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苗医?”星璇的瞳孔一缩,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少顷才缓缓的开口,“当年军营中,有数位苗医,但我都没有见过。”
“可是我见过你啊,我还找人把香囊送给你,不想……不想你竟战死沙场。”张碧眼中流出了眼泪,手中握着是那只苗绣的香包。
绣工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所绣。
星璇的目光停留在那香包之上片刻,冷傲道:“原来是你送的,当初你未留姓名。我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何苦刁难我妻?”
“刁难?是她把你抢走的!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张碧厉声喊着,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我在星璇怀中眯眼看着张碧,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又吐了一口血,一只活着的蜈蚣从我的嘴里面爬出来了。
冰凉凉的触感,让我觉得恶心和恐怖。
“紫!”星璇愤怒的吼了一声,眼睛爆红,怜惜的凝视着此刻奄奄一息的我,手中将修为源源不断的提供给我。
什么千年前的苗医?
什么赠送香囊的情谊?
这个女子追逐等待了星璇千年了……
她是为了星璇,才会下蛊害我的。
我心里面堵得慌,憋得难受,眼泪如同洪水决堤一样流出来,嘴里面没头没脑的委屈道:“星璇,蜈蚣好恶心。”
“有我呢,紫,一切都有我。”
星璇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掐着张碧的脖子。腾不出手弄掉蜈蚣,就这么轻轻的低头咬住我嘴边的蜈蚣,然后一口吐掉。
我一下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不想理任何事情。我承认,我的心被这个女人弄乱了,我怕自己配不上星璇。
我怕他被更厉害的女人抢走。
我……
我就是这么不自信。
她不是张碧,是认识了星璇千年前的痴情女子啊。
“千年前的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你解开我妻子的蛊,我饶你不死,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星璇更加用力的掐住张碧的脖子,冷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张碧嘴角抬起一丝揶揄的笑意,浑身颤抖战栗的说道:“我既然敢在你面前给她下蛊,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你都不记得我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
张碧顿了一下,才尖利的笑道:“况且这副身子,它也不是我的。这个无辜的女孩死了,我顶多是受到创伤,但是只要休息几日,就会没事。但是,她……苏紫,她蛊毒发作了,两个时辰后就会死,灵魂也会被我的小宝贝们吃掉。”
“你怎么这么无聊啊?两千多年的事情了,执着到现在,而且星璇还不认识你。你说你可不可笑?”
我又难受的呕了一口血,感学肚里面全是水,那水应该就是我的血吧。
我是不是要死了呢?
连灵魂都会被蛊虫吃掉……
可怜我的宝宝,不知道星璇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母体,让我的宝宝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和魅儿冥婚。
星璇身上的杀意越来越重,我轻轻的抚摸着星璇的侧脸,柔声安慰暴怒的星璇,“我没事,她……她肯定是因为千年前追你不成,才妒忌我的,我……我让她妒忌死好了。”
我腹中万虫咬食,心里面也怕失去星璇,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我故意笑靥如花,把她的脸都气绿了。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别人做什么都没用。”星璇将额头轻轻触碰了以下我的额头,身上的杀意凝重,这么近的距离,我能看见,他眼中有着深深的心疼和怜爱。
眼中的情愫,那般的柔软,那般的深刻。
随着我嘴角不断的溢出冰凉而又黏腻的液体,星璇的目光已经冷如极地的玄冰,我知道女人和星璇之间的谈判破裂了。
按照我对星璇的了解,星璇做事果决快速,极少拖泥带水。
这个女人,就像是到手的榴莲浑身都是刺,连个突破口都没有,星璇绝对不会和这个女人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浪费时间。
“红姬!”星璇冷厉的用手划开虚空,用力的将张碧扔出去,虚空的缝隙中立刻伸出了一只鬼手将张碧拖了进去。
然后,才有一个红衣的女子缓缓的从裂缝中走出来。
她手中拉着一根手臂粗的铁链,铁链一头禁锢着张碧的手脚,张碧眼中充满了恨意,嘴却抿着张不开了。
“大人,您终于召唤我了。”红姬跪在地上,低头说道。
星璇搂着虚弱到半睁着眼睛的我,低头望了红姬一眼,“把下蛊的女人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是,主子。您……您什么时候回来?凤雏,已经蚕食了我们大部分领地,您再不回来……就……”
随着星璇在风中飞快的跑动,红姬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耳侧,星璇没有听完红姬的话,就迅速的离开。
我抚摸着肚子,感觉着生命在随着蛊虫的咬食,一点点的消逝着。
风在我耳边呼啸着……
我的手已经抬不动,摸不到他的侧脸,轻轻的滑下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若死了,我便陪着你,所以你要活着。”星璇用力将我搂进怀中,仿佛用用尽所有的力气揉进身体里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在疯狂的跳动。
胸口上的肌肉有些坚硬,但是很有弹性,也有一种温暖的触感,拿皮肤上的温热温暖着我冰冷的身子。
“我不要你死。”我固执的咬住他的胸口,牙齿触到肉质的时候,竟然不忍心咬下去,我怕伤着他。
眼泪都要流干了,风还在呼啸着。
身下是灯火璀璨的城市,但那些灯在我的视线中是散开来的。
我已经看不清星璇的容颜了,只能感觉到,我被很温暖很暖的怀抱搂着,好像……好像……是有液体跌落在我的脸上。
是下雨了吗?
我星璇是强大的霸主,他纵横千年,是不可以为小女子掉泪的。
谁会想到,我会莫名其妙的中蛊,而且那蛊毒还厉害的紧,折磨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风忽然停了,黑暗中,我感觉自己回到了柔软的床上,我搂着星璇的腰肢,情不自禁的呼唤他,“夫君……夫君……”
肺部好似在灼热燃烧着,每说一个字,都让人痛苦难当。
可口角越是溢出血,我越是忍不住要叫他。
我怕我死了,就没法这样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