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风雪夜归人:青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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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潮有信,我无缘

思潮卷尽书茶香,费千行,泪心肠。拿手推流,排布波粼光。都愁锦时是旧梦,锦年里,似枯烛,守空房。

一纸律诗今可享,风也凉,共月霜。世事雾散,散不尽,烟海茫茫。夜夜相思,车迹满钱塘。人道钱塘潮有信,潮有信,我无缘,且何妨?

――《梅花引》

读书是有技巧可言的,分为“精读”和“略读”,有人喜欢“通读”,什么类型都涉猎,也有人喜欢“选择性阅读”,只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我偏向于选择性地精读,外国名著很少看,小说戏剧很少看,要看就看中国散文,有名家的,也有没名气的。

沉迷于小说的故事情节容易理解,往往我也“跌”在散文上,很难从“沼泽”里爬出。我喜欢贾平凹先生的散文。我喜欢清净地阅读,不喜有人打搅。散文有趣得很,名家名作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个自由、平等、宽容的理想世界。

打破世界安宁的是那股思念的浪潮。最痛不过思念。思念留给我的千行情泪流过心肠,要痛就痛彻心扉,泪断肝肠!一人,一书,一茶,既是扫兴,就起身出门,去看看春景吧。

我用手推送着湖水,湖面上涌起一层一层的波浪,日光照耀,水光粼粼。都愁美好的时光是悲伤的前奏,我在这大好春光里,像一根燃烧殆尽的蜡炬,烛光摇曳在寂寞清冷的空房之中。烛光一灭,就能感受到寂寞清冷向我偷袭而来。

这天夜晚,我写了一首律诗:

露从桂树月霜白,雨雾飘浮夜色哀。

梦忆池亭要郑女,风吹竹影过石台。

天涯共看明月夜,新府同饮角羽杯。

此思砌成无限恨,情缘再续可轮回?

世上许多事都烟消雾散了,飘散不尽的是烟海茫茫。夜夜相思之人,总趋车到钱塘观潮。据说,每年农历八月十八,钱江涌潮最大。这是世界一大自然奇观。唐朝李益有“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的诗作,北宋苏轼有“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的名句,南宋词人周密亦在《观潮》一文写道:“折江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为最盛。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吴儿善泅者数百,皆披发文身,手持十幅大彩旗,争先鼓勇,溯迎而上,出没于鲸波万仞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沾湿,以此夸能……”。潮有信,潮起潮落,我无缘,相思相望,我又能怎样呢?世事雾散,相思相忘。

封建社会讲究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爱情受限制。现在恋爱自由,但价值观也在改变,婚姻遵循“门当户对,金钱地位”,同样也受限制。最近流行这么一句话:爱情长相是基础,婚姻物质是基础。

曰:潮有信,我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