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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道世界真意少

在大家都谈恋爱的大学她没有谈恋爱,因为她相信缘分,她相信时间一到,那个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无论是以哪种方式,她都会接受。所以在看到苗裔的那一刻,她觉得他会是她的丈夫,也会是她孩子的父亲。

这样的想法很白痴,和相信爱情一样愚蠢,丽子知道,可是她就是相信啊……

可是现在那个人对她说:“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丽子。”

她的梦被击碎了,原来什么命中注定、什么缘分、什么爱情都是梦幻而虚假的。

丽子最后哭着离开了,她的泪腺像失控了一样,“哗啦哗啦”地往外冒着眼泪,这让苗裔不禁担心她的以后,男人喜欢楚楚可怜的姑娘,可是不会喜欢一个爱哭的姑娘。

不过丽子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她那么善良美好,一定会遇到一个适合她的男人。

他还住在那个公寓,只是请了病假,一直没有去上班。

苗裔一个人坐姿沙发上,狭小的公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或许要不了多久,苗父苗母就会知道他已经悔婚,然后他们自然会知道他恢复了记忆的事情,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愧疚,困扰还是恶心?苗裔盯着天花板,渐渐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的肚子“咕咕”直叫,但他没有食欲,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还是善待自己的好。于是准备起身去煮面。

这个时候门铃居然响了。

苗裔慢慢地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是盛无患。

不过几天没见,没想到他就瘦了一圈,黑眼圈也出来了,整个人显得颓唐又憔悴,看来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见没有人开门,盛无患缓缓地抬起手,又停住,最后他抿抿嘴,再一次敲响了门。

几分钟过去了,门还是没有开,盛无患捏着下巴思忖了半晌,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候门开了,苗裔就站在玄关处看他。

“原来你在……”盛无患的笑容出来一半,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把笑容猛地收了回去,“对不起,我是来……”

“道歉?”苗裔接过盛无患的话。

“对。”盛无患愣了两秒,最后点了点头。

“进来吧……”苗裔给盛无患让开一条道。

虽然苗裔比较瘦,不过其实两个男人都不是纤细,所以盛无患的到来让苗裔的公寓一下子不再那么空荡了,但公寓里的气氛由冷清变得极度尴尬,盛无患按照苗裔的指示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之后抿了抿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准备得完美无缺的措辞却因为紧张一直开不了口而失去了价值。

“你现在可以开始了,我会好好听你的道歉的……”苗裔对这个**了他之后临阵脱逃的男人显得很冷静,他还给盛无患倒了一杯水,杯子和茶几相碰发出轻脆的响声,苗裔坐下,然后缓慢而轻柔地说道。

一点都不像受害人。

“你……不生气?”

“你说呢?”苗裔笑笑,他的语气并未有起伏,语意依然咄咄逼人:“你想过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上的感受吗?你想过我第二天就要成为有妇之夫吗?你想过我只把你当朋友吗?”

“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

“懦夫!”苗裔的笑意慢慢收敛,他盯着盛无患,终于还是露出了冷漠的一面:“你那天根本没醉。”

酒精是影响性|功能的,这意味着真正喝醉的人是无法***的。苗裔自认学艺不精,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盛无患抬起头,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苗裔,这个一向温文尔雅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男人此时此刻像换了个人,他的轮廓在盛无患眼里逐渐清晰起来——有些下垂的眉毛,中规中矩的双眼皮,还算不塌的鼻子,还有一张普通的嘴,不让人讨厌的脸型。

太普通。太平庸。

可是那双眼睛里迸发的光却是那么凛冽,盛无患咽了咽口水,他只知道自己无法狡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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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事情在盛无患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苗裔在床上的痛苦的表情和扭动的腰身,还有从苗裔嘴里吐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如梦如幻,似真似假,引人情动。

“你把我当成了杨复轩?”苗裔见盛无患皱着眉头回想,一时无话,就主动了问了出来。

“不是。”几乎是下意识的,盛无患当即否决了苗裔的话,他那天的确因为酒精微醺,但没有醉,自然也看到被他压在身下欺凌的人是苗裔。

“那你为什么……”苗裔的唇瓣动了动,然后说了个很是中性的说法,“那样对我?”

男人没节操的下半身动物,苗裔身为男人当然也知道这点,他这样明知故问,连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积压的恨意让他使盛无患羞愧内疚,他不是白莲花圣母玛利亚,尤其是他醒来,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盛无患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低着头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在回避,又像在思考苗裔的问题。

“不用想了,你走吧……”

“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男人,我会负责的……”

这句话让苗裔笑出声:“这什么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应该这么幼稚。

“丽子和你的婚约取消了,我听你们部门的黄姐说了……所以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因为这句话,苗裔直接大笑起来,实际山他已经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明天他会去公司辞职,然后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到邻市也好,邻省也好,反正不会再和这里的任何人联系,他要开始新的生活。

“不用了,我明天……”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对。”盛无患站在玄关突然抱住苗裔,他埋在他的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如果这句话在医院的病床边说苗裔还会感动,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痊愈,脑子乱如棉絮的想法也清晰起来,盛无患迟到的道歉也只是让他感到好笑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的话也未免太幼稚了。

“可以啊?”不知道为什么,苗裔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