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狼群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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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狼群”的“黄金时代”(3)

7月,德国潜艇开始陆续搬到法国港口,赴大西洋作战的航程大大缩短。此时,德国潜艇的数目略有增加,可用于大西洋作战的39艘潜艇中平均有12艘可同时出海作战。根据每艘潜艇有一半的时间用于往返航程来计算的话,就是说在二战的第一年,在作战区与英国护航舰队作战的潜艇平均仅为6艘。

德国潜艇虽然更愿意攻击单独航行的商船,但它们已经熟悉了突破护航舰的“狼群战术”,袭击商船时连连得手。

7月中旬,邓尼茨在苏格兰以西260海里处的罗卡尔滩附近部署了“狼群”。当一艘潜艇发现护航运输队时,没有攻击。它在后面潜行跟踪,将运输船队的情况报告给在法国基地的邓尼茨。邓尼茨组织其他潜艇与跟踪艇取得联系,让各艇在夜晚对运输船队进行攻击,首先击沉驱逐舰,再歼灭所有的商船。

为了支援德国潜艇战,意大利海军出动27艘潜艇前往大西洋配合德国潜艇部队。德国为意大利海军在波尔多建立潜艇基地。意大利潜艇将在邓尼茨统一指挥下攻击护航运输队。

起初,邓尼茨很高兴,立即将意大利潜艇编入“狼群”,但意大利潜艇航速慢,性能不好,结果失败了。后来,邓尼茨派意大利潜艇在北纬45°以南海域作战,很少发现猎物。

英国海军忧心如焚,在挪威战役和敦刻尔克大撤退中,驱逐舰和护航舰损失惨重。英国每天至少有2000艘商船在海上航行,英国海军于是批准建造大量驱逐舰,还批准建造小型护卫舰、新型护卫舰。

小型护卫舰吨位在1000吨以下,装备1-2门102毫米火炮,装备深水炸弹和声纳探测仪。小型护卫舰不适合在北大西洋作战,但当时没有其他兵力可用了,只好用它们在北大西洋护航。

新型护卫舰比小型护卫舰大得多,适航性较好。这两种舰艇在拖网渔船、帆船和其他小艇的配合下担负着北大西洋运输船队的护航任务。

当时,有的船队航行时只有一艘小型护卫舰护航。英国被击沉的船只数量不断增加, 负责护航的舰船总是想找到那些幽灵一般的潜艇,在海上发射照明弹,但效果并不好。

为安全起见,德国海军用密码发报并用密语表达内容,电文非常短,比如A=1,B=2,C=3等等。后来,他们又使用“压缩通信法”,把电报录在磁带上快速传发,接收方再把录音放慢。

德国海军电报传输时快时慢,给密码破译工作带来混乱。德国陆海空三军都使用艾尼格码电报机,英国人经常破译德国空军和陆军的电报。由于德国海军遵守严格的保密制度,英国人很少破译德国海军的电报。

与此相反,德国海军能破译一些英国海军的密码,英国海军军官们强烈要求电报机根据英国空军或者德国海军的做法,采用“压缩通信法”和保密制度。但是,保守的英国海军部仍使用密码本进行人工编码加密。

英军无法破译德国潜艇部队的电报,但可以利用无线电测向定位发现潜艇的位置,然后,改变航向躲避灾难。这种办法有时也无效,因为,德国海军也在监听并向潜艇部队报告新的截击点。当时,英军使用的陆基测向机是不精确的,因为潜艇部队与岸上司令部之间的通信距离较远。

但英国科学家正在试验构造简易的高频测向仪,它可以准确地捕捉远距离无线电信号。这种测向仪也可装在舰船上使用。

当时的声纳技术还未完善,并不像英国海军曾充满信心地期望过的那样有效。声纳容易将水下物体误认为潜艇,比如较大的海鱼等。声纳即使探测到一艘潜艇,只能提供不精确的探测数字,深水炸弹很可能投到对潜艇没有伤害的地方。声纳不适合在水面搜索目标。

