什么保证,英国都无法防止德国获取这些军舰,除非它们都被凿沉或者接受英国指挥。

25日,达尔朗请求英国准许停在英国港口的法舰队离港,这加剧了英国政府的疑心。

停在达喀尔港的法“黎塞留”号突然离开港口。英国政府马上命令海军部立即拦截或者俘获该舰。27日,“黎塞留”号被迫回到原锚地。

6月27日中午,英国召开内阁会议,决定对法舰队动手,目的是“控制所有英国能接近的法舰队,或者歼灭,时间暂定7月3日。”这个方案即“弩炮计划”。

“弩炮”计划要求,尽可能地解除法国舰队的武装,夺取、控制法国海军的舰艇,或使之失去作用,在必要时将其击毁。战争的形势是这样的,昨天还是亲朋好友,今日必须将其作为敌人,甚至将其歼灭。残酷的战争开始了。

由法国海军让·苏尔将军统帅的一支舰队,停泊在地中海西端奥兰附近海面上。这是一支具有强大实力的舰队。这支舰队包括:法国最优秀的巡洋舰“敦刻尔克”号与“斯特拉斯堡”号,以及1艘航空母舰、两艘战列舰和一大批驱逐舰等。

1940年7月2日,英国“H”舰队萨默维尔中将要求与让·苏尔面谈,遭到拒绝。当日9时30分,萨默维尔中将向法军舰队司令递交了英国政府的函件:“……我们必须真正做到:法国海军最精锐的舰只不会被敌人用来攻打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英王陛下政府指示我要求现在在米尔斯克和奥兰的法国舰队根据下列办法之一行事:(甲) 和我们一起航行,继续为取得对德国和意大利战争的胜利而战。 (乙)裁减船员,在我们的监督之下开往英国港口……(丙)随同我们一起开往印度尼西亚群岛的一个法国港口,例如马提尼克,在那里完全按照我们的要求解除舰只的武装。……如果你们拒绝这些公平合理的建议,那么,我们谨以最深的歉意,要求你们在6小时以内把你们的舰只凿沉。最后,如果你们未能遵照上述办法行事,那么,我只好根据英王陛下政府的命令,使用一切必要的力量,阻止你们的舰只落入德国或意大利之手。”

在持续一整天的谈判毫无结果的情况下,英军只能诉诸于武力。17时24分,英国海军“H”舰队向法国这支拥有岸上炮火掩护的舰队发起了攻击。从“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飞机向海面上的法军舰只投掷炸弹。一时间,平静的海面成为一片火海,大火和浓烟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在强大的英国舰炮轰击10分钟后,法军战列舰“布列塔尼”号被炸毁,“敦刻尔克”号搁浅,“普罗旺斯”号冲上了沙滩,“斯特拉斯堡”号逃走……

同一天,在英国的朴茨茅斯和普利茅斯港,英国海军同样采取了出其不意的行动,夺取了所有停泊在那里的法国舰只。在亚历山大港,法国舰队司令戈德弗鲁瓦和英国舰队司令坎安宁经过谈判后,同意放出所有法舰上的燃油,卸掉大炮装置的主要部分,遣返部分船员。

7月8日,英国航空母舰“赫尔米兹”号向停泊在达喀尔的法国战列舰“黎塞留”号发动了进攻。“黎塞留”号被1枚空投鱼雷击中,受到了重创。而停泊在法属西印度群岛的法国航空母舰和两艘轻巡洋舰经谈判,根据与美国达成的协议解除武装。

直到7月4日,丘吉尔才在下院说明了政府被迫采取这个果断举措的原因:法国方面曾保证舰队不落入德军之手、保证将俘获的约400名德国飞行员送往英国、保证不单独签署停战协定、保证将停战文本事先通知盟国等所有问题,没有一项承诺兑现。

随着“弩炮”计划的实施,法国海军的作战能力基本丧失。德国企图依靠法国海军增强自己海军实力的梦想也随之破灭了,德国海军和陆军也不得不中止了对英国的进攻。7月16日,希特勒下令制订“海狮”计划,出兵登陆英国。

