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鏖兵地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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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马塔潘角海战(1)

★坎宁安大摇大摆地带着手提箱于3月27日下午上岸,让意大利间谍认为他要在亚利山大港过夜。天黑后,坎宁安立即登上旗舰“厌战”号。

★几秒钟后,所有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都开火了。英机群投射了6颗鱼雷,但无一命中。“维托里奥?维内托”号死里逃生,连忙召唤Z舰队向西北方向返航。烟雾散去后,英舰的舰员们发现海面上一片寂静,意大利军舰都不见了。

★坎安宁对参谋们说:“你们真是胆小鬼,我要去吃晚饭了,晚饭后,如果我也害怕了,就放过意大利人吧。”20时左右,坎宁安下定了决心,命令轻型舰艇先进攻,主力舰队随后进攻。

★意大利3艘最大的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被炸沉,约有2400名士兵丧生,而英军只损失1架鱼雷轰炸机和3名机组成员。4月1日,坎宁安返回亚历山大后,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

1.坎宁安的担心

1941年1月,由于受到重创的“光辉”号不能参战,新型装甲航空母舰“可畏”号由大西洋,绕道非洲南端,通过苏伊士运河,加入地中海舰队。

同年2月,隆美尔的德军装甲部队陆续被运抵利比亚的黎波里港,准备发动闪电战,夺回意大利军队丢弃的大片阵地。

“可畏”号航空母舰的舰长是比塞特,搭载新型“海燕”式战斗机、大青花鱼鱼雷侦察机。它的排水量为2.3万吨,航速高达31节,装甲航空母舰。

“可畏”号为地中海舰队增添了远程火炮和广泛侦察的能力,大大提高了舰队防御敌机的能力。

1941年2月中旬,意德两国在梅拉诺召开海军会议。会议上,德国要求意大利派出足够的掩护舰队,把运载德军的船队送到利比亚。作为条件,意大利要求德国供应更多的罗马尼亚燃油。

刚刚出任意海军舰队司令的亚基诺上将,竟不知道这次会议的情况。

意大利海军在德国海军的压力下,制定了远至克里特岛的双重进攻性搜索任务。德国空军将在西西里岛东面约350海里处为意大利舰队提供空中支援。

另外,意大利空军将在德军掩护范围以外的海域,为意大利舰队提供空中侦察和掩护。亚基诺对这种模糊的作战计划十分不满,要求德意两国的空军制定具体的支援计划。

希特勒对意舰队的拖延很不耐烦,特别是英国在1941年3月4日开始向希腊增运部队和装备时,希特勒对墨索里尼施加了更大的压力。

3月19日,事态发展到紧要关头。当时意大利海军参谋部收到德国海军的一份错误的报告,说英国在东地中海只有一艘战列舰。

德国海军认为,地中海的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对意大利海军有利。英国的运输船队从亚历山大至希腊之间进行频繁的运输,希腊军队靠这些船只得到部队和装备的增援。这为意大利海军提供了最好的攻击目标。英国的运输船队没有足够的护航舰,意大利海军甚至能够完全切断英国对希腊的运输线。

这对意大利海军是个巨大的诱饵,意大利海军决定冒险远离意大利作战。

“可畏”号航空母舰加入地中海舰队后,于3月20日装满了补给品和弹药,与3艘战列舰搭伴,在多艘驱逐舰的护卫下向西北驶去,进行搜索任务,防止意大利海军攻击英国运输队。

在巡逻的过程中,德国的“斯图卡”飞机多次企图轰炸“可畏”号,“可畏”号上的战斗机和地中海舰队的伞形防空火力网赶跑了德机群。

双方的消耗很大,地中海舰队附近的海面随着枪炮弹雨的爆炸溅起了无数水柱,滚滚黑烟笼罩在舰队上空,天空变得暗淡,舰员们随着爆炸声一阵阵地乱叫。

舰员们发现约1海里外,一架“斯图卡”式德机拖着大火,坠落大海,溅起巨大的水柱。每艘舰艇都不会离开舰队,去寻找那些挣扎在海面上的人,那样做很可能遭受德国潜艇的偷袭和敌机群的轰炸。4天的例行搜索结束了,没有发现任何意大利舰艇的影子。

