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库尔斯克坦克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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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950年,库利克被最高军事法庭判处死刑。1957年,赫鲁晓夫上台,苏联政府为库利克等一大批人平反。库利克的元帅军衔和生前所有的荣誉都恢复了。

生死攸关

看到部队处处受挫,德军统帅部开始寻找进攻失败的原因。德国宣传部门振振有词地说,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发动进攻的不是德军而是苏军。

最激烈的战斗爆发了,疯狂的进攻开始了,战场上尘雾弥漫,德军进攻的巨浪撞击着不断得到加强的苏军防线。

这次地面交战和空战持续了一整天,成为二战中最激烈的交战。反攻的结果是,沃罗涅日方面军并未歼灭德军的突击兵团,但德军装甲部队的进攻在普罗霍罗夫卡战斗中被阻止了。

由于意大利的局势突然恶化,德国在意大利的兵力太少,无法挡住英美军队的进攻,同时,库尔斯克战役不仅不会胜利,而且在奥廖尔地域的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第9集团军有被合围的危险,希特勒决定停止“堡垒”计划,抽调兵力保卫意大利。

苏军形成了库尔斯克突出部后,几乎休整了100天。在1943年那些难忘的日子里,苏军官兵日夜加强防御。苏军最高统帅部收到大量来自各个方面的情报,这使统帅部大本营能够及时警告前线的各方面军:德军将于7月3-8日发动攻势。后来,这种警告很快又明确到7月5日,接着又明确到进攻的具体时间为7月5日凌晨3时。

在苏军第13集团军地带内,米列什尼柯中尉带领的侦察员们抓住一个德军士兵,他的口供被逃到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投诚者和其他大量侦察情报所证实。

显然,德军准备向突出部发动强大的攻势。沃罗涅日方面军所属部队均做好了应战准备,炮兵做好了开炮准备。歼击航空兵和轰炸航空兵的飞行组能够随时升空作战。

在战役防御纵深内,苏军将所有地雷爆炸障碍物做了充分的配置。快速障碍设置部队已经进入出发阵地。各集团军司令、步兵军和师的军官进驻前线指挥所。从7月2日起,各集团军、军和师的政治部、政治处的大量政委来到各部队和连队,他们在前线帮助军官、党团干部开展思想政治工作,找每个士兵进行战前动员。军官和政委们在战前进行了振奋人心的动员演讲,对提高部队的警觉性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鼓舞士兵们为胜利而战,誓与阵地共存亡。

7月4日下午,在突出部正南面的苏军近卫第6集团军阵地上,德军进行了战斗侦察,苏军与德军展开了长达5个小时的激战,使德军无法深入苏军防线侦察。

7月5日凌晨,苏军抢先向德军阵地开炮,库尔斯克会战爆发。瞬间,德军的出发阵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比如,仅苏军第13集团军、近卫第8、第7集团军就拥有2460门火炮、迫击炮和火箭炮,在每1公里正面上,苏军平均部署了30-35门。在最重要的地段上,苏军部署了60-70门。苏军为了掩护反坦克地域,该地域的炮兵没有开炮。与此同时,苏军空军出动了132架强击机和285架歼击机,偷袭了8个德军机场,摧毁60架德机。

由于苏军抢先开炮,德军的进攻推迟了一两个小时,并使德军突击力量严重削弱。同时,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炮火更加猛烈,该方面军的火炮、迫击炮和火箭炮猛烈地攻击着德军步兵和装甲部队的队形。

苏军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奇斯佳科夫在回忆录中写道:“当我军开炮后,我和参谋们都怀疑:这个炮火准备是否实现了预期效果?然而,没有人说出来,但都在想这个问题。”

苏军在托马罗夫卡、鲍里索夫卡和其他居民点,发现了成千上万个德国人的坟墓,上面插着树枝制成的十字架。当地居民们告诉苏军,他们后来运走了无数被炮火击毙的德军官兵的尸体。

