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蛮好看的”,简汀打量了下身边的利彻远,笑:“你肯定穿的出来,去看看吧,天气都变冷了你还没买过套衣服”。
“不是给你和妈买吗”?利彻远说道。
“我啊一个大孕妇就算了,反正喜欢的衣服都穿不了”,简汀推着他往里走,让服务员取了那套衣服过来。
利彻远进去换上出来,衣服是好看,人也好看,可他最近有些养胖了,穿上后显得码子小了点。
服务员娶了另一件码子稍大点的毛衣过来,他又试了,觉得不错,答应买了。
过后,去换之前的衣服时,简汀又看到一件不错的毛衣忙提着走向更衣室,“老公,这件衣服不错,你再试试”。
“不试了,难得试”。
“真的还可以啦”,简汀坚持要他穿上看看,撩开帘子就走了进去,他正好刚套上衬衣,纽扣还没扣上,他胸前狰狞交错的疤痕猛地让她身心一震。
“你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利彻远赶紧背过身去后扣扣子。
简汀猛地转过来,扯开他两只手,瞳孔瞪的大大的盯着他胸前,“这些伤都是上回绑架的时候弄的”?
“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伤,都过去了”,利彻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淡然模样。
“这么多…这么多的伤口怎么就不是大伤了”,简汀眼睛和心突然酸的厉害,也呛的她嗓子里疼,“怪不得这些日子你在我面前连衣服都不脱”。
她一直以为是他的枪伤怕吓着她,所以两人也很少在一块洗澡了,而且他平时换个衣服都会去更衣室,她万万没想到他身上那么多伤,“这些伤是怎么弄的,除了枪外,他们到底还对你做了什么”?
“简汀,我真的认为没有说的必要,他们人也死了,判刑的也判刑了,我伤也好了,何必再提起呢”,利彻远叹气,双手从她紧抓的小手里抽出来。
“如果你当初坦然的告诉我我也不会问起来”,简汀眼睛胀疼的盯着他胸前的伤,“你问问你自己,你难道没有存心想瞒我,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你在我面前连衣服都没有脱过,有本事你瞒我一辈子,有本事你把那些伤疤全弄掉…”。
她说到后面嗓子含了哽咽,更衣室外响起服务员的声音,“简小姐,请问您先生衣服穿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换个码子”?
“不用,挺好的”,利彻远朝外面说了句,然后轻轻抹掉简汀眼眶里的泪水,“我们回家再说好吗,两个人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别人还以为咱们夫妻俩在里面干啥呢”。
“那你…回家要跟我说”,简汀吸吸鼻头,平复了下情绪才走出去。
利彻远出来后,服务员问:“先生,要不要把您太太选的那件毛衣也包起来”。
“我太太眼光好,当然要包起来”,利彻远微笑的刷了卡。
之后,简汀兴致不高,只有利母一个人心情愉悦的买了不少。
下午回家后,利彻远帮母亲把东西送回房,就被简汀揪回了卧室。
一进去,她把门打了倒锁,冷声命令:“你把衣服脱了”?
“老婆,你想对我干嘛呢”?利彻远笑的非常暧昧的护紧自己。
“彻远,我没开玩笑,我要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简汀严肃的板起脸。
“简…”,利彻远皱眉。
“你不脱,是要我一个孕妇来动手给你脱吗”,简汀说完就真的要动手似得。
利彻远没辙,只好自己老老实实的把衣服脱了,之前是在更衣室里,灯光有限,可这会儿天还没黑,卧室里还开着灯,每条疤都清清楚楚。
简汀眼眶刺痛的用手轻轻触摸上去,她恨自己恨的要命,她真是全世界最马虎的老婆,丈夫身上那么多伤,这么久她却从来没察觉过,她还经常靠在他胸口,他是不是经常被她压得很疼。
“你混蛋,利彻远,你混蛋”,她落着泪水轻声骂,“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是你老婆”。
“我就怕说了你之后你会是这个样子”,利彻远叹气,“而且那时候的伤确实有点吓人,我怕吓着你跟孩子”。
“可是我迟早都会知道的,除非你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脱衣服”,简汀白皙的指尖在伤口的尾端顿住,哑声问:“是用鞭子抽的”?
“…嗯”,利彻远倒没想她能一眼看出来。
“他们用鞭子抽过你”?简汀颤着吸了口气,含着哭音的语气尖锐的说:“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你说,他们还对你做过什么”?
“你一定要问的这么清楚吗”?利彻远心疼的摸着她脸蛋,“简,别问了行吗”?
“不,我一定要知道”,简汀略显激动的拨开他手,“我是你老婆,我有权利知道,你不要再想着糊弄我,那天晚上你被抓走后他们除了打你还有没有别的”。
“也没别的,就是朱勇昆拿鞭子泄愤,当然,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他们的脚踩在我的身上和脸上”,利彻远苦笑,“简,我不愿跟你说,是因为第一我怕你难受,第二,我是你老公,在你面前我想要给自己留点尊严和面子,那个晚上,我过的有点屈辱,我不愿让你知道你爱过的人在那一晚那样窝囊过,对我来说,太丢脸”。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简汀深受打击似得转过脸去。
那一刹那,如果朱勇昆没死,也许她会控制不住的冲到牢里去,就算她怀了身孕,她也想打死他。
她所喜欢的男人,怎么能被那样一个人羞辱。
她知道,对于利彻远这样骄傲的男人来说,别人打他两枪恐怕都远远比不上拿脚踩在他脸上来得及伤人。
“老婆…”,利彻远喉咙抽紧。
“我要检查检查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伤口”,简汀往下看。
利彻远低头,只看到她黑色的脑袋和衣服下微挺的肚子,他身体慢慢的滑落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傍晚五点半,外面的天色差不多暗了。
“要吃饭了吗”?简汀不大想起床,连声音也是沙哑绵软的。
“应该在做了”,利彻远见她模样,又陪着她睡了十多分钟,起床帮她衣服穿上,怀孕的女人总是变得特别娇气,连胳膊都不愿挪动下,真像个小孩子一样,他也由着她,毕竟大部分的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娇柔的。
下楼后,利母古古怪怪的目光扫过他们俩,“你们在楼上呆那么久干嘛呢,别总是呆屋子里,现在天气好,可以到花园里散散步,晒晒太阳”。
简汀脸面微热,听利彻远说:“看书呢,研究婴儿的书籍”。
“这些书是要多看看,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没有”,利母笑问。
“想想还是等生出来再学以致用”,利彻远说的坦坦荡荡,脸不红心不跳,简汀在边上忍不住心里好笑,他可真能掰。
过了十二月后,医生和她说预产期可能是除夕那几天,一月底和二月初的时候,利彻远晚上不敢有应酬,基本上每天都坐在家里陪伴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