一份发给德国军官的绝密命令宣布了希特勒的决定:“鉴于英国不顾自己军事上的绝望处境,仍然毫无妥协的表示,我已决定对英国登陆作战,若有必要,即付诸实施。”命令还说:“这次作战行动的目的是消除英国本土这一对德作战的基地,并在必要时全部占领该国。”

希特勒在指令中用了几个关键字眼:“若有必要。”这说明,此时希特勒仍在期待着英国人能认识到他们的困境并接受他的“和平”建议。

这次作战行动的代号是“海狮”。 时间定在8月中旬,此前6星期先进行大规模空袭。

这项任务对海军力量远远弱于英国的德军来说,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果然,准备工作一开始,陆海军便叫苦连天:缺少运输船只,海上作战能力不如对手,英国海军防御力量强大……征服英国谈何容易!风急浪高的英吉利海峡不是法国的阿登山区,没有制海权,坦克只能望海兴叹。

“海狮”计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单靠德国陆军的力量,他们完全可以在一周内击溃英国软弱无力的陆军,但是,他们必须渡过由英国占优势的海军日夜守卫的英吉利海峡,而且德国陆海军在两栖作战方面既无经验也没有受过训练。

7 月21 日,希特勒召集将领们在柏林开会。他对将领们说:“英国已经没有希望了,我们已经胜利了。”忽然,他又说:“要立即结束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实施‘海狮’行动,跨过由英海军把守的英吉利海峡登陆英国。靠偷袭是不行的,德军的后勤供应问题无法解决。”

他问海军元帅雷德尔:“关于登陆的准备,海军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海岸的炮队阵地什么时候准备完毕?对越过海峡登陆作战,海军能提供何种程度的掩护?”

海军元帅雷德尔辩解说:“大部分陆军都要靠驳船运送,而驳船必须从德国国内大老远拖来,这需要很长时间。德国海军怎么同英国海军打呢?可供作战的仅剩48艘快艇、1 艘重巡洋舰、4 艘驱逐舰和3 艘鱼雷艇。在空中优势没有形成事实时,德国海军不敢去英吉利海峡!”

希特勒沉默了很久,命令雷德尔尽快把工作报告呈报上来,声称“海狮”的重担落在海军身上了。

希特勒对将领们说:“苏联正跟英国谈判,目的是想让英国继续战争并把德国拖垮,以便争取时间扩军备战。斯大林越来越过分了!斯大林只需向丘吉尔稍作些暗示,苏联不想让德国变得过于强大,丘吉尔就会像快淹死的人一样,重新获得希望。”

在希特勒看来,《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只是改变一下苏德战争时间表而已。希特勒的计划是先灭掉苏联,但现在他却要忙于对付英国。

希特勒在西线取得的战果虽然显赫,却使英国人更加团结了。德国对法国维希政府采取的扶持政策也土崩瓦解,德国得不到法国海军的支援了。

尽管希特勒对德国海军有些失望,但他仍信心十足,确信英国会投降。他下令加强反对英国的宣传战。

希特勒认为,消灭社会主义,扩大德国人“生存空间”的时刻到了。他命令陆军开始制定攻打苏联的计划,永远消除社会主义对德国的威胁,最好于1941 年5 月向苏联发动总攻。

陆军中反对派们的意见爆发了。这种打法会腹背受敌的,一战中使德国战败的就是两条战线的战争。但这不是将军们讨论的问题,而是希特勒的决定!希特勒命令陆军立刻以“建设东方”为代号,制定进军计划。

狂妄自大的空军司令戈林吹嘘道,只用空军就可以让英国投降。陆军高级将领们认为,只靠空军,或者再加上海军,都无法达到让英国投降的目的,而这一目的只有通过陆、海、空三军协同才能达到。

德军统帅部按照希特勒的指示,加紧制定“海狮”计划的细节,主要以德国空军进行空中进攻,破坏英国的潜力和国家体制,逼迫英国投降。

在整个7月,德国空军频繁袭击英吉利海峡里的英国舰只和英格兰南部港口。这是试探性的,这些空中袭击的目的,是引诱英国战斗机作战,然而英国空军却不上当。

7 月31日,希特勒召集将领们在贝格霍夫开会,讨论有关“海狮”的问题。海军元帅雷德尔发言,说军需已经准备好了,驳船的改装工作会在8 月底完成。但运输船的情况不妙,总是受到盟国空军的阻碍,不如把登陆英国的日期推迟到1941年5 月。

