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是哪方仙土,哪座仙山,只见得仙气氤氲,钟灵毓秀,在那仙山之巅,耸立着一座巍峨雕像,其头戴高冠,长须飘飘,衣袍宽大,手持宝拂尘,宝相庄严,实乃得道的上仙,仙中的长者。
于雕像之下列一张白玉供桌,供桌之上还备下了众多仙珍异宝,皆是发散宝光非是凡品,在供桌之前则聚集着众多能者,他们依照次序站好,神态恭敬。
“吾等祝大仙,圣寿无疆!”众能者看好了时辰,一同向着大仙跪拜,那模样虔诚无比。
“停!停!给我停!”恰在众能者跪下之时,那天际却是传来这般喝声,众能者只道是大仙显灵,故而他们头低的更低,心儿也颤颤巍巍,那是深怕冒犯大仙的胆怯,那是得见大仙真容的悸动。
“轰!”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白玉供桌被一火球砸的四碎,有的碎玉更向众能者迸溅而去。
众能者见此方才知,那哪是什么大仙显灵,根本是有宵小捣乱。只见他们怒然起身,手只轻轻一挥,那千斤万斤的碎玉就被随意拍将出去,众多双眼皆恶狠狠地看着听风。
“晚辈无心之失,还望众位前辈见谅。”你道出言之人是何者?是也,乃被悟空抛出五行山,得出生天之听风也。他再是没见识,也能感觉出此间气氛不对,俗语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故而告罪则个。
话说悟空忒也手重,听风没了法力依仗着钢筋铁骨,硬生撑住袭来的刮骨强风,本以为出了阵法恢复了法力便能随心畅飞,却不料冲天太急,坠将下来速度也是极快,且因摩擦过大,导致听风浑身燃了起来,即便听风大喝:“停!停!给我停住!”且拼命催动法力刹住身形,到最后还是撞上了供桌,方才有了眼下之事。
“我哪管你有心还是无意,冒犯大仙者唯死耳!”那出恶言的,乃是位龙首鸟身模样的妖物,模样虽生的丑陋,修为却高的吓人,竟有天仙之境,看其作派,想此间这百十来能者皆为其马首是瞻。
你道他为何如此恼怒,实乃大仙得罪不得,今方是大仙百年一次的诞辰之喜,众能者经过一番忙碌,终是准备好了贡品恭贺,岂料半路杀出听风这楞头青,砸了供桌,搅了诞辰。倘若大仙怪罪下来,他不过一介小仙如何吃罪的起。
大仙何者?且听我道来:地书相伴生,听道鸿钧下,与圣同辈人,见过巫妖战,看过众神封,是为大罗仙,道号镇元子,而今地界祖。
镇元子大仙在巫妖大战时,就已号称圣人之下第一人,待得巫妖大战后,天地四分五裂,而他的伴生灵宝便成了一界天地的载体,从而有了地仙界,镇元子也顺其自然地成了地仙之祖,居于西牛贺州万寿山五庄观,享受着地仙界万物生灵的香火与供奉。
说到地仙之祖,免不了说说他观中一物。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就一颗灵根,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
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且说,那妖物言罢便向听风杀去,那模样可是要将听风生吞活剥,献于大仙面前,求其宽恕。
忽在此时,耀阳无踪,乌云遮天,乌云之内且有那雷光闪现,雷之轰鸣,这天地之威直叫人心生憋闷,虎胆生怯。
“跑!”众能者作为修者自不是害怕那雷鸣声,也非畏惧凡雷,只是此雷非同一般,乃是修者噩梦,修者杀手——雷劫。
倘有十名修者尽皆死了,最少有九人是死在这雷劫之下,这便是此间法则。想得无上法力,可,且先受过雷劫,过了,便是金刚罗汉,死了便教你魂飞魄散,想投胎都没那机会。
而这雷劫有一脾气,那便是雷劫之下只可站渡劫之修,不然连同闲人一同攻击,且是一人威力加十倍,二人威力加百倍。这便是天威不可犯。
想此间百十来修者,若在劫雷之下,那劫雷的威力可不要大到了极点的极点,任凭他们修为再高也只有化作飞灰这一个下场。
为性命计,他们只好暂且压下对听风的怒火,跑到极远处恨恨地望着听风,只期望他能安然渡过雷劫,好教自己能亲手将其抽魂炼魄,挫骨扬灰。听风也因渡劫,而得以多活些时日。
“那雷啊,且来劈我,且来劈我!”听风望着劫云怒吼,已然做好了挨劈的准备。
“狂妄小儿,法宝不祭,单凭肉身也想渡过雷劫,安敢这般藐视于我!”劫云之内,天劫师甚是恼怒,想他人渡劫,无一不是法宝纷出,将自己裹的严实,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哪会像听风这般,两手空空,仰天咆哮,大加挑衅。
这却也冤枉了听风狂妄,而因怪罪于悟空,他教悟空说:“小风,若有一日你渡劫,待劫雷降下前只管咆哮。”
“这却是为何?”
