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向玉她很累,但是她不能睡,今晚还有这么长,她学习的小册子上的东西都还没能碰上用场,难免觉得有些不甘心。
身下湿湿滑滑的,官向玉蜷在太子殿下怀中不安分,然后只稍喘息了一会儿便扭着身爬到了太子殿下的上边,她身子温温软软地摩挲着太子殿下的,脸蹭着他的下巴,道:“烬师父,是不是现在该我伺候你了。”
实际上,她已经把太子殿下伺候得很好了,太子殿下吃到了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但是他也想看一看,官向玉的火热主动。仅仅是官向玉摩挲着他,就轻而易举地再度撩起了他的火气。
三更天,战报传到了康顺帝的手上,道是定南王果真明目张胆地反了,正从淮安一路打了上来,已攻下两座城。
康顺帝揉着眉心问探子道:“赵将军已带领大军南下,应是能阻挡定南王的脚步。可探清定南王有多少军马?”
探子道:“尚未探清,若是无后援,不少于五万,若是有后援……就是有十万也不为过。”
康顺帝挥手,道:“再探。”他转身吩咐身边的老公公,“明日一早,宣大臣们入宫议事。”
老公公犹犹豫豫道:“定南王挥军北上的事情……要不要……”
康顺帝笑了笑,气度虽在,可苍老尽显,道:“这件事暂且不要惊动太子,就让他舒坦地度过他的洞房之夜吧。往后可有得他操心的。”
“老奴遵旨。”
新房里一直点着灯不曾熄灭过,太子殿下懒懒地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同样懒懒的官向玉,手掌抚着她的嫩腰,扬着眉毛爱怜道:“不累么,我的小离儿累坏了怎么好,不如先欠着,等明晚我再讨回来。”
“不行”,官向玉坚定道,“现在我就让你舒服。”她爬起来,径直跨坐在太子殿下的腰际,太子殿下早已成昂扬之势,她就着身下的滑腻,含住那硕大,慢慢地滑慢慢地沉……小册子上说,这样的体势才能让男子进得最深,让男子感到最舒服。她觉得很是撑胀,酸软地趴了回来,唇贴着太子殿下的胸膛,轻轻地舔咬吮吸着,身下开始慢慢地吞吐运动……
可是她总是套弄得不深不浅的,毕竟只是初学,不多久便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太子殿下却越发地肿胀至极。
官向玉讨好地可怜地道:“怎么办……”她自己也不上不下,捱得都快要哭了。
“嗯?”殿下眸色渐渐危险起来,手指捏了捏女子的下巴,“什么怎么办?”
“我好像、我好像没有力气动不起来了,可是你还没有说你很舒服……”
“呵”,太子殿下舒缓地笑了,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翻身便把官向玉压在身下,大幅度地横冲直撞张弛要命,“其实,这样我已经很舒服了……”
他霸道,霸道得有些粗鲁,在官向玉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满身的爱痕。官向玉仰着头,哑声道:“我喜欢……喜欢你这样……”
几度云雨逍遥,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太子殿下抱着她,一起拢在温暖的被窝里。空气中漂浮着的情动气息,久久不散。
官向玉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太子殿下轻声问:“你有没有哪里很疼?”
官向玉想了想,然后摇头。可一会儿,太子殿下那凉凉的手指便往她身子下方伸过去,揉着那红肿火辣的地方,揉出了大片大片的浊液,顺着她的腿淌了出来。她觉得有些赧,便一个劲儿地缩,后被太子殿下禁锢住腰,笑道:“莫怕,那些是我留在你身体里的东西。”
官向玉立刻并拢了双腿,默了默,埋首在他颈窝,软软道:“既然是你留在我身体里的,那,那就不要取出来了……”
太子殿下愣了愣,笑得凤眸生辉:“想不想要小孩子?”