希特勒反对说,等这么长时间会使英国扩充其陆军,还可使英国从美国那里得到更多的军事物资。他命令戈林,集中航空兵轰炸英格兰南部,若在一周内摧毁英空军和海军以及主要港口,便可以在9 月15 日执行“海狮”计划。否则,延期到明年5月。

雷德尔离开后,希特勒叹道:“德国海军只有英国的百分之十五!英吉利海峡越来越宽了。在6 至8个月内,如果苏联被消灭。到那时,德国就成了欧洲大陆的主人,再慢慢收拾英国人。把苏联消灭,越快越好,中间不能停下来,不能犯拿破仑犯过的错误,千万不能被苏联的冬天消灭。”这时,希特勒的心情特别好,他接着说:“这一次德国要派120个师参与‘东方计划’,首先拿下基辅,再拿下莫斯科,再发动进攻巴库油田战役。”

3.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

20世纪20-30年代世界军事航空史上最大的事件,就是德国空军的崛起。德国空军的崛起改变了世界军事航空力量的对比,使德国的战争机器具有更大的破坏力。

1933年3月,法西斯领袖阿道夫·希特勒上台了,他是个具有强烈扩张主义情绪的战争狂人。他在一战时是陆军下士,非常重视飞机的作用。1933年4月,德国秘密组建空军。希特勒的忠实走狗、一战王牌飞行员赫尔曼·戈林担任航空部队司令。1935年3月1日,希特勒公开宣布成立空军,戈林担任总司令。

希特勒建立空军的目的是:“消灭犹太人,为德国人争夺‘生存空间’。”戈林认为,拥有强大的空军,可以促进战争的胜利。他经常对德国民众说,德国空军是保证和平的杀手锏,如果空军接到出击的命令,那将是可怕的日子。空军将使侵略者吓破胆,没有任何东西是空军的对手。

为了建立强大的空军,希特勒政府在飞机研制和人员培训等各个方面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德国政府为航空工业提供巨额贷款,1933-1935年间,德国有五六十家飞机厂、发动机厂开工。

基础雄厚的德国飞机设计界培养了大批设计人员,各个飞机公司纷纷研制出新飞机。20世纪30年代前期,德国空军装备了一批新型军用飞机,主要装备了海因克尔公司生产的He-5l双翼战斗机、容克公司的Ju-52-3M轰炸/运输机。

1936年,德国航空制造业开始了新一代军事飞机的研制,新型号和新机种纷纷涌现。梅塞施密特公司的总设计师是梅塞施米特,该公司生产的Me-109战斗机,是二战著名机种。

除英军的“喷火”外,当时任何机种都不能与Me-109对抗,是性能很高的轻型战斗机,曾在二战中连续作战多年,故障率极低。缺点是座舱空间狭窄,飞行员易疲劳。

该公司开始时叫巴伐利亚公司,这种战斗机最初叫Bf-109。1936年投产,1938年起装备部队。全金属结构,起落架可收放,单发、单座、下单翼。E4型装一台水冷活塞发动机,最大输出功率1150马力,最高时速达到566公里,升限11000米,最大航程665千米,爬升率946米/分,改进型时速最高达650公里/小时。该机坚固耐用,容易驾驶。采用先进的燃油喷射系统,具有较高的水平和垂直机动能力。在试飞时,该机连续进行21次右转盘旋上升和17次左转盘旋上升,又从7500米高度垂直俯冲,贴近地面再提升,都未出现失控现象。

梅塞施密特公司生产的Me-110重型战斗机,双发、三座、单翼,最高时速达到550公里。1937年投产,1939年装备空军。全金属结构,装两台水冷活塞发动机,单台最大功率为1200马力,升限12800米,最大航程2800公里,爬升率687米/分。装备2门20毫米机炮和6挺7.9毫米机枪。由于机体庞大,容易被击落,在不列颠空战后期,往往由Me-109护航。二战后期,在英军对德国进行战略轰炸时,夜间截击英军轰炸机效果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