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慕言星点点头,“何况汐辰也托我向他母妃问候。”
“我们此次离开,应该不会再回来。”离开这个生活已久的城市,多少还会有点的不舍。
“往后我们会有新的开始,一切都会比此刻更加美好。”慕言星承诺道。
“嗯。明日辰时,你我老地方见。”
“好。”
“一日时间,可够你将琐事都办妥吗?”
转身前,晴夏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够了。”他笑答。
怎么不够呢!
这里,没有任何留恋的人事物,那个生他的人,除了给了他这条生命再无其他。
他们这些皇子,说来也算可悲。
是奶娘养大,从小,便是那些个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刀弄枪的老师们围绕。
所谓的母爱,父爱,享受的几乎为零。
比不上那些寻常百姓家。
看着慕言星转身走开的背影,晴夏莫名的心疼起来。
但是,不怕了。
从此往后,你我会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的温暖的家。
那些从小缺失的,不曾拥有的温暖与关怀,从此往后一定会围绕左右。
也许,王爷也是如此。
看似外表冰冷无比,也许,只是从小就缺失那种被人用真心关怀的感受,所以,一切的冷漠都只是抗拒的外衣,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渴望被人疼惜与关爱。
“呼——”
晴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无比轻松自在。
起步走进这个四角方方的大院子,一派冷寂,没有生气。
想那梁若芸刚刚过世,而慕汐辰和苏语慕又离开了这里,也难免会有萧条的感觉。
没有了主人,下人们自然也就疏忽了许多。
“晴夏,你可回来了!王爷和王妃呢?王爷是不是真的杀了芸妃,所以带着王妃逃跑了呢?”
晴冬和晴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愣是把晴夏给吓了一跳。
“胡说!”镇定之后,晴夏立刻严肃的开口,“芸妃不是王爷所杀!是有人刻意栽赃嫁祸!”
“是不是真的呀?”晴冬怀疑道。
见晴冬晴春猜测不断,晴夏无奈一笑,起步上前。
“你们在王府上这么些年了,难道王爷的为人还不清楚吗?即便,王爷真的错手杀了芸妃,又怎么会逃跑那般可笑!”
“这倒是!”听了晴夏这话,晴春立刻点点头赞同道,“王爷如此英雄人物,怎么都不至于如此畏缩吧!”
“别再说这些莫须有的了,小心祸从口出。”晴夏打断晴春和晴冬的猜测,俩丫头也就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自然也清楚的知道这些言论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真的会招惹祸端,“快去知会府上所有的人,半柱香后在大厅里集合,我有事要说。”
要召集府上所有人,如此重大的事让晴冬和晴春也略感严重。
“有何要事需要大伙儿都来?”
“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晴夏微笑回答。
“哦!”俩丫头点点头,也没有追问下去,便一起转身。
“你猜,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兴许是给我们涨工钱呢!”
“那可太好了!”
“快去,通知大伙儿!”
“嗯!”
听闻她们这般单纯的念头,晴夏不知是放心还是担心。
钱是钱,但并不是涨工钱,而这钱,更像是遣散费吧!
主子都不再回来了,这王府也不再有用。
抬头看着这片蔚蓝的天空,纯净一片。
其实心中更是觉得坦然而轻松,如今心中最期待的莫过于苏语慕仍然安好的消息。如此,才可以放心安慰的走下去……
梁府的后门口,某男子的身影来回飘摇,像是一阵风似的不定性。
“要不要就这么进去找她呢?”祝玉澈自问道,剑眉紧蹙。
王爷交代的事说得特别清楚明白,虽然没有急于一时处理,但是终归是要解决的。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待了许久,看着天色渐渐向晚,阳光缓缓落寞,祝玉澈也稍稍开始心急了。
“还是进去吧!”
“吱呀——”
刚准备要翻墙进去的祝玉澈,却听闻有开门的声响,赶忙躲到边上隐藏起来。
“吁——”
听闻,是牵来了一匹马。
“小姐,天色已晚,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好好照顾我爹娘,也别再提我姐姐的事,若是他们再这般伤心难过,恐怕身子会垮。”
“是。”
“是这个刁蛮女子!”
听闻梁若玲的声音传来,祝玉澈惊喜了一把。
皇天不负有心人呐!终于等到这个刁蛮女子了!
“驾。”
话音方落,一转头便看到梁若玲骑着快马疾速潇洒的从自己的眼前迅速,“飘过。”
“喂!等等我!”
祝玉澈见状想都没想便追了上去,也忽视了之前和梁若玲之间的敌视。
轻功一使出,还能有追不上的小妞?
祝玉澈轻松的一跃而起,上了梁若玲的马,妥妥的坐在了她的身后。
“喂——吁——”
这么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梁若玲怒火四起,赶紧的叫住了前进的马儿。
“敢上本姑娘的马,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梁若玲不敢往日风风火火的性子,二话不说便朝着祝玉澈挥去一拳。
“唉哟!”
没能接住这猝不及防的一拳,祝玉澈唯有忍痛收下。
“是你!”
