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汀:“……”,这叫她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她说:“利总您看上我什么了呢,身材?相貌?除了前一段感情犯贱犯得比较倔外,我觉得我没什么可取的地方,尤其是刚才您也听到了聂沛洋说的话,我知道您关心我,但我也不会因为您的关心而和您……”?
她咬唇,后面的话没说,却彼此明白了。
“我表现的很急色吗”?利彻远面露苦恼。
简汀再次陷入一种无语的窘境,前面的肖柏差点喷笑出来,拜托,老板,体谅下前面还坐了人啊。
利彻远认真想了想,说:“可能如果我先知道你和聂沛洋的关系,我确实不会坐在这里说这番话,但我认识你是在知道你关系之前,欧洲半个月的旅行,说长不长,但说短也足够我了解一个人,首先,你确实很漂亮,我很少见女人做欧洲那边的导游,毕竟时间长,还很累,其次,你办事效率高,对待游客耐心负责,也很有文明礼貌,你说法语的时候带着一点饶舌音,特别迷人,噢,对了,还有……不小心看过你的行李箱后,发现你的里面穿衣风格和外面的大相径庭,蛮有意思,也正好是我喜欢的款式”。
简汀想起自己拿一箱子薄纱性感内衣物,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她不该说的,尤其是在车里还有其它人的情况下。
“而且……我认为你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利彻远眼神忽然变得笃定,他弯腰,将手抵在另一边车门上,低声说:“否则你怎么会在瑞士街头处心积虑跟我偶遇,又帮我翻译买手表,为我挡酒,还记得我胃疼,我迷路了你每次都会像齐天大圣一样从天而降,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点意思”?
简汀被挤在狭小的角落里,透不过气,本来心情还觉得特别难受的,现在只剩下欲哭无泪,“什么叫处心积虑,那是偶然好吧”?
“偶然”?利彻远轻笑,呼吸溅在她脸上,令人心跳加速,“哪有那么多偶然,那么大街上,那么多店面,偏偏我没撞见别人,却撞见你,就算真的只是偶然,我也愿意称作是缘分”。
简汀憋着气息不敢与他对视,正好看向窗外,发现车已经停了,她忙去找开门的地方,“利总,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
“不急”,利彻远擒住她那只手,男性气息将她包围,“我认为从诸多方面来说是你对我先挑拨在先,我有很多证据……”。
他说着,突然发现前面还有两个醒目的灯泡,顿住,不悦的说道:“肖柏,你们怎么还不下去”。
车里的肖柏和司机差点要崩溃,老大,我们不是不想下去,您在泡妞,我们只是不敢发出声响啊,还有,您终于发现车里还有其它人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车里真的只剩两人,简汀抬头,他镜面上若隐若现的倒映出她慌乱的小脸,两人身体几乎就要贴在一块了,她眼神闪了闪,最终硬着头皮说:“如果您一定要说那天晚上我喝醉酒后发生的事,我真的是不大记得了,就算我做了什么唐突的事那肯定是我无意识的……”。
“你真不记得了”?利彻远轻挑了下眉梢,“要我帮你回忆下吗”?
简汀打了个激灵,“不……不用,不用”。
利彻远笑了笑,“好吧,就当你不记得了,可是我妈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下我有胃病,你却记得清清楚楚,你敢说,你会每认识一个男人都会记住他身体忌讳什么,或者都帮他挡酒”?
