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读初二开始,我发现我特别热衷于对政治课和历史课的学习。
我是个天赋很好又舍得下苦工夫念书的学生,虽然我热衷于政治课和历史课,但是其他课我一样学得也很不错,至少在每次各种各样的大考小考中,我从来都没有让各科代课老师对我失望过。
引导学生建立科学的人生观,这好像是初一政治课的内容。科学的人生观谁不想建立呢?问题是:或许中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以有许多的社会问题等待着解决。从现实来看,往往有许许多多的使人沮丧乃至气愤的社会现象不能不使人的情绪深受影响致使人生观出轨。要在周围连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都没有,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小人当道,君子敢怒不敢言,传统的忠孝仁义礼智信的民族思想精髓遭到冷落乃至被彻底摒弃的时代;要在一个是人都忙于明哲保身,生怕一不小心遭小人坑蒙拐骗的社会中,谁还能指望谁出淤泥而不染呢!多年后已经成人的我想到小学时学的五讲四美三热爱,苦笑之余我翻然醒悟:老师曾教给我和谷雨、大暑、大雪、白露、大满、秋分、芒种等伙伴的好多所谓的科学知识,对于作为学生还指望借助这些知识跳出农门的我和我的乡村伙伴是不能不全盘接受的。但是当一个人改变了身份不再是学生,就像多年后走出校门的我,未必经过社会实践就会肯定地说老师当年教给学生的知识全都是科学的有用的,其中有不少知识对于成人之后的我来说,我只把那不少知识视作是老师跟学生开了个玩笑,不必当真,其中就有科学人生观,还有成人之后仍然出口能诵的小学时老师教给我和我的同学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真的,不知道外人感觉怎样,反正我的社会阅历已经证明过N次,至少在当今中国,一个中国人如果老老实实地把在学校学到的科学人生观以及五讲四美三热爱奉为人生经典的话,不说身体力行行不通,单是说出来就会被别人当做笑料的。我还没有那么傻,即使过了而立之年后我对于初中学过的科学人生观还有小学学过的五讲四美三热爱依然能达到耳熟能详程度,但是对于把科学人生观和五讲四美三热爱付诸于实际行动, 我是缺乏这样的勇气的。
记得上初二,我的政治老师不再是初一那个在课堂上只会照本宣科、死读硬读课文、一脸严肃相的那个老师了,而是换成了从进教室上课到下课连课本也不翻一页就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给学生讲上一节课,使学生听得心驰神往的胡清河老师。
人是怎么来的?直立行走对于人类进化发展的重要性究竟有多大?人类社会是怎样形成和发展的?……这一系列的对于人类自身探索的因果理论,都是面相文弱、身材瘦小的胡清河老师教会我们的。
人有差别不假。即使是老师,其学识和对教学的冷热的心肠也是有着巨大差别的。在我的学生年代,我一直把胡清河老师当做是我人生的导师,因为是他教我认识了社会,培养了我正直的性情。
在我的心里一直以来有一个憋在心里很久了的带有浓厚的政治民主色彩的问题,这个问题应该是受到了我村里孟豹子孟村长的影响后才产生的。虽然我还是一个学生,一个连政治课本才读了一两本的大人们眼中的孩子,但是我自己认为我已经不小了。对于我已经不小了的证明就是村里的大人们背地里发表对于村长孟豹子不满的言论,我有时也不失时机地掺和进去几句话。之后我那不多的几句话总还能让大人们刮目相看。
比如,我就理直气壮地说过:“中国不是社会主义吗?当官者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当官的人就必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孟豹子私心太重,对村民不好,村民就有权罢免他!”我自认为我把我在初中学的政治知识应用的很好。然而,听了我的一番言论之后,大人们都只是摇着头。村里上了年岁的教了大半辈子书的夏秋风,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不但摇头还说:“夏至说的都是初中政治课上的书本理论,要在实践中运用那样的理论来解决实际问题,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啊!白日做梦?难道书本上学的知识都是虚假的?还是无中生有的?”我深感诧异。
后来我还是带着疑问走进了初二到初三都教我所在班级的政治课的胡清河老师的宿舍。对于我从书本上学到的关于政治民主的知识,胡清河老师是肯定的。可是问题一旦与现实社会的某些现象联系起来。胡清河老师就显出了谨小慎微的神色。
看来,政治这东西的确是有着其独特的个性的,时刻给我的感觉就像我在远眺一座雨后雾气升腾着的山野,若隐若现地难以窥知清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