官向玉问:“是我跟你的小孩子吗?”脑海中不知怎的立刻就浮现出官皇后生小皇子当日凶残的场面来,不禁缩了缩,“虽然是有些恐怖,但如果是我跟你的,我就想要……”
太子殿下吻了吻她的鼻尖,道:“那就留在你身体里面,我不取出来了。”
五更天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安稳绵长,紧紧相拥而眠,幸福极了。
眼看着红烛就要燃尽,官向玉的睫羽颤了又颤,随后缓缓睁开,淡淡的水汽在眼角凝聚成泪,横落进了发间。她侧头,痴恋地看着枕边的太子殿下。手指抚过他的眉梢,缓缓往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还记得,乞巧节那天夜晚,在幽深的巷子里,她答应了他以身相许,她初次知道她对他的想念不是徒儿对师父的想,而是女子对男子的想。那时,夜色里她摸索着解开了他脸上的面具,什么也看不见,就只能靠着手指去抚摸去触碰。
他有一双狭长而英气的眉眼,有山峦一样的鼻梁,有薄薄淡色的嘴唇,笑起来,是一个极好看的人。
“烬师父……”
太子殿下睡得熟,连官向玉唤他他都听不见。可是本该比他还怠懒的女子,此时此刻却清醒无比,尽管她很累很累,可是她不能睡。
她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数,才把他拖得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很香。
官向玉满意地笑笑,含泪吻上太子殿下的嘴唇,道:“你要乖乖的,才能好好的。”
官向玉披了一件太子殿下的薄薄衣衫,松松垮垮地勉强遮身。她悄悄地爬下了床,没有防备,怎料双腿颤颤险些站不稳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床沿。赤脚站在地面上,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算不得冷,官向玉趔趔趄趄地走过去把那只大香炉抱到床前来放着,然后转身又去柜子抽屉里寻找,找到了一把锐利的匕首,端着快燃尽的烛台一并过来。
已经过了二十天了。离太子殿下在淮安一剑劈了装有蚕髓蛊毒的小瓶子已经有二十天了。官向玉没有一天是停止数日子的。
因为,太子殿下中了蚕髓蛊毒。
蚕髓在人的身体里,从蛊毒滋生成蛊虫,也需得二十天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今那方正琉璃瓶内都隐约有生命在流动,那太子殿下身体里的蛊毒更加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官向玉她不知道怎么解蛊毒,她只知道怎么捉蛊虫。人体里的蚕髓蛊虫一旦生成,需得先靠着血液为生,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会长得足够大足够强壮,然后直钻入人脑,开始栖居。
她耐心等了这么些日子,便是要在太子殿下身体里的蛊毒初初长成蛊虫的时候,把它弄出来。
官向玉看了看自己的十指,最终选择了划破自己的幺指,再划破太子殿下的中指。她做这样的事情没有把握,她娘留下来的书中说了,蚕髓这样凶残之蛊,不仅头壳十分坚硬能轻易钻破人体血肉,且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一瞬间便会溜远。
她用自己的血把蚕髓引出来,蚕髓定会不顾一切地往自己伤口里钻,若是她来得及用圣蛊把蚕髓吃掉了倒好,若是来不及……切掉这根幺指应该还是能够挽救的。
如喜庆红绸一样鲜红的血,从太子殿下的指尖滴落在了地面上。官向玉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中却无一点迟疑的痕迹,缓缓把幺指的伤口贴在了他的伤口上。虽血液不能互通,但像上次救康顺帝那般伤口的血液互染让新鲜的血气流入太子殿下的血脉里应该还是行得通的。
官向玉手指与他的交缠,另一只手连忙不可歇怠地也不顾圣蛊被她饿了好几天会不会咬她,便伸进香炉里把圣蛊抓出来,摁在手边。圣蛊想爬去咬太子殿下的手指,她不得已拿自己的手指喂它。尽管她被这圣蛊咬了不会丧命,可产生的疼痛还是不可避免的。
等了一会儿,官向玉眼尖地看着太子殿下手臂的血脉在轻轻地蠕动,她集中了注意力怎么也不敢放松了,此时此刻莫说圣蛊咬得她痛,就是在她手掌上扎一个血窟窿她也决计不会吭一声。她翻掌压住了圣蛊,捉着它伺机以待,低低道:“别闹,你的菜来了。”
那蠕动十分的快,不消片刻就已至太子殿下的手腕上,官向玉眼疾手快,就在那蠕动爬到了太子殿下的中指上,眼看将要触及她的幺指时,她立刻扬起手指,顺着那血丝竟勾出了一条乳白色的蛊虫。蛊虫还十分细小,向白蚕一样蠕动爬行,官向玉当即放圣蛊去咬,一口便把那蚕髓咬成了两半!
一半落在地上被官向玉踩成了浆,继而她目色一惊,快速抬眼再去寻找那另一半时,竟发现另一半的白虫正缩回了太子殿下的手指!
官向玉急得用指甲去抓,可惜被她扑了一个空!
她不能再放蚕髓回去了,蚕髓只要有血液养分便能存活,尽管它已经断了一半!来不及多想,官向玉立马拿匕首在幺指上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将整只手都染红,香甜的血气蔓延开来,她握住了太子殿下的手。
那半条蚕髓,明明已经缩回了手肘处,但经不住官向玉血气的诱惑,竟慢慢地又爬了出来。只是,想把它完完全全地引出来恐怕是不大可能,难不成又断其一半让剩下的另一半逃掉?
神思间,官向玉心中已有了主意,只有她把蚕髓引到自己的手指里,切掉手指才是最安全的。
然,这样大的动静,空气里这样浓重的血腥,怎会不惊醒太子殿下。
他一张眼,便看见官向玉跪在他床边,正挥刀欲切自己的手!
太子殿下惊得魂飞魄散,霎时便捉住了官向玉握刀的手!只消一瞬间,官向玉脸色惨白,连拿刀在幺指上划出那么深的伤口时都没眼下脸色这样白,异物侵入,隐没进了官向玉的伤口里,顺着伤口往手臂上方奋力地爬,她挣了挣没能挣脱太子殿下的手,双眼怔怔地,蓄了两汪清泪,手指无力一松,匕首清脆一声落地。眼泪便也跟着受了惊一样从眼眶里溢出。
她失败了。
太子殿下把她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吮着,蹙着眉头问:“怎么了,怎么要这样伤自己?”官向玉愣愣地看着他,他感受到了那样一束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正了正神色,“到底怎么了?”