3月27日上午,坎宁安上将突然接到报告,有3艘意大利巡洋舰、1艘驱逐舰正向克里特岛行驶。如果这个报告是准确的,坎宁安对英国运输队感到很担心。

当时只有一艘英国运输船“AG—9”号在海上航行,它正运载部队从克里特岛以南,驶向比雷埃夫斯港。坎宁安命令天黑以前“AG—9”号继续航行,天黑后立即返航躲避。

坎宁安还命令从比雷埃夫斯港准备向南航行的运输队,立即取消航行。坎宁安还故意把英国战列舰停在亚历山大港,麻痹意大利海军。

中午,春风和煦,令人陶醉,“可畏”号突然奉命进行离开港口的准备工作。飞机补给品运上来了,地勤人员纷纷登舰。沉重的止动钢索安装在飞行甲板上,一些轰炸鱼雷机正在进行起飞、降落的试验。

一架意大利侦察机于3月27日下午两时飞过亚历山大港上空。它向意大利海军司令部报告说,地中海舰队的3艘战列舰和多艘巡洋舰没有出港。

15点30分,“可畏”号起航。约1个小时后,逆风航行,从德赫拉机场飞来的战斗机中队陆续在舰上降落。天气晴朗,碧波千里,海面平静。

飞行员们不必担心天气的影响,他们一个个熟练地降落在甲板上。飞机在甲板上跳动着直到被止动钩钩住或者被应急挡板挡住。

地中海舰队在天黑后也驶出了亚历山大港,很快,“可畏”号与舰队会合,以20节的航速向西北驶去。3艘战列舰是“厌战”号、“巴勒姆”号和“勇士”号,还有负责反潜的9艘驱逐舰。

所有的军舰躲在茫茫的夜色中,舰队司令坎宁安在旗舰“厌战”号上。这时,意大利舰队正在海上寻找英国运兵船队。地中海舰队官兵们的情绪激昂,自从日德兰海战以来,英国舰队一直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舰队战斗。官兵们普遍认为,大规模的舰队战斗一定会出现。

“可畏”号航空母舰的副舰长鲍尔少校说,3艘战列舰都在25年前进行过日德兰海战,意大利的“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和“利托里奥”号显得落后了。但是,官兵们都不相信意大利海军敢离开家门,跑这么远来向地中海舰队挑衅。

为了掩护开往希腊的英国运输队上的部队、商船上的武器装备和补给品,一支由威佩尔中将率领的分舰队正在爱琴海上航行。这支分舰队由“奥赖恩”号、“阿贾克斯”号、“佩思”号、“格洛斯特”号巡洋舰和“冬青”号、“急火”号、“赫里沃德”号和“世仇”号驱逐舰组成。

自3月25日以来,意大利海军加紧侦察地中海舰队的情况,对亚历山大港进行愈来愈频繁的空中拍照。

坎宁安认为,意大利海军就要发动大规模的舰队行动。很可能是进攻只有少量舰艇护航的英国运兵船队。如果意大利海军知道地中海舰队已经离开亚历山大港,就不敢贸然攻击英国运兵船队。

另外,意大利海军舰队很可能掩护德意部队在希腊或者在利比亚登陆,或者强攻马耳他岛。3月26日制定的紧急防御措施,必须进行修改了。

坎宁安命令威佩尔的4艘巡洋舰、4艘驱逐舰于3月28日早6时30分出发,到达克里特岛以南20海里的海域;命令英国空军的30架轰炸机,负责克里特岛以南海域的空中侦察任务;命令希腊的一支驱逐舰队随时准备战斗。

坎宁安大摇大摆地带着手提箱于3月27日下午上岸,让意大利间谍认为他要在亚利山大港过夜。天黑后,坎宁安立即登上旗舰“厌战”号。

晚19时,地中海舰队起航追上“可畏”号。地中海舰队故意在白天用飞机把主要的参谋人员送上岸,使所有的意大利间谍放心;地中海舰队还把舰上的天篷打开,宣布在晚上请客吃饭。天黑后,地中海舰队马上合拢天篷,参谋们匆忙登舰。

