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激将法,对我也没用。”他的声音淡淡的从空气中飘来。
这也能被他发现。
之后,青阳林啸躺在草地里,睡着了,他的呼吸均匀,性感的身躯暴露在阳光下,就如那美不胜收的风景图画。
只是他脸颊的红晕始终未退,好看的五官就像青涩的少年,羞涩懵懂。
林暮雪并没有放在心上,小心翼翼的四周捡些柴火回来,以便晚上使用。
衣服干了,她望了望男人,见他闭着眼睛还在睡,这才放下心来,取下草帘,换上自己的衣服。
随后坐回他的身旁,望着燃烧的篝火,眼中映了火焰的光,心事重重。或许是昨夜并没有睡好,又加之白天的劳累,不一会,困意袭击,林暮雪倒在他的身旁,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夕阳落下,天边燃烧着橘红的火光,林暮雪睡眼惺惺,揉了揉太阳穴,余光中,她发现青阳林啸还陷入沉睡中,他眉峰紧皱,睡梦中还带着少许的不安。
她不免觉得有些好奇,他一向睡眠很浅,不可能一睡就是好几个钟头。
他有棱有角的五官上仿佛燃烧着一团熄灭不了的火焰,他的脸殷红而灼烫,林暮雪觉得他似乎有些反常,便下意识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
这一触碰,吓的她赶紧收回了手。
他的额头太烫了,烫的仿佛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热包子,立即就想从手里扔掉,却又百般不舍。
所有,她不想管他,却又觉得不妥,或是不忍。
他的身体皆是如此,她轻微一碰,滚烫如铁。
林暮雪还从未见人发高烧,烧到如此地步的。
她双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试图将他弄醒:“林啸,你醒醒。”
他应了一声,头动了动,但眼睛始终没有睁开,精致的眉峰皱的越来越厉害,嘴里低喃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见,只是那张如雕刻一般的五官上,映着没落和忧愁。
这还是林暮雪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他,这段时日,她鉴证了男人的冷酷,狂妄不羁,却还是头一次见他会露出与他自身不太符合的神情,忍不住多注意了一下。
忽然修长的手臂胡乱一抓,似乎想要在空气中抓住什么,根根分明的手蓦然间抓住了林暮雪的双臂,往怀里一带,双臂扣住了她的身体。
生病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林暮雪是无语了。
青阳林啸抱着她,觉得十分安心,眉宇间渐渐舒展开来,只是鼻中喷洒着炙热的气流,洒在她的脸上,就像一根羽毛划过心窝,痒痒的,随后又怦然跳动。
她看到了他手臂上还缠着的纱布,手从他的胸膛里掏了出来,将纱布慢慢拆开,她怀疑他的高烧可能与他的伤口有关。
若是平日里的他,别说是在海水里侵泡,就算是丢进冰窖里,恐怕身体也不会出现任何异样,但现在他受伤了。
纱布拆开之后,林暮雪便彻底咂舌了,双目圆睁。
青阳林啸手臂上的那道枪伤被海水侵泡过,目前已是面目全非的揭露在林暮雪的眼前,他的伤口化了脓,伤口四周的皮肤泛白而高肿,有些惨人。
伤口感染,再加风寒,他铁打一般的身体也彻底倒下了。
他的伤口是因她而造成,后来两人又跌入深海中,她不知道海水在接触他的伤口时给他带来了怎样的剥肤之痛,但是隐约之中,他为她做的,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她才从他的钳住下脱身。
她站起身来,四周瞭望。
荒山野岭,他的高烧应该如何降退?
夜开始慢慢降临,温度下降,单薄的体恤已经抵抗不住海风袭来的凉意,林暮雪缩了缩脖子,将黑色披风盖在男人身上。
直立的火苗,因微风起伏,随草叶一同向一个方向摇曳。
夜寂静而廖默,只有风声四处唤醒植物的苏醒声,还好有男人和火光陪伴着她。
青阳林啸似乎做噩梦了,英俊的五官笼罩了一层散不去的阴霾。
林暮雪拯救不了他的梦,所以只能坐在他的身旁,守着。
只能等明天看看岛屿里有没有什么草药,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熬得住?
她望着他醒目的伤口,心里有些发憷,又有些愧疚,那块纱布上泛着浓烈暗黄的颜色,显然是不能用了,没有新纱布换上,也没有消毒水,最后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角,拿起一旁的小刀,在衣角边缘整个撕下一圈,缠住他的伤口,不至于让伤口触碰其他物体,而加剧发炎。
“水……水……”极其沙哑的嗓音从男人口里轻吐。
青阳林啸的眼紧闭,眉峰皱起,双唇微抿。
林暮雪的心口泛着微微的细痛,目光扫射四周,除了那边的海域,根本没有淡水。
四周乌漆墨黑的,林暮雪想要走动,根本寸步难行,何况,白天还经历了蟒蛇突袭,她多少对这座岛屿还是有些畏惧。
她低头又看向了他,以往性感的唇瓣,此时有些干裂了。
就连她也有些渴了,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天慢慢接近深夜,林暮雪躺在他的身侧,辗转难眠,微凉的风从四面八方传来,透过她单薄的体恤直侵她的骨血。
冷,让她极度渴望柔软的大床。
尽管如此,隔了一段距离,林暮雪还是能感受到男人陷入梦魇时候的无助,反正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来,靠篝火更近一些,加了一些柴火,用木棍拔了拔火心,让焰火更加旺盛。
橘色的火光照应着她的脸,越显白皙。
依稀中,青阳林啸低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林暮雪转过身,望着他,有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比之前更烫了。
她皱了皱眉,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烧出问题的,到时候,想要离开岛屿,靠她一人的力量,更加艰难。
目光落向他的一堆衣服里,披风已经盖在他的身上,背心太大,裤子更大,所以最后,她的目光锁定被他脱掉的内/裤上。
她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在身上了,脱下来,又赤/条条的跑,她不愿意,所以只能用他的内/裤,反正也是他自己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