“别看那雷劫凶悍,其实是胆小了紧,极怕那喝声嘞。”
“原来如此,听风受教。”听风只以为得了奥妙,却不知这是悟空糊弄他的,他之目的就是为了让听风激怒天劫师,好叫天劫师加大劫雷威能(是滴,他们却是以公谋私,你待怎的?上天告不成,能进那南天门再与我来说。),如此一来也好锻炼听风之钢筋铁骨。
“给我死来!”天劫师双目一瞪,手往下一指,一道小拇指粗大的金色劫雷便向听风劈下,速度奇快无比。
“哼!”劫雷确是来势甚猛,但没劈到听风身上,威力再大也是枉然。
那道金色劫雷,不知怎的竟莫名地被什么东西挡下,劫雷只得发出一声不甘的轰鸣,接着便消散于天地间。
“原来是有阵法护佑,无怪这般嚣张,看来得多加些气力。”天劫师心道,若是连听风身体都碰不到,那他之面皮,可就要被众同仁给活生生笑薄了。
且听那笑声:“可笑,可笑,真可笑,玄仙难伤凡汗毛,着实脓包加废柴,不若投胎再来修。”
“哦,倒是忘却了此间有阵法。”旁观之修者言道,想当年这还是他们联手布下的呢。早在千百年前,他们就在此地做下防范,以免一些胆大妄为之辈,冒犯了大仙,到时候连累到他们。
咦,却是不对,既有阵法,那听风焉能从天而降,毁了这供桌,恼了这些个能者?嘿嘿,此处,却是未到言明时。
“轰”再是一声轰鸣,天劫师放出的第二道劫雷,再次被阵法挡住,这突然而来的阵法着实令听风摸不着头脑。
他都做好挨劈的准备了,可这阵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为自己阻挡劫雷,怎的想要给被雷劈的机会都这般难?
“嗯,有阵法可不行。”某一隐秘处,一道人微微一笑,随即施展大法。
接下来,是第三道雷劫。
听风这时没了戒备,悠闲地站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劫雷降下,按第二道劫雷劈下这阵法坚挺表现,可肯定第三道劫雷断然是攻不破阵法的。
“轰!”又是这一声巨响,但所结果却是让所有修者大跌眼镜。听风左肩被劫雷劈中,已呈一片焦黑。
“什么!大阵呢,大阵怎的没了!”修者惊讶不已之时,听风则了然地忘了他们一眼,在听风看来,这布下阵法者定是此间主人,那些个修者。而今阵法突地没有,必是他们暗中撤去了阵法,为何这般作为?看他们那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便知道了。
听风却是不知,他着实是冤枉了众修者,至少在现下,他们是想听风活着的,就算听风渡过了天劫成那大乘修士,在他们面前也是蝼蚁,他们可想着亲手将听风斩杀呢,断然没有假借雷劫之手灭听风的打算。
“嘿嘿,小子,且慢承受吧。”道人狡诈一笑,这般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