在奥廖尔-库尔斯克方向,德军于7月5日5时30分发动进攻。德军主要进攻普霍夫将军的第13集团军防守的奥利霍瓦特卡。

上塔金诺、阿尔汉格尔斯科耶、特罗斯纳等地,在近500辆坦克的支援下,大量德军步兵发动了进攻。

德军虎式坦克以10-15辆为一组快速到达奥奇克河右岸,并在那里向苏军阵地发动猛烈的炮击。接着后面出现了德军中型和轻型坦克,都快速向苏军阵地扑来。许多德军步兵乘坐装甲输送车在这些坦克后面跟进,并在坦克的支援下发起进攻。

德军空军也前来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德军轰炸机以50至100架为一个编队,不断地轰炸苏军。在进攻的前6个小时,德军在奥廖尔-库尔斯克方向出动近千架次,其中约800架次是轰炸机。

在所有遭到攻击的苏军阵地上,双方展开了激烈而顽强的争夺战。苏军用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枪对付德军坦克,用机枪火力和火炮、迫击炮攻击进攻中的德军步兵。

德军坦克进入雷场时经常发生爆炸。上午9时,德军终于到达苏军主要防御地带,并楔入苏军第81步兵师和第15步兵师的阵地。

苏军凭借强大的火力击退了德军的进攻。苏军所有的步兵武器、反坦克武器和所有炮兵群的大炮都怒吼起来。

苏军工兵以赴死的精神进行激战,他们冒着密集的枪林弹雨扑向德军坦克,用反坦克手榴弹、燃烧瓶攻击德军坦克,或在德军坦克下面布设地雷。在当天的战斗中,苏军工兵在集团军地带内又布设了约6000枚地雷,狠狠地打击了德军坦克和自行火炮。

苏军飞机与德机发生了激烈的空战。另外,苏军强击机和轰炸机以6-8架为一组攻击德军坦克、炮兵和步兵。苏军机群根据原计划表进行换班,他们在亚斯纳亚波良纳、奥泽尔基、阿尔汉格尔斯科耶发动的空袭最猛烈。苏军飞机投掷了大量先进的反坦克炸弹。

苏军空军第16集团军司令鲁坚科元帅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的强击机非常厉害,将重1.5-2.5公斤的炸弹,投掷到德军坦克上不反跳,并粘在坦克装甲上爆炸,德军坦克瞬间就燃烧起来。”

苏军轰炸机和强击机对德军预备队也发动了强大的空袭,严重影响了德军预备队向战场的推进,并扰乱了德军的指挥系统。

在奥利霍瓦特卡方向,德军以巨大伤亡为代价攻入第13集团军的防线6-8公里,并向第二防御地带推进。苏军第15和第81步兵师击退了5次德军冲击后,奉命撤到第二防御地带。

为了迷惑苏军,德军同时向小阿尔汉格尔斯克方向发动进攻。在苏军防线上,德军从多处突入第一堑壕,由于苏军优势兵力的反冲击,德军被迫撤回出发阵地。

德军对苏军第70集团军发动的进攻也失败了。第70集团军由远东、后贝加尔、中亚的边防部队和内务人民委员部部队组成,在与德军的激战中,他们表现出极高的战斗力。德军以巨大的损失为代价,向格尼列茨方向前进了4-5公里。

德军并没有完成统帅部的计划,德军企图以一次进攻就摧毁苏军的防线,但失败了。德国陆军参谋部不断催促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克鲁格投入第二梯队和预备队。同时,苏军中央方面军出动第1和第13反坦克歼击炮兵旅以及第21迫击炮旅,去增援第13集团军。

苏军具有钢铁般的意志,奋不顾身地保卫阵地。比如,在保卫波内里西北8公里处的257.3高地时,苏军第540轻炮兵团4连与26辆德军坦克展开了激战。德军摧毁了3门火炮。在高地上的苏军只剩下4个人,他们顽强地挡住了德军坦克的推进。该连击毁德军坦克15辆。战后为表彰这次战斗,第4连荣获了苏联政府的奖励。