地中海舰队全速向西北驶去。官兵们十分兴奋,尽管他们对意大利舰队的情况一无所知。

除了值班人员外,大部分人都必须上床睡觉,养精蓄锐。这时,官兵们都在猜测着第二天舰队会在哪里与意大利舰队交战。许多官兵认为这可能是在世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深受士兵钦佩的坎宁安

官兵们都非常钦佩坎宁安,因为很多舰队司令都躲在岸上办公,但坎宁安却把司令部设在“厌战”号上。坎宁安身边由一些军官组成了参谋部,包括作战参谋、舰队枪炮长、水雷业务长、航海业务长和服队通信业务长。

坎宁安要求参谋们必须是第一流的,要求他们对任何有关专业方面的询问立即回答出来。任何人都不可能精通舰队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坎宁安对很多专业知识也不精通。

每当坎宁安听见舰炮射击的轰鸣声,就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他不喜欢那些自以为是的枪炮军官。如果有人把远程炮火吹得神乎其神,坎宁安就会骂他们。

坎宁安讲究军人着装,认为军装上的任何装饰必须有实用价值。他遵守海军条例中的着装规定和礼节,但不喜欢死板地照条例办事的做法。坎宁安常以随和的态度与官兵们接触,赢得了官兵们的好感。

3月28日5时30分,天空一片黑暗。飞机排列在飞行甲板上,准备起飞。

5点55分,飞机一架架升入天空,编成了搜索队形。5架侦察机在海面上寻找意舰队,1架侦察机搜索敌潜艇,两架战斗机进行空中警戒。

1个小时后,仍没有找到意大利舰队。忽然,战斗警报响了起来,人们放下早饭,戴上钢盔、防毒面具,穿上防护衣。

舰员们各就各位,但又是漫长的等待。

“可畏”号的舰长是丹尼斯?博伊德,7时20分,第一架侦察机发现了加尔多斯岛附近的4艘意大利巡洋舰、4艘驱逐舰。另一架侦察机,在加尔多斯岛附近发现4艘意大利巡洋舰、6艘驱逐舰。

根据侦察机的报告得知,这两支意大利舰队距离20海里,但无法肯定,它们是不是同一支舰队。

此时,威佩尔的地中海分舰队奉命于6点30分到达加尔多斯岛以南与地中海舰队会合,“可畏”号的舰员们认为威佩尔的分舰队可能就是两架侦察机分别报告的“敌”舰队。

8时04分,第一架侦察机又发来报告,把它早上报告中说的4艘巡洋舰、4艘驱逐舰改成4艘巡洋舰、6艘驱逐舰。威佩尔的旗舰“奥赖恩”号巡洋舰也发来紧急电报,说3艘来历不明的军舰在它的西北方18海里处向东航行。

可能意大利战列舰也出海了,位置在西北方。根据目前的航向,或许两个小时之内就会遭遇了。

坎宁安下令舰队的航速提高到22节,因为出现了故障,“厌战”号战列舰的最高速度只有22节。

由于威佩尔的分舰队被意大利侦察机发现了,威佩尔下令把航速提高到20节,以扰乱意侦察机的报告。

2.亚基诺的陷阱

1941年3月,墨索里尼根据希特勒的要求,命令亚基诺率领意大利海军破坏从埃及至希腊的英国海上交通线。

★意大利海军名将亚基诺

亚基诺是意大利海军名将,于1940年12月,出任意大利舰队司令。他是杰出的技术人员和熟练的水手,在西方海军界享有很高的威望。1931年至1934年间,亚基诺出任意大利驻英国海军武官,熟悉英国海军的情况。

亚基诺经常向傲慢的意大利和德国的空军求助,对它们以恶劣的姿态为海军提供空中掩护而深感遗憾。他悔恨没有在战争初期从空中和海上攻占马尔他岛,来维护地中海的海上优势。

1941年3月16日,亚基诺奉命进攻加尔多斯岛以南的地区,同时进攻爱琴海域。这是英国的运兵船队经过的地方。

意大利海军部还规定,“维托里奥?维内托”号战列舰也参加此次行动。它的航速为30.5节,装备9门15英寸口径舰炮,射程远远超过英国装备15英寸炮的战列舰。

亚基诺还有6艘主炮口径为8英寸的快速巡洋舰。亚基诺的最大弱点是没有航空母舰,只有3架弹射侦察战斗机。续航时间为5个小时,一旦被弹射出去,就必须飞回陆地。

意大利舰队分为几个分舰队:

Y舰队由“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和4艘驱逐舰组成;

X舰队由3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组成;

Z舰队由5艘巡洋舰“扎拉”号、“阜姆”号、“波拉”号、“阿布鲁齐”号、“加里瓦尔迪”号以及6艘驱逐舰组成。

德意空军答应给意海军提供空中保护,意大利海军离开基地,前来进攻英国护航舰队。很快,在克里特岛南边出现了一支意大利的庞大编队,在这支编队后边又出现了一支意舰队。

马塔潘角海战拉开了序幕。这是1941年3月英意海军在地中海伯罗奔尼撤半岛马塔潘角附近海域发生的遭遇战。

意大利第3分舰队(巡洋舰、驱逐舰各3艘)被英侦察机发现。英国海军上将坎宁安乘旗舰“厌战”号战列舰,率领航空母舰1艘、战列舰3艘、驱逐舰9艘,从亚历山大港启航迎战,并且命令驻克里特岛的分舰队(巡洋舰、驱逐舰各10艘)迅速在该岛以南与其会合。

3月28日7点45分,亚基诺想出一个歼灭英国威佩尔分舰队的陷阱。10时30分,亚基诺率战列舰向东行驶,绕到威佩尔的

北面。

“维托里奥?维内托”号一旦占领有利阵地,便打算命令Z舰队调头,绕到尾随的威佩尔的背后,把威佩尔的分舰队赶进“维托里奥?维内托”号的炮火之中。

威佩尔的4艘巡洋舰就要被围歼了,这可是只需瞬间就能发生的事情。

在英国地中海舰队方面,7时45分,“奥赖恩”号的瞭望手发现舰尾方面的海面上有烟,烟雾是一支意舰队施放的。7时55分,“奥赖恩”号的瞭望手发现这支意舰队由3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组成。

它们是巡洋舰“的里雅斯特”号、“塔兰托”号和“波尔萨诺”号,驱逐舰“科拉齐耶雷”号、“龙骑兵”号和“阿斯卡里”号。由桑森尼蒂中将指挥,即意大利的X舰队。

威佩尔知道意巡洋舰上装有8英寸口径舰炮,射程超过4艘英巡洋舰上装的6英寸火炮。而且,意大利巡洋舰的航速比他的巡洋舰快2.5节。

威佩尔下令向东南100海里以外的坎宁安舰队驶去,想把X舰队引向地中海舰队那里。威佩尔并不知道,一支实力更强的意大利Z舰队——拥有5艘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所处的位置正好截住了他的退路。

Z舰队由“扎拉”号、“阜姆”号、“波拉”号、“加里瓦尔迪”号和“阿布齐”号组成,“扎拉”号是卡塔尼奥中将的旗舰,“加里瓦尔迪”号是莱尼亚尼中将的旗舰。还有“焦贝蒂”号、“奥里亚尼”号、“卡尔杜奇”号、“达雷科”号、“阿尔菲耶里”号和“佩萨格诺”号驱逐舰。

“厌战”号的侦察机在8时05分报告了Z舰队的3艘意大利重巡洋的位置,但却误报成3艘战列舰。威佩尔认为这个报告不正确,因为他的分舰队在8时05分时距离那个位置只有7海里,没有看见意大利战列舰。

事实上,由于云层给飞行员带来的影响以及飞行员也需要尽力隐蔽,所以很容易把重巡洋舰误认为战列舰。再者,意大利重巡洋舰外表上与战列舰相似。

“可畏”号航空母舰上的6架“大青花鱼”式飞机的引擎已经发动将近两个小时了,每架飞机上挂有一枚鱼雷,其定深为34英尺,专门攻击“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其中3枚鱼雷临时改为28英尺,因为不清楚意大利的战列舰会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