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手,我只要简汀平平安安”,骆宾眼睛里闪过丝阴狠,他走上前两步,猛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枪对准聂沛洋。
幽深冰冷的枪口让聂沛洋难以置信的猛地站起来,“骆宾,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还买枪,现在放下来还来得及,我可以不告你”。
“你不告我,我还想杀了你”,骆宾一把揪住他胳膊,枪口贴上去对准他额头,“我真后悔当初聂家破产为什么要帮你,你这种人就该去自生自灭,根本就不该活下来”。
聂沛洋双手用力的按压在桌面上,一股子寒气从身体里冒出来,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不去发颤,“骆宾,你想想你父母,你家就你这么一个独生子,你坐牢了他们怎么办,还有简汀,她只会活在内疚当中,她会更加痛苦…”。
骆宾一怔,痛苦在眉心间抽搐。
聂沛洋趁他失神,飞快的反擒住他胳膊压在桌上,枪落在桌面上,骆宾懊恼的反抗了一阵却无力挣脱开他。
“骆宾,今天这事我不跟你计较”,聂沛洋把枪扔进抽屉里,皱眉警告,“你以后别再干这样冲动的事了,至于简汀,她只是暂时住在藕香园,她的自由时间随她支配,我不会逼迫她,你和韩语想去看她随时都可以”。
骆宾错愕,几乎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我知道自己欠简汀太多,我也知道她前些日子差点自杀,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最初伤害她的错,我现在会用正确温和的方式让她打心眼里接受我”,聂沛洋放开他,俊美的眉目间十分复杂,“骆宾,如果你放不开,我们公平竞争,但是你以后别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骆宾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聂沛洋,“我可以跟你公平竞争”?
聂沛洋双手插进裤袋,眉宇间少见的坦然,“我只跟你竞争,毕竟我欠你一份恩情,你说得对,要不是你和跃衡、简汀的帮忙,我聂沛洋不会有今天,以前我是急着报家里的仇,忽略牺牲了很多东西,以后我不会在那样了”。
骆宾一言不发的望着他,似信非信。
傍晚,别墅传来汽车声,简汀猜到大约是聂沛洋回来了。
她浅浅的皱起细眉,不想去理会,没多久楼下突然传来一群熟悉的男人叽喳的声音,有些耳熟。
“简宝,你在哪啊”。
骆宾?
简汀放下画笔,拉开门走出去,骆宾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揪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聂沛洋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说了她在我家呆的好好的”,聂沛洋踩着楼梯上来,他身后跟着周跃衡、佟子淳,两人笑吟吟的朝简汀点了点头,“简汀,好久不见,骆宾,你能别像人家的儿子一样揪着不放吗”。
“谁儿子啦”,骆宾狠狠的瞪了周跃衡眼。
简汀诧异的不得了,只得将目光投向聂沛洋,周跃衡和佟子淳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肯让骆宾进来,而且骆宾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某个人冲到我公司非要见你”,聂沛洋耸耸肩,“我顺便把跃衡和子淳也叫过来了,你没意见吧”。
简汀古怪的摇摇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周跃衡和佟子淳也认识好多年了,都是些熟人,以前相处的不错,他们能来可以避免她跟聂沛洋单独相处她当然还是蛮赞同的。
“说起来好久都没尝到你手艺了”,佟子淳笑嘻嘻的说:“记得那会儿你做的清蒸桂鱼最好吃,那个…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机会尝尝啊”。
“那是,简汀的清蒸桂鱼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周跃衡也眯着眸跃跃欲试。
骆宾一听,指着他俩鼻子说:“你们倒好,一来就想让简汀当厨娘啊,走开”。
“也没关系啦,只是好像没桂鱼”,简汀刚说完,骆宾立即抢着说:“我陪你去买”。
“那你们开车注意安全”,聂沛洋温柔提醒的话让众人大跌眼镜,连简汀也不例外。
被骆宾拽着走出别墅时,她还觉得像在梦游一样。
目送骆宾的车子远去后,佟子淳好笑的睨了聂沛洋背影眼,“你就不担心骆宾把简汀抢走了”?
聂沛洋还没回答他,周跃衡就笑瞪了他眼,“傻,简汀要会喜欢骆宾,早就喜欢了,骆宾从来都不是沛洋的情敌”。
“还是你懂我”,聂沛洋随手把窗外探进来的一根枝桠揪断,他的情敌只有一个,利彻远。
超市里,简汀提着篮子,古古怪怪的盯着旁边不停挑选菜品的骆宾,不对啊,她之前还担心骆宾会闹翻天去,可他今天看着跟聂沛洋相处挺平静的。
“简汀,我们炒个排骨怎么样”?骆宾兴致勃勃的问。
“好啊”,简汀看他拿了一盒排骨进推车里,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跟聂沛洋怎么回事,和好了”?
