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沙漠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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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非闪击(1)

跟英国装甲部队相比,隆美尔可以调动的兵力太少了。但隆美尔却不肯示弱,在写给德国统帅部的信中,满怀希望地道出了他的进攻计划。

隆美尔以少胜多,在北非的“闪击战”获得了巨大胜利,使英军对意大利的战果彻底丧失。从他踏上利比亚这块土地起,至此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由于隆美尔多次对抗德国最高统帅部发给他的电令,当他突然发动进攻时,毫无准备的英军失败了,这是隆美尔取胜的一大因素。

隆美尔有两只“神眼”,一只是费勒斯的黑密,另一只是德国的密码情报机构与隆美尔的情报部队。

到达北非不久的隆美尔很快就向意大利人展示了他的军事才能,这些才能在未来的沙漠作战中将发挥更重大的作用。对英国军方而言,这些才能是他们所不具备的。甚至连隆美尔的身份,英国军方也是在隆美尔抵达非洲将近一个月后才调查到的。

在1941年3月8日以前,英军韦维尔上将的参谋人员竟称新来的德军“非洲军团”司令为“X将军”,而不知道他的名字。3月8日,韦维尔等人从情报部门得知“X将军”竟是德国“魔鬼之师”第7师的师长隆美尔。这一消息在埃及首都开罗引起了恐慌。当消息传到伦敦后,丘吉尔在一次军事会议上说:“原来是隆美尔!先别进攻,只要埃及的英军能守住就算大功一件!”

3月中旬,韦维尔从开罗飞抵利比亚的昔兰尼加省首府班加西港,视察前线阵地。韦维尔原以为班加西南部的斜坡是一道屏障,坦克只能在几处易守难攻的地段才能通过。等他亲眼看了斜坡后,才发现坦克可以从任何一处通过,根本无法防守。

韦维尔发现尼姆中将的战略部署漏洞百出,立即下令进行了调整。韦维尔还发现作为英军主力的第2装甲师的52辆坦克中竟有一半停在维修车间里,每天都有新的坦克出现故障。

韦维尔指示尼姆,一旦驻守阿盖拉的部队遭受攻击,就撤回班加西,在沿途进行阻击战。如果战况恶化的话,就放弃班加西,把坦克调到班加西东部的斜坡上以保存实力。

韦维尔认为,德军将2个师的兵力和装备运到的黎波里,至少也要2个月。在上半年,英军不会有什么危险,隆美尔也不会在炎热的夏季发动进攻。就连德国最高统帅部也这样认为。但隆美尔却不这么想,他准备在阿盖拉附近探一探英军的虚实。

跟英国装甲部队相比,隆美尔可以调动的兵力太少了,截止到目前,只有一个装甲团、两个机枪营、两个侦察营、三个炮兵连和一个高射炮营。但隆美尔却不肯示弱,在写给德国统帅部的信中,满怀希望地道出了他的进攻计划。

早在2月17日,英军就向前线不断增兵。隆美尔担心英军会进攻的黎波里。这种增兵的迹象到了2月18日就更明显了。第3侦察营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英军。2月24日,为了防止英军进攻,隆美尔曾派第3侦察营在阿盖拉前线袭击英军。英军的3辆装甲车被击毁,3名英军成了俘虏,德军毫无损失。当时,英军竟没有组织反攻,隆美尔认为,发动全面进攻的时机成熟了。

隆美尔和参谋们怀疑英军的动机,后来第3侦察营的侦察兵们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区,对于“非洲军团”具有战略意义。那个地区是个叫西布恰的盐水沼泽,从西布恰向巴尔比亚大道的南边延伸出去20多英里,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外,任何车辆都不能通过,德军在那几个地方都布上了地雷。英军如果向这几个狭窄的地方实行正面攻击,德军很容易挡住他们。如果英军采取迂回的进攻方式,必须在沙漠上长途行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3月19日,隆美尔乘轰炸机飞抵柏林,他希望为即将进行的大规模进攻赢得上级的支持,但德国陆军给隆美尔的任务却是防御,因为目前德国还没有能力运送足够的德军把英军赶出利比亚的昔兰尼加省。