德国潜艇的水面航速比一般商船的要快,其外形低矮很难被舰船发现,容易避开护航船只,混入护航船队中偷袭。

9月的一天,德国情报部破译了一份密电,掌握了英国一支护航运输队的行踪。邓尼茨马上派4艘潜艇出海,虽然天气恶劣,对潜艇作战非常不利,“狼群”还是击沉了5艘英国货船。

9月2日,罗斯福克服重重障碍,促使美英就美国驱逐舰租换英国在美洲基地问题达成了正式协议:“英国把在巴哈马群岛、牙买加群岛、安提瓜岛、圣卢西亚岛、特里尼达岛和英属圭亚那等地的海空军基地,转让给美国99年,以换取美国的50艘旧驱逐舰。纽芬兰的阿根夏和百慕大基地无偿送给美国。”美国人深信因转让50艘破驱逐舰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一家报纸称那些英国基地为“美国东部的钢铁堤防”。4天后,英国海军在哈利法克斯港接到了美国的第一批8艘驱逐舰。

英国人得到了急需的武器,更重要的是,孤立无援的英国可以借此拖美国下水。英美签署协议的消息传到德国,希特勒明白:这些破旧的驱逐舰用来进行水面作战不堪一击,但装上声纳以后对付潜艇却是轻而易举的。但令希特勒无法容忍的是,美国从中立国公开转为非中立国,站到了英国一边,随时都有宣战的可能。

希特勒发现,只要美国由罗斯福领导一天,德国与意大利、日本就没有出头之日。雷德尔要求把潜艇部队派往美国去报复时,希特勒生气地说:“不,我们早晚要对付那个瘸子(罗斯福)。”希特勒伸出右手转动地球仪,指着英国和苏联说:“我们打败英国和苏联后,德国、日本和意大利就会联手瓜分暴发户(美国)。”

为对付英美之间达成驱逐舰与基地的交易,希特勒产生了占领大西洋中某些岛屿的想法,但雷德尔反驳说,德国海军没有这个能力。

9月21日,邓尼茨再次出动“狼群”,向一支由41艘商船编成的护航运输队进行攻击,击沉商船12艘。一个由“狼群”攻击商船的狂潮,就此拉开序幕。

大西洋上肆虐的“狼群”,使英国维系运转的生命线开始动摇,运往英国成千上万吨的货物,常常在途中就沉入大海。商船的损失、航线的改道以及运输日期的增加,使英国的进口锐减,每星期货物输入量从120多万吨(不含石油)骤减至75-80万吨。石油每月的进口量减少了一半左右,远不能满足英国的需求。更加危险的是,德国潜艇攻击商船的月吨位数已大大超出了英国新建船舶的吨位。

6至10月是德国海军潜艇作战的“黄金时代”。德国潜艇击沉的船舶,取得了惊人的数字:6月达58艘,284000吨;7月达38艘,196000吨;8月达56艘,268000吨;9月达57艘,295000吨;10月达63艘,352000吨。

补充大量损失的船只,对于精疲力竭的英国来说,纵然是全力以赴也是不可能的。在欧洲大陆,德军所向披靡。当时,德国空军正在轰炸英国,但英国政府和国民却有理由相信,时间对英国是有利的。这时英国还未掌握更有效的办法反潜,只好等待时间了。

到了10月,美国国会又通过170亿美元拨款用于防务。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国会共拨款390亿美元用于防务和援助英国等同盟国,远远超过美国在一战中的拨款总额。

二战期间,英国潜艇所取得的战果与德国相比并不突出。这并不是因为英国潜艇部队官兵缺乏技术和勇气,也不是潜艇落后,而是因为德国是大陆国家,德国的商船太少了。

英国舰队可以像以前一样,有效地控制海洋以及被德国占领的欧洲海岸,进行远距离封锁。德国的商船只能沿着波罗的海海岸航行,那里的水流又急又浅,不利于潜艇航行。

例如,在北非战役期间,德国和意大利的护航运输队从意大利横渡海峡,为北非德意联军运载增援部队和物资。在那些水域,英国潜艇经常冒着在浅水中通过水雷区的危险进行攻击,结果损失了82艘潜艇。

