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不假思索的从身后搂住她,这样拥抱的姿势许久都没有过了,纪婉笙娇躯瞬间僵硬住了似得,尤其是他手落在腰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而她的身体也因为熟悉的感觉丝毫没有排斥,甚至还有丝眷怀。
“真的不行吗”?他叹气,其实他是想跟她睡可以盯着她不去吃安眠药。
“嗯”,纪婉笙轻轻颔首。
“那陪我看会儿电影吧,别这么快就独自回房吗,我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睡不着”,肖柏的把脸埋进她颈子里,刚洗过澡,真香,都是兰花味道。
“我明天还要早起跑步…”。
“就陪我坐一会儿”,肖柏不由分说拽着她往沙发走,他强行把她按坐上去,打开电视机,连着网络,“你说我们看什么电影好,看点轻松的爱情片好不好”?
“随便吧”。
“看卡梅隆迪亚兹的好不好”?肖柏问,“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
“你还记得”?纪婉笙眼底的波纹晃了晃。
“有关你的我都记得”,肖柏点了《我最好朋友的婚礼》这部老片。
电影放了三分钟,肖柏提议,“我们要不要开瓶红酒”,以前两人都是这样看电影或者看书、听音乐的,纪婉笙点了点头,她其实也有点想尝尝了。
肖柏自来熟的从酒柜上挑了瓶年份不错的酒,打开,没有醒酒了,直接倒上。
两人碰了碰杯,彼此轻抿。
肖柏勤快的找她碰杯,不一会儿,一瓶红酒去了一半,不过两人都不是酒量差的人。
十一点半,肖柏摇了摇红酒瓶,“把它全部喝了算了,过夜后酒的味道不会有之前的好”。
纪婉笙敛眸,看着暗红色的液体注满了她的酒杯,她亮如秋水的眸凝视向他,“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肖柏心里“咯噔”,脸上无辜的眨眨眼,“这一瓶就能把你灌醉吗”?
“也许”,纪婉笙笑了笑,“你知道吗,如果你这样就能把我顺利弄醉的话,可能我早就不能完好无缺的坐在这里了”。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趁你没那么清醒的时候…”
“…可以把你拐上床…”。
他眼神与她对视,在看到她眼睛里一丝不大自然的羞涩躲闪时,他脸上流露出笑意。
纪婉笙思绪上一遍短暂的茫然空白,甚至忘了动弹。
“再不走,我现在就真要办你了”,肖柏薄唇又危险的启动。
她一醒,起身往楼上走,走到一半时,她停顿看了眼下面,他端着酒杯正有点烦躁的在继续喝,电影还在继续,她低头继续上楼。
脚步声消失后,肖柏搁下酒杯,点烟,在明亮的大厅里若有所思。
翌日,又跟昨天早上一样,她去跑步,他做早餐。
不知不觉来了已经三天了,他在飞机上还度过了一天,最多再呆三天也该走了。
肖柏看着她吃着自己包的饺子安静的模样,心想不知道她病有没有好转点,最近酒店还是有很多事,利彻远给他安排的连锁酒店还差八十多家,另外又有十家这个月要开业了,没完没了的事情。
正想着,有人给他打电话了,他还以为是林纤,结果是利君。
他想到了葛翘,心中烦闷的拿着勺子走到一边,“妈,有事吗”?
“你个兔崽子,只能有事才打你电话吗”,利君说道:“葛翘跟你说了吧,我跟她在上海看翁辛玉演唱会”。
肖柏知道她又要说葛翘的事了,怕纪婉笙听到只得往外面阳台上走,“妈,你干嘛要跟人家跑去上海看演唱会啊”。
“是我邀约她的,我是想多了解我未来的儿媳妇啊”,利君说:“一路上她对我细心照顾的你比周到多了,这个儿媳妇我必须要了,除了她其余的我都不能接受”。
“妈,您够了”,肖柏最烦家人过分干涉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要结婚的人是我,不是您”。
“妈眼睛明亮着”,利君也听得不高兴,“上回你阿姨、叔叔他们都来家看过葛翘这姑娘,都说不错,要我说啊,你今年就把这婚事订了算了”。
“简直荒谬,我不会娶她的”,肖柏一肚子窝火,他什么都没说过,这帮家人就直接自作主张。
“你说什么”,利君生气的提高声音,“上回人家还跑去深圳找你,你也照顾妥妥当当的,我们都已经把她当你女朋友了”。
“谁说她是我女朋友了,是你们说让我跟她多了解,现在只是了解就被你们搞成现在这样子,我连她手都没拉过”,肖柏连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了,却仍旧不得不把愠怒的声音压低点,怕里面的纪婉笙听到,“请你们别自作主张行吗,弄得人家女孩子也尴尬”。
“既然觉得尴尬就别否认,你说不是你女朋友,你送她那么贵的门票干嘛,人家当然会胡思乱想,要妈说,你这是不负责任,暧昧不清,当初你爸可不像你这样子”。
“行了,我懒得跟您吵,您今天就给我回康城去,明天我就跟葛翘说清楚”。
“你敢说我就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不要就不要”,肖柏最讨厌母亲来这套了,直接挂掉电话,再也不跟她罗里吧嗦。
肖柏郁郁的吐口气,返回客厅,纪婉笙正好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她余光正好掠过他刚进来不大好的脸色,不过只有一秒,那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今天的饺子好像有点小”,她慢悠悠的捧过白色的杯子喝了口热开水。
“其实是我原来想做馄饨的,不过后来失败了”,肖柏实话实说。
“馄饨”?她眼睛露出疑惑,“那是什么”?
“就是云吞,你不知道吗”?肖柏并不诧异,她在国外长大,懂中国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吃过”,纪婉笙摇头,清晨淡淡的光线撒在她发丝上,肖柏走到她身侧,用手摸了摸她秀发,“味道也挺好的,下次你来中国我带你去吃”。
他的动作自然而然的亲昵,纪婉笙低头望着碗,忽然轻声问道:“你在中国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肖柏手一僵,她该不会是听到自己聊电话了吧,可是他刚才压得很低,两人又隔那么远,她应该听不到吧,“什么叫在中国,我不止在中国,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女朋友好吧,当然,除了你”。
“我听说在中国老一辈的人都希望自己儿女结婚结的早,你这个年龄应该算晚婚了吧”,纪婉笙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又锐利,“你爸妈没想过给你介绍女人吗,而且你应该也有女人主动追吧”?
“有是有,介绍的人很多,也有女人追,我也跟人家去约过会,那种朋友了解的约会,只是这几年我表哥把酒店项目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年到尾全国各地跑,我以前没学过开酒店这种事,很多事都要我自己去摸索,有时候联系着联系着难免就给忘了,再想起来的时候也没有要联系的冲动了”,肖柏皱了皱眉心,坐到她旁边的吧台椅上,诚恳的说道:“我不瞒你吧,也许…这两年若是我不忙酒店的事,可能会被我家人逼着一门心思往结婚这件事上推,说不定我也已经结婚了,过上了平平淡淡的夫妻生活,毕竟那时候我知道你也结婚了,可能说不定还有孩子了”。
纪婉笙默默的移开视线,是的,她知道他没说错,做人有时候真的只能向前看。
只是听他那么坦然说出来时,她说不清心里究竟是怅然多点,她会问这个问题,可能也是她想多了吧,昨天和今天见他都拿着手机避着他接电话,以前是不会如此的,除非是有什么不想她听的电话,现在听他回答后,也不知是庆幸、伤感多点,她是不是该勇敢点,至少他未娶,她已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