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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埋伏

萧戈同时拿出毛笔,分别沾了两种不同的朱砂,在那一指宽的黄纸上画着符咒。红色的朱砂,像血液一样,在黄色的纸张上浸透着。看着那些甲骨文一样的篆体,李凯文眼前晕晕的,有什么光影在重叠。他晃晃脑袋,眼前依旧是清明一片,仿佛刚刚的那一幕,恍若不存在。

为了保险起见,萧戈将用自己的朱砂画出来的那一沓儿符纸递给了李凯文和张馨月他们两个人,“你们用这个,到时候打不过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直接贴到他们身上就行。”

李凯文郑重其分的双手接过,说出来的话语却是相当的欠扁,“管用么?”

萧戈冷冷地睥睨了他一眼,懒得解释。

许墨酌轻笑了一声,“有用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抽出一张符纸,直接贴到了李凯文的脑门上。

“哎——我——”

李凯文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双手定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

张馨月觉得新奇,戳了戳李凯文的脸颊。陷进去一坑儿,但是人却是没反应。又继续闹他,还是没反应。她笑着收回手,还不忘调侃李凯文,“什么时候你用这个站军姿i,那时候你就不会挨训了。”

萧戈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乱,右手食指在李凯文眉心一点,“去!”

只见那张符纸忽然腾空,在李凯文头顶不断的盘旋。一股黑气顺着李凯文的发顶往上窜去。符纸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吸盘,不断地汲取从李凯文体内涌出来的黑气。黑气渐渐地开始有最初的那个浓墨一样的厚重,渐渐地变淡。渐渐的,什么也没有。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应该是李红霞放到她身上的邪秽东西,被他带着给带了回来。”萧戈之前注意到了李凯文头顶阳火的逐渐减弱的趋势,以及肩上的肩灯,明显的要比之前的时候若上了许多。眉心若有若无的黑气,一定是被什么东西侵入了体内。在警局的时候,人多眼杂,不方便帮他去除邪秽,这个时候恰好能为他驱驱邪。

回归了正常之后,那道符纸直接就在半空中燃烧。而李凯文恰好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一抬头,那张烧着的符咒直接就化为了灰烬,但是火球却是直直地往下坠落。

眼见着就要烧到他的头发。

“哎——”李凯文尖叫一声,急忙往一旁跑去。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灰烬直接落到了他头上,不过倒是真没有把他头发给烧着。李凯文不敢再质疑这是不是有用,将手里的一大部分符纸递给了张馨月,自己留下了一部分留着防身。

萧戈将自己的朱砂递给了许墨酌,“安全起见,你还是用这个吧。”

许墨酌本想拒绝,但是却是被萧戈不由分说的给塞到了怀里。他自己却是将她的那一盒朱砂揣到了口袋里。

萧戈收拾好了一切,“走吧。”

病房里,只有床头上的那一盏壁灯还亮着,一米见宽的病床上,却是紧闭眼儿平躺着的许墨酌。

下午的时候,他们合伙演了一出戏。利用警方的力量,故意将声势闹得挺大。由她作为患者进入医院,而且,病房还专门设立在李红霞所在的对面。但是,萧戈并没有让警方的人留下来。因为警服身上的煞气太重,不好隐藏,反而会打草惊蛇。

病房内的窗户紧闭着,寂静的医院里,走廊里还会传来有人走过的脚步声。萧戈用符纸隐匿了身上的气息和身影,他躲在病床下方,李凯文和张馨月一个躲在门后,一个躲在窗台后面。

看了看时间,指针刚刚指过零点。

“吧嗒,吧嗒……”

走廊里传来一阵儿硬皮鞋击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因为萧戈自己的紧紧贴在地板上,所以对走廊上的声音极为的敏感,加之他故意放大了自身的听觉。所以,走廊上的任何动静,都一丝不漏的传入了他耳里。

李凯文奉了命令,站在门后,通过门上的透视玻璃观察外面。并且,如果是有人进来,他自动贴墙就行。

所以,在他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将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企图看到外面的什么东西。

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瞬间,眼睑忽然放大的一张大饼脸,隔着一层玻璃和他面对面的紧紧贴在一起。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李凯文还是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几乎是把到嘴边的那声惊呼给生生咽进了肚里,因为萧戈告诉过他,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他。所以,李凯文此刻就是瞪大了双眼和那张平面的是一张纸的脸对视着。

窗上紧贴着的那双眼睛咕咕噜噜的转个不听,李凯文知道那不是人眼能够做到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去模仿。他试着转了一圈,眼睛快没酸死他。

那双眼睛仿佛是窥视够了,缓缓地脱离玻璃。李凯文也看到了逐渐恢复立体的五官。是刘大伟的那个胖母亲。

又是一阵儿脚步声,李凯文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刘大伟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地出现。

两个人渐渐地走到了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往他这里看了一眼之后,才缓缓地打开了他们对面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医院走廊里再次又回归了平静。

“没——”刚张嘴,李凯文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能说话,这是在埋伏之前萧戈再三强调的。

双手打着手势,这是在以前抓捕犯人的时候,萧戈就教过他们的。

萧戈在床下露出一个头,对着李凯文用手势回着,继续等。

许墨酌听见了床下的动静,用心术问着萧戈,“他们没上当?”

“应该是在等时机。我们再等等。”同样地用心术回着许墨酌。萧戈躺在床下,轻轻呼出一口气,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墙上的指针划过了一圈又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等的百无聊赖。双腿直直站了四个多小时,谁都有些受不了。

墙上的钟表,时针一点点的在靠近四点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