简汀一时语塞。
“简汀,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利彻远目光幽深,定定的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
简汀重新低下头,最终认命,“我承认,我对您确实挺有好感的,但也只是停留在好感上面,我二十岁从家里只身一人出来读大学,坦白说,那时候在大学里我姿色也算不错,再加上成绩优秀,那时候对自己还挺有几分自信,也是那一年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认识了聂沛洋,康城第一贵公子,温柔多情,没遇到他之前我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他这样精致的男人,尽管之前我听过他的风流韵事,但他遇到我后一直对我穷追不舍,起初我是抗拒的,他可以因为你一句饿了,凌晨从被窝里爬出来开车从城市的另一边赶过来给你送吃的,他可以因为你摔伤了,连夜翘掉重要的会议从欧洲赶过来陪你去医院,他可以因为你包不小心被抢了,每天晚上送你回家,也可以为了陪你看场电影,包下整个影厅,他的短信里永远是说不完的情话,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多情花心的聂沛洋会因为我而改变”。
简汀缓了口气,接着说:“不是说男人爱胡闹都是因为没有遇到唯一的那一个吗,我以为是我,等我真正爱他爱的无可自拔的时候,我又从别处知道他开始和一个年轻的小模特暧昧不清,另外还有个一直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他将什么都瞒的好好的,知道后,也分过手,但不甘心,又放不下,而他也一直死缠烂打,愿意改过,说我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就这么分分合合好几年,一直到聂家突然破产,他从曾经意气风发的聂公子变成了人人躲之不及的人,再加上聂父跳楼,聂母坐牢,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堕落过,是真的挺心疼,从前那些倒贴上来的女人躲得他远远的,连他青梅竹马也不例外,他没地方住,只能住我那,好一阵子都是萎靡不振,我鼓励他重新站起,他想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我陪他去了台湾,我们两在台湾举目无亲,那时候住在二十多平方的小房子里,他跟我说等他将来有钱了,要把最好的都给我,两年后,他做到了,我们重新回了康城,他把公司股票给了我百分之十,别墅、豪车全给我准备了,却瞒着我跟别的女人要结婚了”。
说到这,她双眼绯红,却笑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傻,其实我是一直以为自己挺特别的,不管他身份再怎么高,只要我付出,总会有回报,只怪当时太年轻,脾气倔,又天真,现在我二十七,利总,您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天真了,更不敢高攀,曾经的我,有着干净的身子、最纯净的感情都留不住聂沛洋,更不敢奢望现在的我能让您这样好的男人一直喜欢我”。
利彻远失神了会儿,简汀趁机拿开他手,开门出去。
他回神,跟着下车,语气柔和的问:“简汀,那你认为自己值得什么样的男人对你死心塌地”?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谁会死心塌地,就算有,也只是一时的兴趣,时间长了,爱情会磨灭,而男人会本能的去寻求新鲜或者更好的东西”,简汀表情嘲弄的说。
“你这种心态不对”,利彻远皱眉,“你以为这世上很多男人都和聂沛洋一样,但聂沛洋这种其实不多”。
“是不多,但有钱人的圈子不会差太多”,简汀苦笑了声,往单元楼里走。
利彻远没跟着进去,他今天也是从百忙之中抽空去接她,等会儿还要去外地出差。
他拧眉靠在车窗上,用手捂着点燃烟,烟雾缭绕中,他清隽的五官忽明忽暗,不大高兴。
几步开外的肖柏一见这模样大约便猜到老板告白失败了,他走过去,安慰的说道:“老板,没事,您这身份的人,何愁找不到女人”。
利彻远阴沉的扫了他眼,肖柏咽了咽口水,咳了声,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像简小姐这类型的女人,您就应该强着来,对了,反正你们昨天不是……嘿嘿,刚才在车里您就应该把她扑倒,习惯了,这女人就离不开您了”。
利彻远鄙夷的说道:“你是不是跟着宋悦看言情小说看多了,脑子被洗了,都多大人了,还幼稚”。
肖柏委屈,“这不是宋悦成天在我耳根面前抱怨,说书里的女主角偏偏放着温柔多情的男人不要,总喜欢那些又坏又霸道的男人吗”。
利彻远一愣,笑了笑,“你说的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姑娘,简汀不一样”。
“那是,简小姐就是与众不同”,肖柏反正跟着老板大腿抱。
利彻远开门上车,“这次出差你别跟着去了,好好盯着简汀和池家,以池家那帮人和聂沛洋的手段应该不会就此罢休”。
“哎,好好好,老板,您路上小心,我绝对让简小姐一根头发都不会掉”,肖柏做立正状。
池氏集团。
聂沛洋火急火燎的一进办公室,池老爷子皮笑肉不笑的坐在皮沙发上,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刚才一个叫简汀的女人特意跑我这来,说是你为了带她去国外扯证不惜借用她朋友逼迫她,我一听,这还是真爱啊,为了办个证真是不择手段了,沛洋,你跟我说说,这真的还是假的”?
聂沛洋路上也猜到了这事,做好了心理准备,脸上倒也处惊不变,“爷爷,这怎么可能,之前我确实和这个简汀在一起过,不过遇到素晗后我就和她分手了,说也说的清清楚楚,只是她不愿意,一直纠缠不休,逼不得已我才用她朋友的事警告她,只要她不再纠缠我,她朋友的事我也会收手,只是我没想到她还找您这来颠倒是非”。
“原来是这样”,池老爷子脸色稍颀,“你对素晗一直不错,我也认为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这女人确实下作至极,为了避免她伤害到素晗,我认为你应该早点处理好这件事,给这个女人些颜色瞧瞧”。
聂沛洋心里咯噔,忙道:“等会儿我就去教训她,相信她以后都不敢再纠缠了”。
“普通的教训我看不行”,池老爷子摆着手说:“你不是和那个朱勇昆有几分交情,让他叫人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