德国陆军元帅布劳希奇解释说,大约在5月底,第15装甲师到达后,隆美尔才可以对英军的前沿阵地发起有限的进攻,最后攻占班加西,但不能发动全面进攻。

隆美尔说,德军必须立即占领昔兰尼加,仅仅占领班加西地区无法守住。最后,布劳希奇生气地下令,隆美尔在5月底之前不准采取任何行动。

在动身去柏林之前,隆美尔就命令第5轻装师第5坦克团做好了3月24日攻打阿盖拉的准备。他对自己违抗德国陆军军令的解释是:位于阿盖拉以南90英里的马拉达德军据点运送补给的后勤部队受到驻阿盖拉英军的袭扰。为了守住马拉达,他必须把英军赶出阿盖拉。

隆美尔回到北非后,不顾北非意军总司令加里波第将军的劝阻,于3月24日率“非洲军团”向英军最前沿阵地发起了试探性进攻,英军退守阿盖拉。

德军魏克玛指挥第3侦察营的坦克和装甲车向阿盖拉扑去。跟在后边的汽车拼命扬起滚滚沙尘,德军的大部分“坦克”无法开火,因为它们是安装在汽车底盘上的纸板坦克。尽管如此,坚守阿盖拉的英军还是吓破了胆,逃到阿盖拉东北30英里的梅塞布列加。

3月26日,听到“非洲军团”未遭到任何抵抗就攻占阿盖拉的消息后,丘吉尔立即发电报给韦维尔:“我猜想你是在等待乌龟把头伸出龟壳足够长时,再把它斩断吧。”在长长的回电中,韦维尔解释说,他手中没有部队可增援尼姆。但是,他相信“非洲军团”不会很快发动大规模的进攻。韦维尔之所以这样解释是因为他窃听了隆美尔与柏林之间通过无线电进行的绝密谈话,柏林不允许隆美尔在5月下旬以前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3月30日,韦维尔用电报指示尼姆,不要对“非洲军团”的攻势过于担心,至少在一个月内隆美尔不会发动任何大的进攻。隆美尔也得到加里波第类似的指示,加里波第批示说,等德国15装甲师将全部运抵的黎波里后再发动大的进攻。这时,隆美尔的电台侦破连抵达北非,报务员侦听了韦维尔的电报。根据德国空军的侦察报告,英军正在到处挖战壕,并增加援兵。隆美尔认为,如果真等到5月份再进攻,英军的防御工事将难以突破。

3月31日,隆美尔下令攻打梅塞布列加。沿着滨海大道向前推进的第5坦克团是“非洲军团”的主攻部队。英军虽布有雷阵,但对第5坦克团并不能发生太大的阻碍作用。意大利军队沿着海岸公路推进。英军在梅塞布列加进行了顽强的阻击,“非洲军团”在密集的炮火下无法前进了。

下午晚些时候,隆美尔命令“斯图卡”轰炸机轰炸英军炮队,德军第8机枪营也参加了进攻。德国第2机枪营绕过山区,从侧翼进攻英军。当“非洲军团”向弹痕累累的梅塞布列加冲去的时候,英军仓皇而逃。

由于“非洲军团”冒险成功,隆美尔怀着舒畅的心情于4月1日中午开车来到第5轻装师师长斯特莱希的指挥部。隆美尔要求斯特莱希拿下梅塞布列加,并暗示斯特莱希攻下阿杰达比亚。阿杰达比亚是利比亚北部重要城市,离布雷加港450公里,远远超过德国统帅部命令的停止线。斯特莱希以为隆美尔是在开玩笑,开始时故意不理他,后来终于默认了。

