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风雪夜归人:青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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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此际千万绪,恨是因爱生

春风春雨春无声,家竹是新青。胡杨几枯叶,飘摇也随风。

知君此际千万绪,恨是因爱生。寂寞空庭晚,夜深一孤灯。

――《春无声》

自度曲——你会心一笑。姑且先不说这首词的好与坏,自度词在当今词坛上,本身就没有地位。被认为是词家的忌讳。

真是荒唐的说法!

如果说你用功于诗词创作,并且达到了一种狂热的程度,还粗略懂得诗词格律,为了流露真实的内心情感,自度词牌有何不可呢?

正月初五有小雨,春雨也。春雨无声,但蕴其生机,不为世人所察,故自度词牌《春无声》。

一觉醒来,呵,天空飘着雨,风儿轻轻吹。这雨下得妙!家里西南角的竹林仿佛身披一件新衣,更俊秀了。竹叶的绿,春意所至,绿得稳妥。这季节正是“新雨新泥新竹叶,新芽新绿新枝节。新写新诗赋新愁,新愁不改旧时忧”。春虽无声,但万物都少不了一个“愁”字,人不例外,诗赋也有新作。

那些经受严冬都没有凋败的树叶,它们坚强,可春风一夜,几乎都飘摇落地了。它们不屈于冬,臣服于春。

在人世,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你我交心。有人懂你,而不是你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因为懂你,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很欣慰。因为懂你,所以不知觉地爱上了你。因为爱你,所以到后来会恨你,千方百计地尝试着去忘记你。我无法忘记,因为我真的恨你。

我想起了那个鱼玄机,她是晚唐的女诗人,人长得也漂亮。因倾慕于亦师亦友亦父的温庭筠,故而闭门谢客。在那个思想封建的时代,她鼓起勇气,坦然向他表白爱意。众所周知,温虽是大才子,在诗词创作上都有不小的成就,但他长相的丑陋也是举世皆知。这样就有趣了,温拒绝了这个绝色佳人,将她介绍给了少年才子李亿。后被李弃,她便成了一个艳丽的道姑,在修行所过了十年的糜烂生活,什么男人都陪着过夜,让那些只爱她身体的男人蹂躏万次。

不妨看看鱼玄机的诗作,“稽君懒书札,底物慰秋情”(《遥寄飞卿》),“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冬夜寄温飞卿》)。因为爱,所以有了恨,此恨无计可消除。鱼最终的结局竟是被判处死刑,那年她才26岁。

“寂寞空庭晚,夜深一孤灯”,夜色将晚,寂寞空庭,屋里亮着一盏孤灯。我徘徊着,心里空荡荡的,很是不安。我非常喜欢刘方平的《春怨》“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寄春写意,所以填了这首词。

你还爱她吗?爱,因为恨;你还恨她吗?恨,因为还爱。在爱情面前,爱恨应该是不分离的。尤其是擦肩而过的爱情。

曰:此际千万绪,恨是因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