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去时,正好迎面碰到纪婉笙走上来,欧阳英先开口道:“你去哪里了,我刚让厨房熬了汤弄好了本来想叫你去喝的”。
“我把房里的书放回书房”,纪婉笙心里讶异这次回来她只字没提肖柏的事,而且也挺关心她的,毕竟这次若不是乔治叔叔亲自来公司找她,她是不大想回来过圣诞节的。
“那你快点下来喝汤吧,佣人已经盛好了”,欧阳英说完就下楼了。
纪婉笙走到床边上拿手机一看,没来电显示,从昨晚到今天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手机了。
她心脏处闷得难受,那股难受传到脑子里,坐立难安,她烦躁的把手机扔出去,一点也不想喝汤。
一月一号,肖柏和肖兰茜一块回康城过元旦,晚上,是在利彻远家过节,前不久,简汀又生了一个儿子,小名利川廷,小名川川,两女一儿,另外还有一个养子,肖柏觉得人生就该像利彻远这样圆满。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己亲侄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川川眼睛闭着睡得挺沉,他说:“这孩子挺像我的”。
“你跟彻远长得像,他像彻远,当然也像你”,利母笑道:“肖柏,你什么时候也跟你爸妈添个孙子啊”。
肖柏心里酸楚,当真只能强忍着笑:“尽量啊”。
“别说尽量,你先把人给我带回来瞧瞧”,利君说:“我都已经答应了,可这都几个月了,人影都没一个,两个月前你说二十五号过后就有时间了,我想着元旦能见上一面,她怎么就这么忙呢”?
肖柏尴尬,简汀帮他解围:“姨,是忙的,您看我怀荔枝栗子的时候,彻远那时候多忙啊,说是要为女儿多腾出点时间,可大部分时间还是我一个人”。
“确实是”,利彻远也附和,“而且公司年底应该事多,我最近也忙,本来有饭局,还是想着陪家人实在没办法推了”。
“所以你找个那么有钱的干嘛,你也忙,她也忙,夫妻两个人总有一个是要退让的…”,利君又开始要说道了,利母赶紧打断:“好啦好啦,你都答应人家了,还说这些干嘛,反正肖柏答应你过年前会带回来就够了吗”。
“我也是着急吗”,利君板着脸对肖柏说:“你必须要过年给我回来,知道吗”?
肖柏不停堆着笑点头,心里却十分没底,一个多月点和好他都没信心了,还带人家回来。
肖柏真心累。
晚饭后,几个女人在大厅里搓麻将,肖柏和利彻远坐餐桌边上聊工作上的事,利彻远说:“今年离酒店的目标还差那么点点,还剩最后一个月,你得加把劲啊,年底的年会上,我可就等着你给我争口气了”。
“嗯”,肖柏吸了吸烟。
餐厅里弥漫着一股烟雾,利彻远忽然眯眸问:“你跟纪婉笙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啊”,肖柏眼神不自然的闪烁。
“你的眼神里有什么是瞒的过我的吗”,利彻远笑:“只是看饭桌上大家提起纪婉笙时,你话就比较少,这不是你的风格”。
肖柏扯扯嘴巴,沉吟,“你说…异地恋是不是真的很容易出现问题,我以前是想的太乐观了吗”?
“你不是一直都这么乐观啊”,利彻远脸上的笑收拢,“异地恋确实容易出现问题,不过有谈的好的,也有谈不好的,也有两个人每天住在一起却最后还是闹得分手收场的”。
肖柏心中微动,“那你的意思是…”。
“不要因为异地恋就对感情没信心,十对异地恋总有四对能谈好吧,说不定你就是那四对中的一对”,利彻远说。
“不说异地恋,这世界上有不会变的感情吗,就像你跟嫂子,你们现在相爱,以后会一直这么相爱吗”,肖柏茫然的问。
“现在离婚率越来越高,很多感情也是会变,毕竟这个花花世界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太多了”,利彻远正色:“不过当我拉着简汀的手走向婚姻殿堂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对她忠贞不移,我们会携手到老,这么多年,因为有她,生活非常的充实,能不能感情不变,不在外面的因素身上,重要的是自己”。
肖柏感觉有些能懂,有些又不能懂,这时荔枝跑过来拉住他手,“叔叔,你陪我们去院子里堆雪人好不好”。
翌日,肖柏抽空去了趟了悦庄别墅,这几个月已经弄好了一半,他没请公司,请的是朋友介绍的项目经理。
项目经理跟他说:“墙面已经差不多刮好了,但一直没选墙纸和木地板,家具也还没订,肖总,您有时间就把这些东西选了吧,这样的话年底我们赶赶工还是可以弄得差不多了,明年只要添家具就行了”。
肖柏也没什么兴致,他和纪婉笙现在还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还难说,现在这个心情选装修的材料都是徒增伤感,“我没时间,弄完手里的这些,先停工,明年再弄吧,反正也弄不了好久要过年了”。
项目经理:“可是…”。
“反正工钱我还是会付给你的”,肖柏懒得再多呆下去。
元旦过后,肖柏回了深圳,不过回深圳没多久又去了厦门,年底了,各种了座谈会、省会、颁奖会,还有汇报工作、年度总结、年终奖的安排,忙的焦头烂额,尤其是肖柏作为执行官还要跟总公司那边的人接洽,一个月下来,几乎没有几天歇在深圳。
肖柏实在太忙,晚上还要参加应酬、喝酒。
有时候一个人时很想拿手机给纪婉笙发条短信,问问两人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连分手都没说出口的分手才是最悲伤的。
他不是没想过去意大利找她,不过实在抽不开身,但最重要的还是当初那个电话挂的太伤人心了,陷入爱情中的人,心都会变得像鸡蛋壳一样易碎。
而且纪婉笙后来也没打过,想想恐怕也确实是有了分手的意思,毕竟人家现在已经能敞开胸怀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了,实在也没必要回过头吃自己这种和她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回头草。
虽然有时候心里真的疼的难受,不过毕竟曾经分开过四年,再疼也和知道她结婚时的疼差不多,咬咬牙,还是挺得住。
只是万万没想到,小年那里,肖柏在会所里收到了她的短信: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
那一刻,肖柏的眼睛是真酸了,要不是包厢里灯光暗,旁边的人都会看到他发红的眼圈。
等她的短信,他真的已经是等的没抱希望了。
他看着短信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回复:这句话该问你自己不是吗?
是她从来没有想挽回这对感情似得,他走了,没有留,他打过去,也不接,一个月不闻不问,连回电也没有一个,现在又来问这样的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短信等了两分钟也没回复,正好公司最会弄气氛的经理喊他过去唱歌,公司的人最喜欢看上司唱歌,都期待的起哄、鼓掌。
肖柏唱完一首后,最会拍马屁的张主管笑:“咱们公司怕没有人比肖总唱的更好了”。
他勉强笑笑,回座位立即掏手机,里面又进来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是个误会,他是我大学时候一个学长,那天他说想看我收藏的画才会来我公寓,我们确实没有什么。
肖柏捏捏眉心,拿出手机再看刚才短信许多遍?
大学同学?
他嗤笑,以前是听说她妈妈盯她盯的很严,没什么朋友,这会儿又冒出一个大学学长,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学长会把人家在平安夜这样的时间带回公寓吗,瞧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哪是普通学长那么简单,再说纪婉笙是个有病的人,平时出去交朋友都不愿意,偏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