米尔希在德军元帅中很特殊,他是德国惟一一位不是靠战功取得帅位的元帅。他主要因为其出色的组织和后勤管理能力而得到晋升。

米尔希于1892年出生在德国威廉港。一战时他先在步炮兵第1团担任少尉,后来在航空第5队、第204队担任队长,第6驱逐机队担任队长。

一战结束后,米尔希历任某民间航空队队长、警察航空中队队长、路易东方航空公司联络员。1926年,担任德国航空公司经理。1929年,米尔希升任总经理。

1933年,希特勒上台。米尔希担任德国航空部副部长。航空部在米尔希的组织下,几年内发展成德国空军。1936年,希特勒晋升米尔希为航空部将军。

1939年2月,米尔希担任空军总监。他在二战中未上过战场,主要负责行政工作。他凭借杰出的才干,解决了空军方面的大量难题。法国投降后,米尔希晋升元帅。

在对英空战时期,米尔希组建的德国空军暴露了很大的问题:不受统帅部的调动;不能适应整个战局的要求;与陆军之间矛盾很多等等。空军认为陆军是一帮落伍分子的收容所。米尔希固步自封,不肯改进空军的建设计划。结果,英国空军后来在不列颠上空取得了绝对的制空权。

1943年1月中旬,米尔希担任“领袖特派员”,去东线支援在斯大林格勒被包围的第6集团军。当米尔希来到第4航空队司令部时,他发现仅有70架飞机能使用:冬季给第4航空队带来很大损失,飞机很难起飞和降落。

空军每天派250架次飞机向斯大林格勒空投补给品是不现实的。从1942年12月到1943年2月期间,德国空军在斯大林格勒损失1000名飞行员。斯大林格勒被苏军占领后,希特勒归罪于空军。米尔希提出把兵力收缩到第涅伯河一线,希特勒不肯采纳。

二战结束后,米尔希在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受审,被判处无期徒刑,1954年获释。

2.跨越昔兰尼加

昔兰尼加是个草木不生之地,人类在这片沙漠上几乎无法生存,在这片贫瘠的沙和石头的荒野上,渺无人烟。即使在德尔纳和托布鲁克附近,也看不到一个人类住的帐篷,甚至连矮小的松树都很少看到,只能看到多刺的灌木孤零零地生长着。

“非洲军团”艰难地跋涉在昔兰尼加的沙漠中,穿行在热浪里。中午的太阳使沙漠的温度达到华氏120度,而夜晚的冷空气竟能在一个小时内使气温降为零度。沙漠里有令人恐惧的毒蛇、蝎子,到处都是成群的苍蝇。

对于“非洲军团”来说,最危险的敌人不是英军,而是在令人痛苦的干渴后忽然刮来的沙漠风暴。这时速达70英里的狂飙,搅起几百万吨滚烫的沙粒,铺天盖地地卷来。这种风暴经常持续几天,细小的沙粒甚至能渗进手表里。沙粒阻塞了引擎的化油器,灌进帐篷,钻进人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里。在风暴里看不出三米远,风暴平息后,“非洲军团”像鼹鼠一样从帐篷里钻出来,把属于自己和军队的东西挖出来。

当隆美尔得知英军向北撤去,知道昔兰尼加省的门户打开了。对隆美尔来说,这是一次他无法不受诱惑的机会,所以他决定继续向阿杰达比亚进军。

隆美尔驱车离开第5轻装甲师后,师长斯特莱希率部于1941年4月2日继续向前开进。隆美尔故意在下午1点钟以前避免与斯特莱希联系,当他追上第5轻装甲师的先头部队时,假装大吃一惊地说:“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斯特莱希笑道:“我想不该让英军有任何机会再挖壕固守,我要进攻阿杰达比亚。”

隆美尔假装回答说:“那不是我的意思——但我举双手赞成。”

下午3点半,德军第5轻装师在公路以南进行了小规模的作战。下午4点钟,隆美尔刚到达司令部,就收到第5轻装甲师报告说,需要4天的时间来补充燃油。用4天的时间补充燃油,这对于战争来说简直就是犯罪,于是隆美尔马上下令,叫第5轻装甲师把一切卡车上载运的物资都卸下来,全部开到意大利人的仓库装燃油,在24小时以内,把所需要的燃料都运回第5轻装甲师,然后马上进攻。

