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展颜笑了,不过只笑了一会儿,又认认真真的说:“我怕你会觉得我们两个有鸿沟,你从小在欧洲那种上流社会的地方长大,而我,就是跟一帮兄弟在这些地方混大的,我这个人有时候粗糙惯了,我很怕你不喜欢”。
“没有啦,你不要想太多了,我那样的生活也并不是很好,相反,你这种还自由自在,不过这个龙虾这样弄着还真好吃,就是有点辣”,纪婉笙翘起微微泛红的唇说。
“别弄脏手,我帮你剥”,肖柏殷勤的拿过她碗里的龙虾,耐着性子一个个的剥。
晚上回小区,肖柏进门后抱着她往浴室里走,吻得又缠绵又认真,两人洗澡洗了四十多分钟,洗完后,纪婉笙准备穿衣服,肖柏不客气的拿着她衣服往边上一丢,含含糊糊的说:“穿什么穿,反正又要脱”。
晚上将近一点钟,纪婉笙迷迷糊糊的累的睡着,不过到了后半夜被肚子里的疼意一阵一阵的扯醒。
她见肖柏睡得沉,起初想着疼一阵可能就过去了,可辗转反侧的还是很疼,她动来动去,把肖柏也吵醒了。
“婉笙,你怎么了”?肖柏打开灯,把她抱起来,看她脸色白白的,一只手按着肚子。
“肚子疼”,纪婉笙眉头皱的紧紧,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
肖柏就着她疼的位置摸了摸,大致明白了,“可能是吃坏了肚子,都怪我,不该带你去吃烧烤的”。
她从来没吃过这些,肠胃大约是不适应。
他赶紧爬起来给她兑了杯热水,她喝完后稍微好了一点点。
“家里好像有药,你等等”,肖柏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小包药,冲着热水喂她喝了,又帮她揉了好一阵肚子,她才慢慢的没那么疼了。
“下次再不带你胡乱去吃夜宵了”,肖柏当真是心疼的要命。
“可是还蛮好吃的啊”,纪婉笙看他愧疚的模样,轻声安慰,“尤其是小龙虾”。
“你喜欢吃下次我学了在家做给你吃,咱不去外面吃了”,肖柏把她搂的紧紧的,怕她还疼,一直轻柔的在她小肚子上揉着。
他揉的很舒服,纪婉笙渐渐有了睡意,只是快睡着的时候,想起跟李路炀结婚的那会儿,有一回自己也是肚子疼,疼的实在受不了最后只能叫家庭医生过来,现在,有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被他宠着、疼着,真好,今天是她情绪太冲动、极端了,她没有为他想过,以后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这样了。
翌日,肖柏醒的比较早,她还没醒,到底怕她又会肚子疼,还是不大放心的跑去药房买了药回来。
纪婉笙起来,肖柏在厨房里熬粥,他早就换好了衣服,咖啡色长裤,干干净净的衬衣扎在皮带里,见她出来,赶紧把火关小点,倒好热水递过去,“餐桌上放了药,快去吃了”。
纪婉笙翻看了下桌上塑料袋里没开封的两盒药,“你今天早上出去买的”?
“嗯,吃了就能好了”,肖柏搅了搅粥,“今天就不吃外面的了,还是家里的健康些,对了,我等会儿还要去上班,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我跟着你去做什么”?纪婉笙愣了愣,“我在家就可以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像昨天一样乱走了,不过我想去书店买几本书”。
“行,我叫个公司女员工过来陪你去”。
“我不喜欢人跟着我”,纪婉笙皱眉,让她想起了自己母亲。
“婉笙,我又不是要干涉你自由,我是怕你一个人呆着会闷,有个人陪你说说话也挺好”,肖柏知道她在想什么,试图开导她。
“除了工作时间外,我本来也不是很喜欢说话,要不你叫个司机跟我就行了”。
“…行”,肖柏也不为难她。
吃过早餐后,他亲自在公司里指定的司机就过来了,司机叫赵冲,年龄也不大,三十多岁,不过长相普普通通,也有话可说,肖柏就是看中他这单才叫他过来,就算只是个司机能陪纪婉笙说说话也是好的。
“婉笙,你上午买完书后我让你赵冲送你来公司陪我吃饭,你啊,可别又像昨天一样不接我电话啊”,肖柏上班时左叮咛右嘱咐,末了,又将赵冲仔细叮嘱了一遍。
上午,肖柏在公司忙里抽闲给肖兰茜打了通电话:“最近工作的还如何啊”?
“就那样吧,就是研究院里那帮老家伙挺讨人厌的,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本事也就那样”,肖兰茜不爽的抱怨。
“其实我打你电话就是想跟问你个事”,肖柏沉吟的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精神有些毛病,也有在治疗、吃药,但这情况时好时坏的”。
“怎么个时好时坏,你说说看”,肖兰茜说:“要不你让我给你拿朋友见一面”。
“这倒不用,我就是问问你”,肖柏抓了抓后脑勺,“其实她平时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责备两句情绪就变得很激动,有时候还会咬人…”。
“咬的重吗”?
“还好吧”,肖柏看了看时贴着创口贴的手背,“咬出了血”。
“平时又吃药吗”?
“吃了”。
“吃了还会这样那病情也有点严重了啊”,肖兰茜说道:“再说说一些情况吧”。
“其实只要顺着她点,倒也挺正常的,其余的就是失眠、不喜欢说话、性格有点孤僻,遇到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绪会变得很激动”,肖柏也很苦恼,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毕竟跟纪婉笙和好的并不久,并且还是有限。
“她平时吃的是中药还是西药”?肖兰茜问。
“西药”。
肖兰茜又问:“你那个朋友有喜欢的人吗”?
肖柏又挠挠鼻子,“这个也要知道吗”?
“当然”。
“有,肯定有的”,肖柏点着头,就是他自己。
“有正常的性生活吗”?
“咳,这个也要知道”?肖柏有点郁闷。
“一个有精神病的人,要么那方面需求冷淡,要么那方面浓烈”,肖兰茜说。
肖柏苦恼了,这个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比以前要浓烈些”,自己作为当事人还是感受的比较清楚,四年前两人来个两次她就扛不住了,现在来上三四次有时候她反应还是很强烈,昨天晚上他还爬起来换了一次床单,不过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肖兰茜“呵呵”笑了两声,“你朋友应该患的是情感性精神病,顺便说一句,这个朋友应该是女人吧,还是你现在这个女朋友”?
肖柏咬牙,“肖兰茜”?
“不然那种事你怎么都清清楚楚的,当然,也有可能那个人是你兄弟啦,不过要是兄弟你干嘛回答的那么磨磨蹭蹭”,肖兰茜顿了顿正色道:“表哥,不是我说,如果你找个有这种病情的女人可是会很麻烦的,你只能顺着她,而且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你只能小心翼翼照看着,就像照看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一样,不过,也许会比这更累,而且对方一旦感情投入的越多,就越奢望从你身上的得到的越多,一旦你褪去了,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严重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更严重的会连对方也伤害,我以前在巴黎读书时,我们老师跟我们说过一起同样病情的案例,不过对方已经是十分严重型的人格分裂了,后来因为她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直接把他丈夫给杀了,还剖开了他丈夫的肚子,取出心脏剁碎了煮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