在英国潜艇、水上飞机和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协同作战下,德国和意大利的护航运输队损失惨重,隆美尔的“非洲军团”经常得不到增援部队和物资,因此在北非战役中处处受制。

在太平洋战争中,英国潜艇不是像在波罗的海那样作战,不是用鱼雷对付遇到的日军小型舰船,而是使用火炮。

在经过多年的试验后,英国研制了袖珍潜艇,打开了潜艇战的新局面,英国潜艇艇长将袖珍潜艇开进港口或者海湾里,进行积极的进攻行动。

4.背水一战——大西洋的疯狂

1940年10月16日,一支英国护航运输队正在大西洋上航行。后来,这支护航运输队到达北大西洋的洛卡尔沙洲,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半的路程。护航队的队长是位英海军的老军官,正站在舰桥上望着船队。看到船队没有受损失,他感到松了一口气,他熟悉大西洋,只需再走2天多的时间,他就到达目的地了。

该运输队由35艘舰船组成,包括31艘商船,运载各种原料,4艘护卫舰只为它们护航,在夜色的笼罩下缓缓地航行。

这次出海真顺利,在上船以前,他听见人们说,这2个月来有很多商船被潜艇击沉,有些护航运输队被“狼群”追了几天。他对这些谣言一点都不相信,20多年以前,那时他年轻的时候就跟德国潜艇较量过,人们把德国艇长吹得跟凶神恶煞似的,其实并不可怕。

他感到有些困了,走回住舱。大多数船员和护卫舰的官兵们都睡着了。接连几天对德国潜艇的警戒使他们困得要命。

“U-48”号潜艇艇长莱克·劳特在罗克尔岛西北方向,发现了这支英国护航运输队,马上向洛里昂的邓尼茨报告护航运输队的位置、航向、航速、船数与护航兵力,并准备对船队进行攻击。

邓尼茨派附近的“U-38”号、“U-46”号、““U-99””号、“U-100”号、“U-101”号和“U-123”号立即赶往现场,准备吃掉这支护航运输队。

“U-48”号浮出水面,偷偷接近运输队,发现了3艘商船。这时,不用瞄准就能击中,艇长劳特下令:“一号管发射!”

3枚鱼雷向百米外的商船射去。同时,潜艇掉头逃跑。随着两声巨响,两艘商船起火爆炸,剧烈地摇晃起来,后来缓缓地沉入大西洋。

护航队长被爆炸声吵醒了,一名舰员跑上前来报告:“前面的2艘商船遭到潜艇的偷袭。”护航队长马上走上舰桥,2艘商船正在燃烧着,大火把海面都照亮了,船队四散而逃。他立即下令:“护卫舰,马上出击。”

4艘护卫舰在海面上搜索潜艇。1艘护卫舰接收到“U-48”号潜艇向邓尼茨报告战况的无线电信号。它立即朝“U-48”号追来。

10月18日早7点钟,就在“U-48”号艇准备下潜之时,瞭望哨传来惊呼:前方发现飞机!劳特还没反应过来,一架英军飞机便直扑而来,向潜艇扔下两颗炸弹。但没有炸中,潜艇立即下潜。但是,英军飞机却引导两艘英国护航舰追来。

此时,“U-48”号艇只有潜在水中低速蠕动。从早7时到下午3时,英舰不断在潜艇周围投掷深水炸弹。但英军将深弹爆炸的深度设定为120米,而“U-48”号艇却在水下200米处航行,因此并没有受到重大冲击。水听器中传来驱逐舰的螺旋桨巨大的噪音。很多深水炸弹在潜艇上面的海水中炸响。

护航队长以为潜艇被赶跑了,下令恢复队形,向前全速前进。“U-48”号在船队的后面跟着,不断地向邓尼茨报告运输队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