这时,隆美尔通过侦听的情报确定,英军完全高估了“非洲军团”的力量。隆美尔必须摆出大规模进攻的态势,这样“非洲军团”的虚实才不会被英军识破。当然,这个时候,第5坦克团必须保持相当的攻势,使英军没有喘息的机会。

在行军路上,德国第5装甲团遭遇一群躲在当地人帐篷中的英国坦克。德军立即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在威力强大的88毫米高射火炮平射的支援下,击毁了7辆英军坦克,德军损失了3辆。英军马上撤退,因为其第2装甲师剩下的坦克不足50辆了。就这样,英军开始了第一次从昔兰尼加的总撤退。很明显,英军误以为“非洲军团”的兵力强大,“非洲军团”的那些假坦克发挥功效了。

很快,“非洲军团”占领了阿杰达比亚及其附近地区,向东边延伸至12英里远。意大利军队也靠拢过来与德军会师。这时,隆美尔同样准时地在阿杰达比亚出现,听着部下们的好消息。

加里波第发来电报阻止隆美尔,但是隆美尔说:“我决定紧跟英军撤退的脚步,一举拿下昔兰尼加。”

4月3日,加里波第和隆美尔再次发生争吵。恰巧,德国陆军总参谋长凯特尔发来电报,命令德军牵制英军,但不要冒进。隆美尔拿着电报对加里波第说:“这次,我向前进攻,你不反对了吧?”加里波第郁郁不乐地转身离开了。事实上,隆美尔所言与电报内容大相径庭。

隆美尔决定分兵三路,如果“非洲军团”的行动达到理想的速度,希望能吓跑英军。一路德军沿滨海大道攻打班加西,一路德军攻打摩顿格拉那和本加尼亚,一路攻打安提拉特和摩苏斯。德军兵力有限,只是发起佯攻,一旦英军逃跑,立即跟进。

隆美尔的工作就是乘坐飞机或者乘车督促德军快速前进。一位指挥官刚刚命令纵队暂停前进,隆美尔就从轰炸机上扔下一张纸条:“除非你马上前进,否则我要下来了。隆美尔。”

德国最高统帅部通过各个环节严厉批评隆美尔的进攻行动,凯特尔于4月3日用“艾尼格玛”密码电告隆美尔:“元首严肃地指示,你的任务是巩固阵地。任何进攻行动均不得超过小股部队的兵力……不要北上进攻班加西。”

但也就在当天晚上,德军攻占昔兰尼加省首府班加西。

对隆美尔的冒险进军已怒不可遏的加里波第再次要求隆美尔停止一切战斗,未经允许不准再前进一步。很快,双方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几乎拳脚相向。这时,从凯特尔那里发来的电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由于隆美尔已经占领班加西,德国最高统帅部电令隆美尔守住班加西。隆美尔看完电报后骗加里波第说,元首已经给了他行动的自由。

此时,尼姆率领的英军出现了大恐慌,英军进行了长达一周的500英里大溃退。傲慢的英国人戏称这次撤退为“托布鲁克大赛马”,这是英军历史上最不光彩的一周。英军在混乱中向后方溃退,几十人挤在一辆卡车上,因睡眠不足精神处于崩溃状态。

在安提拉,一位英军下士大声尖叫:“快跑呀!德国人来啦!”军官威胁向他开枪才迫使他停止叫喊。在摩苏斯,一名英军上尉听说“非洲军团”正在开来,立即下令引爆整个师的燃料库,以免它们落入“非洲军团”之手,结果“敌军”是一支正在逃跑的英军小分队。

尼姆在班加西东北50英里的巴斯总部多次给英军拍发电报,企图组织阻击,但他早已失去了对英军的控制。早在4月2日,韦维尔就已派奥康纳去接掌尼姆的指挥权。4月3日,奥康纳的到来仍无法稳住军心,英军仍然在不停地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