在争夺新胡托尔居民点时,有8辆德军坦克猛扑过来。苏军第15步兵师676步兵团战炮排长鲍里休克少尉沉着稳定,下令把坦克放到最近距离。不久,该排击毁了2辆德军坦克,6辆坦克掉头逃跑。

第二天,他指挥的炮兵排又摧毁德军坦克11辆。苏联政府高度赞扬了鲍里休克的战绩,他荣获了“苏联英雄”称号。

苏军第540轻炮兵团5连作战十分勇敢,德军坦克群扑向戈列洛耶村,直接炮轰苏军火炮发射阵地。第540轻炮兵团进行了20分钟猛烈炮击,德军丢下了15辆坦克逃跑。其中3辆是5连的一位炮长萨普诺夫的火炮摧毁的。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萨普诺夫所在的炮兵班又开炮击毁了5辆坦克。很快,全班仅剩下他一人。

当一辆虎式坦克扑来时,萨普诺夫拿起反坦克手榴弹,冲向虎式坦克,被德军坦克的机枪子弹打中牺牲。1943年8月7日,苏联政府追授萨普诺夫为“苏联英雄”,将他安葬在波内里火车站。他使用的那门火炮被转交给列宁格勒炮兵陈列馆留作纪念。

7月5日黄昏,中央方面军确定了德军的主攻方向后,决定于次日早晨向德军发动反攻。计划参加反攻的有:第13集团军近卫第17步兵军、坦克第2集团军第16坦克军和第19独立坦克军。

当晚,德军继续向奥利霍瓦特卡发动进攻,中央方面军各部队顽强地抵抗德军。当时,中央方面军很难组织反攻,只有近卫第17步兵军击退德军1.5-2公里,尽管无法组织反攻,但苏军有力地阻击了德军。

在激战中,苏军各部队均表现出不怕牺牲的精神。第31步兵师410步兵团的冲锋枪排排长卡马尔季诺夫,于7月5日晚率领全排警戒。

次日清晨,德军发动大规模攻势。约1个连的步兵和3辆坦克向卡马尔季诺夫所在的阵地扑来。很快,一辆德军坦克触雷爆炸,2辆坦克距离卡马尔季诺夫等人只有10-15米。卡马尔季诺夫用反坦克手榴弹炸毁了1辆坦克。他的通信兵炸毁了最后一辆坦克。

该排的战士们向德军进行齐射。德军的第一次进攻被击退。卡马尔季诺夫腿部受伤,但仍在指挥战斗。

不久,德军在4辆坦克支援下又开始进攻。卡马尔季诺夫用反坦克手榴弹炸毁了l辆德军坦克,剩下的3辆坦克也被战士们炸毁。德军决定包围这17名苏军。绕到后边的德军被冲锋枪排歼灭。不久,又有一辆德军小坦克被炸毁。

冲锋枪排接到命令后撤到新的阵地。卡马尔季诺夫是位老兵,他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他参加过列宁格勒战役中的哈桑湖战斗,还在卡累利阿地峡战斗过。在与德军的战斗中,他先后9次负伤,其中5次重伤。不久,苏联政府授予他“苏联英雄”称号。

7月6日下午,德军第9坦克师参战。苏军近卫第70步兵师遭受德军坦克的主要攻击。该师第203团英勇地进行着阻击。在科诺瓦连科指挥下,第203团击退德军的16次冲锋。后来,几乎全团官兵都受到了苏联政府的嘉奖。

苏军航空兵继续支援地面作战。许多苏军飞机从前线机场起飞,发动了猛烈的空袭。苏军战斗机群把德军飞机从战场上空赶跑。由于苏军参战的先进战机太多,德军空军根本不是对手。7月6日,苏军损失不到25架飞机,而德军在空中的损失增至113架。从7月7日起,苏军航空兵掌握了中央方面军上空的制空权。

7月6日,德军主要进攻部队均遭到重大损失,被迫放弃同时进攻小阿尔汉格尔斯克、奥利霍瓦特卡和格尼列茨。经过两天的激战,德军只向前推进6-10公里,德军损失2.5万多人,损失坦克和自行火炮200辆,以及大量其他兵器。

