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叫来了女人,他仔细打量着她,他从来没有仔仔细细观察过什么人,甚至很少正眼瞧过谁,他甚至难以回想起谁清晰的面容,他向来关注的只有系统提示的星级而已。而女人则被这种注视的目光照的有些尴尬。
“你看起来好像比我想象中漂亮一点。”男人语气平和地对微低着头,眼睛不知道应该往哪看的女人说。
“嗳?”女人听到自己被夸赞,抬起头,看着男人。“谢谢你。”她被突如其来的称赞震惊了一下。
“我记得第一次在集市见到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很脏。你不要误会,看起来浑身是尘土,头发也很乱,肤色很暗……呃……”男人这么描述的时候,竟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在不好意思些什么。
“那都是托你的福啊,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在这边受到许多人的照顾。原来的我一个人到处漂泊,因为你把我带到这里,让我遇见很多好人,能和他们一起工作生活,有吃有住,不用害怕寒冷和饥饿。”
“是吗?这里有这么好?”男人从来没有发现他住的地方有什么可称赞的地方。他拥有这个庄园,但是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仔细地观察过他生活的地方。这些年来他的生活里只有“如何升星,如何剥削,如何不被剥削……”这些让他慌张焦虑同时又让他感到刺激的事情。而这女人看到的东西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究竟要问这女人什么问题。
“你可以描述一下我的庄园吗?”这个男人想听听这个女人眼中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好啊!你的庄园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地方,有各样的树木,是我从未见过的。还有许多漂亮的喷泉,特别是入口处那个有天使的最大的喷泉,我最喜欢那一个,有阳光的时候好像在发着光。这里有许多可爱的飞鸟和动物,它们都喜欢来这里居住。也许因为现在是夏天,花开的都特别茂盛,有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蝴蝶飞来飞去。风一吹,空气里全是花香的味道。
嗯,还有这些建筑,都是非常杰出的作品,可以看得出它们是被精心设计建造的,从外面看十分高大宏伟,我待过的房间也是,非常整洁干净,而且十分温暖舒适,比我从前待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好。
这边的人们也很和善,非常勤劳,修建灌木的大伯非常厉害,他总是能把那些灌木修建的十分平整,还会剪出不同的造型,就像一个园林理发师。打扫房间的那个阿姨十分能干,她打扫的速度特别快,而且被她打扫过的房间感觉像是化了妆一样,我跟她一起打扫的时候,学到了许多清洁的技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今天这么爱说话,可能是憋了太久。
男人只是默默看着女人对他的庄园做出惊人的好评,他就这样看着她,觉得她好看极了。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
终于,女人说完了,她的嘴唇大概因为讲了太多的话,有些干。“你是不是需要点水和,说着男人从他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给女人接了些水——这里的杯子每天都会被清洗。
“这是,给我的吗?”女人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今天很奇怪。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男人笑着跟女人开玩笑。
“哦,”女人害羞地笑了笑,自己好像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谢谢你。”她开心地对男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这才发现,他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她应该有一个专属于她的称呼,好让自己随时能将她唤到自己身边。以前他是怎么称呼她的呢?——“那个奇怪的女人”。
“我的名字?”女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被问到了。“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因为从小被父母丢弃,所以也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办呢?”女人有些难过,她没法回答男人这个问题。
“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男人问她,他第一次想要尊重别人的喜好。
“哦?你这么问,我也想不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女人愣了一下,她向来不在乎称呼这种东西,因为从前从未有人想要称呼或是说记住自己。
“这样啊,那你介意我叫你‘宝贝’吗?”男人虽然觉得用这样物质的词汇称呼这个女人有些不够,但是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比他所有从前觉得是珍品与宝物的东西还要珍贵。
“这个词是不是‘很宝贵’的意思。”女人很开心,原来自己是这么的重要吗?
“对啊,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意义,但是只有我能这么叫你,知道吗?”
“那别人怎么称呼我啊。”
“等我成王,他们只要叫你‘王的宝贝’就可以了。”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说着忍不住笑了,这个称呼好像有点,幼稚?
“好的。”或许,也不会有人想要叫我的名字吧,女人心里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