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的正厅里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俊秀青年,见花五爷带人过来,立即上前恭敬的行礼道,“五爷。”
“曾管家客气了,不知曾管家此番前来有何要事?”花五爷倒也直白,少了寒暄与客气直奔了主题。这曾管家是七皇孙晋王府的大管家,花府与晋王府一向没有往来,如今大管家突然来访,花五爷便知出了事情,因此见了曾管家的面也不废话。
曾管家淡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府里走失了一个唱戏的小倌,只不过这小倌是王爷最喜爱的,因此便派人四处去寻。听说府里前几日救下了一个人,容貌与那逃跑小倌有些相似,因此冒昧前来,还望五爷见谅。”
“曾管家客气了。”花五爷当下明白花飞扬救下那人的来历了,如此说来前日打的也是晋王府的人,如今王府特意来要人,想推脱是不行了。“王府里走失了人,曾管家焦急也是常情,曾管家风尘仆仆前来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花五爷如此说曾管家却并没有坐下,反而说道,“小人赶着复命,请五爷见谅。”
“无妨。”花五爷露出体恤的笑容,心思却百转千回,晋王府如今派人前来只说走失了一个人,丝毫没提及前日的事情,说明只要把人还回去,两家便依然相安无事。既然这样,干脆直接把人给他,免得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宗室的情分。“前日确实救了一个人,是不是王府的人我们确实不知,正愁着如何给他寻家人,曾管家就来了,如果正是王府的人就再好不过了,省去了我们的麻烦。”
“多谢五爷体谅。”曾管家恭敬的回道。
“来人,带曾管家去看看前日救回来的人。”
花五爷忽然神色不安的离开,让花飞扬免不了好奇,她偷偷跟了过去,又从下人的只言片语中打听道,原来前日自己看似救了一个人,其实是惹了一个麻烦回来了。七皇孙……花飞扬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听名头还是挺大的,晋王,论关系似乎比自己跟皇帝关系近啊!可是,如果晋王真的喜欢那个妙龄哥,那日追他的人又怎么会下那么重的手去打他?不对,不对,是不是因为我们救了他,所以晋王偏偏要把妙龄哥要回去借此示威啊?也不对,我们打了晋王府的人,而晋王只是要回了原本就属于晋王府的人,这样看来,我们不但没有吃亏还白打了一顿晋王府的人,划算唉!
“道听途说终是不可信,果真是一场误会,小人这就回去向王爷复命,告辞。”曾管家行礼过后就一阵风般的迅速离开了花府。
“怎么回事?”花五爷隐隐觉得曾管家离开时的神色不对,再听他说那人不是他要找的人,花五爷被弄的有些糊涂。
“没什么事,”花八爷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门口的花飞扬灿烂一笑,“小七喜欢的人就留下吧。”
“老八,你想干什么?”花五爷一见花八爷进来,心里立即明白了个大概,恐怕是花八命人替换了那人。
“反正晋王府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男人。”花八爷拉着花飞扬的手进了门,丝毫没有理会花五爷愤怒的神情。
“你倒想的简单!晋王府虽然与我们没有往来,但到底是皇孙,打了他的人也就罢了,毕竟是误会,但是如今明目张胆的抢他的人,这不是要结怨吗?”
花八爷慢条斯理的对着咆哮的花五爷解释道,“五哥,这也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惠延的意思。”
“惠延?”听花八爷搬出了虞惠延,花五爷顿时没了动静,虞惠延绝不是莽撞无理的人,她做事一向有分寸,如今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打算?
“惠延还说了,那小哥就给小七做小厮偿还花府的药费。”
啊?花飞扬暗想自己不过是一时激动出手救人而已,怎么被花府的人这么一弄反倒像是趁人之危呢?
虞惠延发了话,花五爷自然没有反驳的道理,立即命人准备苗伶哥住的地方。眼见着自己的好心竟然被花家的人糟蹋了,花飞扬立即阻止道,“两位爹爹,这样不好吧,我只不过想救人而已。”
“没事,他愿意着呢。”花八爷摸着花飞扬的脑袋安慰道。
“愿意?”花飞扬想不明白,卖身还债他有什么可愿意的啊?但结果是,当花飞扬再次见到苗伶哥的时候,他欣喜的跪在花飞扬面前,叩首道,“奴家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
花飞扬被苗伶哥如此大礼惊的呆了,她原以为花八爷是安慰她,没想到竟然说中了,可是……苗伶哥为什么愿意呢?“你想清楚了?愿意留在花府伺候我而不是回家?”
“奴家自小被卖到戏班唱戏,早不知道家是什么了,如今被小姐收为小厮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自然是愿意的。”苗伶哥生怕花飞扬不要自己,焦急的解释着。
苗伶哥是认真的,花飞扬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有一丝的作假,难道以前是被戏班压迫坏了?还是被晋王府的人给打怕了?“好吧,反正我身边一直没有合适的小厮,你留下来刚好。”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苗伶哥又磕了两个头才从地上起来,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似乎不像被人打伤了。
虽然有了个小厮,但花飞扬还不知道小厮都负责些什么,于是问道,“你会什么?”
“什么都会的。”苗伶哥带着几分兴奋的回着。
花飞扬微微蹙眉,她搞不懂苗伶哥神情里的兴奋源自哪里,盯着他瞧了半天。
花飞扬瞧的久了自然引起了苗伶哥的注意,苗伶哥立即声明,“小姐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很好的。”
“嗯。”花飞扬点点头,身体好是不是说什么都能干?挑水、劈柴都没问题了?“不过看起来瘦了点儿。”花飞扬自言自语道。
“不瘦的,不瘦的,奴家从小练功夫,看起来瘦但是很结实的。”苗伶哥一听花飞扬说自己焦急的解释着。
“好吧。”花飞扬对苗伶哥是不是瘦也真没在意,反正也没真打算让他去挑水、劈柴,会端茶倒水就行了。“夜深了,我要睡觉了。”
苗伶哥赞同的猛点头,随后就侧身俐落的脱起了衣服,花飞扬一见苗伶哥的动作,当时就凌乱了,急忙阻止道,“你干什么?”
苗伶哥面色红润,羞赧的回道,“自然服侍小姐就寝。”
“服侍我就寝?那也不用脱衣服啊?”
“不脱衣服?”苗伶哥迷茫的望着花飞扬,可怜兮兮的辩白道,“不脱衣服怎么服侍小姐?”
服侍?花飞扬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苗伶哥不正常的神情,心中突然警铃大作,试探的问道,“你说的服侍……是不是……指……咱们两个……那个?”花飞扬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两个手指相互靠近的动作。
“嗯!”苗伶哥羞涩的低头喃喃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