7月6日,在连长杰尼索夫中尉的指挥下,苏军近卫第70步兵师近卫第207步兵团45毫米加农炮连,击退了德军步兵和坦克的进攻。经过一天的激战,全连摧毁德军坦克12辆。杰尼索夫中尉被苏联政府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在萨莫杜罗夫卡村,约60辆德军坦克进攻苏军一个排的阵地。激战持续了1个多小时,苏军巧妙地分配排的火器,用反坦克枪摧毁了3辆坦克,德军坦克逃跑了。

7月6日,面对德军大群的坦克,苏军的一个炮兵连奋起反击。德军飞机轰炸该炮兵连。该炮兵连的帕诺夫指挥的炮手班沉着冷静,他们勇敢地迎击德军坦克。经过一天的激战,帕诺夫指挥的炮手们摧毁11辆坦克。帕诺夫中士被苏联政府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看到部队处处受挫,德军统帅部开始寻找进攻失败的原因。德国宣传部门振振有词地说,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发动进攻的不是德军而是苏军。

德国电台广播说,“苏军不断地把装甲部队投入战斗,但在所有地段上的我军阵地仍掌握在我们手中,而且我们没有投入坦克,苏军遭到了巨大损失。虎式坦克是不可战胜的。”

苏联政府揭穿了德国电台的无耻谎言,宣布是德军发动的进攻,并提供了德军进攻的确凿证据。

7月7日,德军主要进攻波内里方向,并继续进攻奥利霍瓦特卡方向。德军企图夺取第二防御地带。波内里对苏军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奥寥尔-库尔斯克的铁路经过这里,苏军还可以从波内里向小阿尔汉格尔斯克和奥利霍瓦特卡方向运动。

波内里由第307步兵师防守,中央方面军立即向波内里增援了第5突破炮兵师、第13独立歼击反坦克炮兵旅和第1l迫击炮旅,野战火箭炮兵近卫第22迫击炮旅。在波内里,苏军拥有15个炮兵团和迫击炮团。苏军在波内里构筑了强大的炮火屏障,还调来了近卫第1工程兵旅的部队。

当天拂晓,在200辆坦克的掩护下,德军向波内里发起进攻。在苏军火炮、迫击炮的密集反攻下,德军发起了疯狂攻势。另外,苏军预先布设的雷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德军损失了几十辆坦克。当天,德军发动5次集团冲锋,但每次都惨败而归。

一群德军坦克向第540炮兵团的阵地扑来,该团中有一门炮是由谢多夫准尉指挥的。谢多夫指挥的炮兵班把坦克放到最近距离再开炮,结果百发百中。激战持续了几个小时,炮兵班在当天摧毁了8辆坦克,消灭了上百个德军冲锋枪手。炮兵班和那门炮被德军的炮弹直接命中,全部摧毁。谢多夫准尉被苏联政府追授“苏联英雄”称号。

7月8日,德军再次进攻,但苏军的炮火更猛烈了。另外,苏军步兵、工兵和通信兵部队也表现出强大的战斗力。

当德军在波内里以北地域集结时,苏军第307步兵师近卫第6迫击炮团的“喀秋莎”火箭炮进行了几次猛烈的齐射,德军伤亡惨重。为了表彰战绩,该团中很多官兵获得了苏联政府的奖励。击退德军后,该团团长穆尔扎耶夫少校被第13集团军授予红旗勋章。

第307步兵师第1019步兵团第3营机枪手斯图焦尼科夫上士,他的身上3处负伤,并打死了几十个德军士兵。他也荣获了“苏联英雄”称号。

7月7日、8日,在奥利霍瓦特卡方向,德军发动了进攻。德军向257高地、卡沙尔地段发动主攻。德军投入约300辆坦克。德军4次进攻苏军阵地,但都以失败告终。苏军炮兵向前进中的德军坦克开炮,把德军步兵与坦克切断后,苏军用冲锋枪和机枪将德军步兵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