“和好个屁”,骆宾吐出一句粗话,“简汀,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不过就是几个老人,我又不是没钱搞定”。
“我知道你有钱搞定,不过聂沛洋已经整整纠缠了我快两年了”,简汀筋疲力尽的说:“就连我跟利彻远结婚后他也不罢休,我想如果我跟他之间没个了断,我一辈子也只能躲躲藏藏,我逃,他追,凡是我身边的朋友、亲人说不定都会受到伤害,我答应他,也是想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真的明白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前,我躲在利彻远羽翼下,可他不能护我一辈子,这次我要面对这个问题,并且解决,我不想再逃避了”。
骆宾听她这么说,越发恼恨自己的无能了,“那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简汀摇摇头,满不在乎的说:“没事,他要强迫我,大不了我就一死了之,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别胡说”,骆宾着急的瞪她,“你别动不动就说死,我试探过聂沛洋,他已经给聂家报完仇了,沈家也垮台了,沈穗不知去向,他的心态现在跟以前确实有点不一样了,你先安安心心的住下,我以后没事常来别墅玩,子淳和跃衡那边也会帮忙稳着聂沛洋”。
“嗯,骆宾,谢谢你”,简汀由衷感激,今天在藕香园看到骆宾,她一下子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他不知道,他的出现让她心安稳了许多。
晚上,简汀下厨,弄了七个菜。
自从和利彻远离婚后,她基本上没弄过饭菜,就算弄,也是草草的炒个蛋炒饭,像今天这样郑重其事的还是近几个月以来第一次。
还记得最后一次做菜是在去雷昱凯庄园的前面两天,她闲来无事在利家别墅亲自弄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晚上利母对她厨艺赞不绝口,利彻远也吃的很开心…。
“简,当心”,聂沛洋一进来就看到茫然的望着菜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菜刀要切上手指头也没察觉,他赶紧握住她手。
简汀一醒,掩藏住淡淡的厌恶抽回手指。
聂沛洋怅然若失的看着自己右手,记得那会儿两人感情多好啊,她切菜他就在旁边玩闹。
“你进来做什么”?简汀冷淡的问。
“我看你做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聂沛洋眼睛四处张望着,有看到蔬菜没洗,立即走到水槽边,“我帮你洗菜”。
“不用,你出去吧”,简汀皱眉,不管他再怎么讨好,她已经对他除了反感就是厌恶了。
“没关系”,聂沛洋厚着脸皮坚持不走,毕竟是相处过几年,知道简汀哪需要帮忙了,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递上需要的材料。
只可惜他在厨房里只呆了五六分钟,骆宾就凑了进来也要帮忙,简汀干脆把他们全部赶了出去。
晚饭,几个男人都吃的很香。
吃完后,四个男人像以前一样在客厅里玩牌,简汀没陪他们,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画画,画的累了就躺床上睡,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后来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她猛地睁眼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掉下来,聂沛洋站在一边倒有点的看着她,“我只是给你盖下被子,你用不着对我警惕成这样吧,而且骆宾他们都还在楼下”。
“对我而言,你已经没有任何诚信可言”,简汀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就这样睡着了,“你出去”。
“行,你睡吧,不过下次别再这样躺着了,很容易感冒”,聂沛洋用眷恋的眸子望着她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简汀把门锁上,想到骆宾他们在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养老院门口。
利彻远右手夹烟望着里面,他一身黑色毛衣、黑色长裤,显得身形清隽挺拔,只是他此刻干净的眉心轻轻蹙起,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到简汀的踪影了,以前他来,不是每回都能见到,尤其是现在天冷,可一个星期里总是能见上两回,也不至于像最近一次都见不到。
他微微烦躁的抽了口烟,这时,一团棕色的小肉球从养老院的护栏缝隙中轻而易举的钻了出来,冲着他甩着小尾巴,“汪汪”的叫。
他心里一软,弯腰把它抱起来,“你叫二毛是吗”?他记得好几回见简汀抱着这小东西。
二毛瞪着傻兮兮的模样看了他一阵,又“汪汪”的张牙往他手上咬去。
利彻远大掌轻巧躲开,不停的摸着它毛发,低低的问:“你那个好朋友呢,去哪呢,为什么最近没见着它管你”。
二毛“嗯哼”了两声,可爱的要命。
利彻远嘴角展露出一缕笑容。
“你谁,快把二毛放下来”,护栏里面走过来一个穿蓝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正是这里的护工陈嘉。
利彻远抬头,他温润清贵的轮廓看的陈嘉怔了怔。
“不好意思,我刚看它跑了出来,又挺可爱的忍不住抱了抱”,利彻远把二毛递进去,他手上的婚戒和手腕上的名牌手表都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陈嘉打消了他是想偷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