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对上他视线,却在看到他薄唇的时候又想起刚才的事,于是又脸热的移开。
“你跟李路炀订婚那么久了,为什么…没有那个过”,肖柏说完后立即看到她尴尬又僵硬的脸色,忙小声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
“觉得这有点不正常”,纪婉笙替他接了下去,她背脊发冷的从他怀里坐直,“还是你希望我们有过”。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希望呢,我又不是神经病”,肖柏嘀咕的解释:“我只是因为很喜欢你、在意你才会想问这个问题,也许,我也是想听一些会让自己高兴的答案,仅此而已”。
纪婉笙定定的看了他一阵,才移开目光,望着墙上的一副的油画低低的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没办法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出来,也许你会觉得我很保守,其实我也确实是保守,尤其是生活在欧洲这个城市,也许就像一个异类一样的存在吧”。
“李路炀…没有强迫过吗”?肖柏试探性的小声问。
“…有,只是我极力反抗,他也没有办法”,纪婉笙声音苦涩。
肖柏薄唇复杂的动了动,“那我对你而言呢,我是那个可以跟你做亲密事情的人吗”?
她皱眉惊讶的看了他眼,“今天晚上…不是做过吗,只是我现在还没办法走到最后一步,你知道吗,我的第一次想给那个让自己刻骨铭心难忘的人,我想留一份美好,少一份遗憾”。
“我一定会成为那个让你刻骨铭心的人”,肖柏被她悲伤又落寞的眉目狠狠触动了一下,他用力的握紧她手,“对不起,如果刚才的问题冒犯到你的话”。
“没关系,我有点想睡了”,纪婉笙受伤的别开眼帘,躺下,她的侧影在被窝里显得单薄纤细。
肖柏把灯熄了,从后面轻柔的搂住她,“我以为你是想把第一次留给李路炀,其实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也不会生气的,我本来就在做一些卑鄙的事,跟你在一起后,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去想未来的,可我还是会嫉妒”。
“他有什么好嫉妒的”,纪婉笙黯然伤感,“你难道体会不到吗,我们一起来普罗旺斯,一起等日落,看星星,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你陪着,一切才变得与众不同和有意义,也许我老了,我都会记得我们这段短暂的岁月,当然,可能你会忘了,几十年后的生活,你生活中还会有无数个她会出现,与我的这段风花雪月早就无关紧要了…”。
“怎么会无关紧要”,肖柏猛地转过她身体,昏暗中的眼神灼的能穿过人心脏似得,“我爱你,在你面前,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
天才蒙蒙亮,肖柏睁开眼,不得不将她从梦中叫醒。
其实也只睡了六个多小时,彼此还睡意不足,但是因为上午九点的火车,不得不赶回阿尔勒的火车站去。
三个多小时的火车,中途,纪婉笙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可以跟我说吗”?肖柏认真的问,他不希望她瞒他。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妈今天上午会来巴黎”,纪婉笙微微沮丧的叹了口气。
“她是不是生气你这个周末自作主张跑去普罗旺斯了”,肖柏表示担心。
“有点吧,但是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纪婉笙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肖柏摸了摸她头,“如果哪天我让你困扰了,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闭上眼睛,什么都没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轻颤的睫毛不经意的流露出她难受的情绪。
两人在巴黎火车站分别,肖柏目送她上的士远去。
这两天的普罗旺斯就像在做梦一样,现在,梦是该醒一醒了。
纪婉笙没回家,而是直奔一家堪比凡尔赛宫精致装修的西餐厅顶楼,她一路进去,金碧辉煌的门一扇扇打开。
欧阳英坐在最里面,她身着GY当季新款的深蓝色套装,胸前的别针镶钻,只不过服务员正帮她系上的餐布正好挡住了别针。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眼帘,说道:“普罗旺斯玩的还不错吧”。
“挺好的,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纪婉笙微笑的落座在她对面。
“看的出来,没有安排我为你住的酒店和别墅,甚至连手机也时常关机,连去普罗旺斯的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欧阳英喝了一口热开水,“说说吧,去哪里走走了”。
“阿尔勒”,纪婉笙听话的回答。
“真是个好地方呢,我完全都没想到你会去那里”,欧阳英美丽的唇角微微严谨的勾起,“自从你来巴黎后感觉越来越爱贪玩了,常常很晚才回家,还给自己买了跑车,连你去哪里我都完全不知情,我认为你还是回米兰工作会好点”。
“我没有贪玩,工作上面的事情我都处理的很好”,纪婉笙压下心头一口气平声静气的说:“我喜欢巴黎,我也比较适应这边的工作环境”。
“我想你更需要适应跟路炀的婚约,我听路炀说你现在都不怎么联系他,也许是近两年你在巴黎工作,他在意大利,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彼此也忙,路炀也非常赞同你回米兰工作”,欧阳英语气笃定的说,“就这么决定了”。
纪婉笙气急反笑,“所有的事您都需要这样自作主张的为我决定吗,您总说我在工作上不够有主见,不够有决断,这一切是受谁的影响,我连一点自主权利都没有,既然如此干脆就别让我做GY的继承人算了”。
欧阳英脸色发沉,失望的摇头,“如果你的父亲听到你这样的话他一定会非常痛心,作为母亲我也感到非常难过,我这么做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但我难道不够听您的话吗”,纪婉笙苦笑,“一个二十六岁的人,我的婚约,我每天的生活日常,您都要了解的一清二楚,我的朋友,我的员工,他们一天到晚都会跟你汇报我的情况,您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如果你跟路炀结婚了我就不会再这样盯着你了”,欧阳英淡淡的说,“米兰,你必须要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纪婉笙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在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无非是远离李路炀点,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欧阳英皱眉,“我听说你们在一起几年还一直没有上过床”。
纪婉笙站起身来,一张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气得发红,“谁跟您说的,李路炀”?
“不是他,是他妈跟我说的”。
“我真是受够了,他妈会无缘无故知道吗,还不是他跟他妈说的”,纪婉笙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二十岁订婚到现在六年,你觉得这正常吗”?欧阳英深思了几秒,沉重的说:“婉笙,你需不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