乍见如此莽撞的跳上自己马儿的人居然是祝玉澈,梁若玲深感意外的同时却又不免怒火四起。
“你来得正是时候,既然找不到慕汐辰,那就由你这个跟屁虫还债吧!”
梁若玲说着就拿起挂在马匹上的宝剑,果断的拔出犀利的长剑就冲着祝玉澈刺去。
“喂!你冷静点嘛!”
祝玉澈见状这次可不再任梁若玲乱来,迅速的闪躲开来,下了马。
梁若玲也随之离开马匹,冲着祝玉澈投去鄙夷的眼神,“哼!今日你送上门来,我就要为我姐姐报仇,要你血债血偿!”
话音一落下,梁若玲就挥舞着长剑冲着祝玉澈开战。
“你听我解释!我家王爷是被冤枉的!”
了解梁若玲是因为梁若芸的死而丧失理智,再加上她原本就冲动的性格,祝玉澈也就多了几分从前不会有的耐心,尽量的解释,尽量的闪避而不去还击。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姐姐死在他慕汐辰的王府里,就是他的责任!”
“事情另有内情,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真相就是慕汐辰害死我姐姐的!”
“我说了我家王爷是被冤枉的!”
祝玉澈强调道,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梁若玲握着长剑的手腕。
“放手!”
梁若玲不满的挣扎了几番,却没能挣脱。
“你这么想为你姐姐报仇,但倘若你错杀好人,你既不能为你姐姐报仇雪恨,同时亦会被你的良心谴责一辈子!”祝玉澈语重心长的劝道,便放开了手。
“哼!”梁若玲自然是没能这么简单就一笑了之,“你是慕汐辰的跟班,自然替他说好话。”
“那王妃的话你信不信呢?你们是朋友。”
提到苏语慕,梁若玲的情绪稍稍的平静些许,但仍旧是一样冷淡与鄙夷的态度。
“语慕是我的朋友,但是她也是慕汐辰的妻子,做妻子的自然会为丈夫辩驳!”
见梁若玲依然如此坚持,祝玉澈唯有遵照慕汐辰信中的指示。
对!大不了就守株待兔,总有那么个时候,杀人者会自诉其因。
“怎么?没话可说了?”见祝玉澈沉默了,梁若玲嗤之一笑,黄昏下的俏脸上尽是不满的笼罩。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杀害你姐姐的凶手!”
“你要带我去见慕汐辰?”
祝玉澈此话一出口,倒是诧异了梁若玲。
“喂,你的耳朵有问题,还是我说得不清楚?”
“你——”
“我说的是,带你去见杀死你姐姐的真凶!”祝玉澈再次复述了一遍。
“哼!那不就是慕汐辰吗!”
“说再多亦无用,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不等梁若玲再赌气反驳,祝玉澈便伸手搂住梁若玲的腰身,一把抱上马。
“驾!”
马儿得到命令自是快快开步。
可突然被一男子如此怀抱的梁若玲却那么意外的发呆了。
换做平时,她必定是唇枪舌剑的不饶恕,说不定还要刀剑相见,然而这一刻却莫名的沉默了。
只是不知,心跳怎么快了?脸颊怎么烫了?
仿似,有什么东西闯入了内心,瞬间引起了不安的动荡,消散了之前所有的怒气与不满,就这么让自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沉静了……
“砰!”
奋力拍打案几的声响。
“明明一切都已经顺理成章了,偏偏这个时候杀出个程咬金!”
“啪——”
慕言云拿起桌上精致的茶杯泄愤是的往地上砸去。
“若不是启宣王向皇上进言,事情本该顺顺利利。”身边的小喽啰开口道。
“哼!慕汐业早已不理朝政之事,为何突然间要与本王作对?”慕言云感到疑惑。
辉煌的前路本就已然铺设完善,却不解为何这个时候慕汐业却重返朝廷。
这个他原本已经松懈了的对象,却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令他措手不及,无从招架。
“王爷不必太过忧虑,我们还有时间争取。”
“哼!”稍作冷静,慕言云还是轻笑了笑,端起下人为他重新沏上的香茶,“如今除去了慕汐辰这个最大的对手,剩下慕汐业,难道本王还怕他不成?”
“王爷说的是。”
身边的随从立刻附上笑容附和道。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慕汐辰难道在这儿?”
屋顶之上,梁若玲瞪大杏眼,充满着无限的疑惑问着身边的祝玉澈。
“嘘——小点儿声。”祝玉澈示意道,“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在此偷听偷看,会被吃不了兜着走的!”他严肃的表示着。
梁若玲却不自知的笑了,“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难道还怕束手被擒不成?既然要来这儿偷听偷看,就要有被人发现的最坏打算。”
“是是是!”祝玉澈连声答应,也不想争辩。
“是什么是!”对于祝玉澈的态度梁若玲很是不悦,“你到底带我来这儿干嘛?”
“不是你要报仇吗?”
“你带我来这儿杀慕汐辰?”梁若玲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