官向玉回过神来,如若无事地摇摇头,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硬是弯着澄澈的眼睛还笑,道:“没、没事,烬师父你坏……居然装睡……我、我听说,南疆那边有、有一个习俗,新婚男女要结了血的契约,才能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就想着趁你睡着了,挤一点你的血再挤一点我自己结一个契约来试试……只是我没想到我的手指不小心割深了一些……”
太子殿下给她把伤口包扎了,搂着她躺下,温暖的手掌拍着她的后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温柔道:“好了,现在血约也结了,我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乖,安心睡觉。”
官向玉蜷缩在他怀里,手臂圈紧了他的腰。红烛燃尽了,房间里陷入了昏暗。房外有红灯笼的光,把她一双被淬洗的眼睛映照得隐隐光亮。
后来,太子殿下动了动身,她虽是万分不舍,但还是闭上眼睛装作熟睡慢慢地松开了手。太子殿下为她掖了掖锦被,把她整个都紧密地裹了起来,低头在她眼角吻了吻,随后起身更衣,不声不响地走出了新房。
太子殿下亲也成了,洞房也度过了,眼下天未亮,国家大事不可儿戏。
天亮时分,官向玉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眼角泪意斑驳。醒来早已经日上三竿了,又是一个温暖的晴天。
她刚刚睡醒的时候还有些迟钝,不吭声就愣愣地坐着,头发乱糟糟,脸色白里透红,模样十分的娇柔可爱。宫人们鱼贯而入,准备伺候这位东宫的太子妃娘娘梳洗更衣。
太子殿下一直在忙,连早膳都顾不得用,竟似赶着点儿一样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把宫人都退了出去,步至床前,双眼弯弯春风得意,垂眸睨着床上还没缓得过劲儿来的官向玉。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太子殿下的薄衫,薄衫很是松垮,滑落了她半边肩露出满是痕迹的圆润肩头。
殿下坐下来,拢了拢她的衣衫,顺了顺她的长发,爱怜至极,把她拥进怀中,嗓音含笑道:“怎的,睡傻了?就这样坐着,你不冷?”
半晌,官向玉才意识过来是太子回来了,干脆挣脱了被窝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缩蹭,手搂着他的脖子,软软地问:“怎么样呀,打起来了是不是?”
太子殿下抱起她往内室走,扬了扬眉好笑道:“才起来就担心这么多?一切有我在,小离儿别担心。”
一进内室,官向玉便有些羞地缩了缩身子,埋头在太子殿下的衣襟里不肯起来。昨晚的抵死缠绵还历历在目呢。
太子殿下笑了两声,眸光却幽深得紧,他微微俯头,唇落在官向玉“衣不蔽体”的肩头,舌头轻轻滑动打着转儿,官向玉顿时僵了僵身子,趴在他怀中浅喘了一下,扭着肩躲开。
太子殿下本是想逗一逗她,可是逗着逗着就发现,他把自己给逗起来了。他剥了官向玉身上的薄衫,隐忍沙哑道:“为夫伺候小离儿沐浴。”说着便将官向玉轻轻地放入那温泉池里。
“伺候”这个词,简直是太敏感了啊,昨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遂官向玉一听,警惕地望着太子殿下,道:“那一会儿是不是我又要伺候烬师父了?”然后她才将将一站在水中,顿觉双腿酸软不堪失了力气,咕噜噜就往水下滑。
幸得太子殿下早有防备,及时托住了她的手臂,失笑道:“小离儿连站也站不稳了,怎么伺候?”
官向玉垂着眼睫,任太子殿下轻柔地为她清洗身子,脸颊氤氲绽开两抹红晕,醉人得很。
待一切收拾妥当了以后,官向玉两腿颤颤地走出房间,迎上明媚暖洋的冬日,她被照耀地眯起了眼睛。阳光洒在她身上,宛若镀成了一个白色瓷娃,玲珑剔透。
一路走过花园小径亭台楼阁,官向玉坚决不要太子殿下抱,需得自己一步一步走。因为时不时有东宫里的宫人来往,她觉得就是自己不在意,也不应当给太子殿下造成不好的影响。尽管她走路……嗯有些怪异。
太子殿下唇畔一直挂着笑,有些愉悦又有些戏谑。过往路人,遇见了东宫里的这两位主人,皆停顿行礼。然后看见太子妃娘娘像鸭子一样走路的姿势,俱是抿嘴了然。
膳厅里,夏小川早已经张罗好了膳食,太子殿下跟官向玉坐下用膳,早膳午膳都混作这一顿了。
从夏小川那里听闻了太子殿下寅时起身务国事,中途未曾停顿更未曾用过什么早膳,官向玉喝着清淡的粥,身子乏累使得她并没有什么胃口,恹恹而有板有眼地教训着身边这位沉丹色锦袍看起来依旧神清气爽的太子殿下道:“虽然烬师父你很忙,但再忙也需得顾及自己的身体。不食早膳会让你没有精神和心力去做事,长久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便会容易落下病,很是不好。你为什么不用早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