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见李明雪虽然向他笑着,眼泪却一颗一颗的流了下来,他心里一凛,忽然有些慌乱,从茶几上抽了纸巾,手忙脚乱的给李明雪擦起了眼泪,语无伦次的说道:“姐?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姐……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姐……”他这个姐姐,比他大几岁,所以从小到大,他从没见她哭过。第一次见到李明雪哭泣,李凯打心里面觉得无措了。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让他姐哭的话,他非得找人打断了那人的腿!
此刻的李明雪,非常需要家人的安慰,李凯焦急的样子让她更加悲戚,她伸出手,抱住李凯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世界上的爱情有很多种,她只是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却不小心爱上了而已,仅此而已。
李凯怔了怔,这么脆弱的李明雪,他第一次见到,背上的书包还没有放下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李明雪的背,任由李明雪发泄,他想,这个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能够好好的,好好的发泄一下。
聂秋和聂爱芳一起扶着聂爱文回到家,将聂爱文扶到了聂爱芳的房间里,将他放到了床上,聂秋打了水来,聂爱芳给聂爱文用温热的毛巾擦了脸换了毛巾又给他擦了脚,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做好这一切之后,母女俩才到阳台的洗手间里洗漱,因为聂爱文在的关系,所以今晚两母女要一起睡觉,聂秋也没办法进入空间,不过因为上午放假,学校也告知说节目会晚上八点过结束,她怕没有时间下午去仓库,所以已经将明天的菜放在了仓库里面。
洗漱好之后,两个人就躺在船上睡了,因为毕竟是单人床,所以两个人只有睡在不同的一边,才能勉强睡下去。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聂秋也没有跟妈妈一起睡过觉,所以这一刻虽然拥挤了些,但在微凉的金秋,却非常的温暖,在这样的温暖中,聂秋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聂爱芳睡不着,她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让她每天也跟着过得紧张而繁琐,每天上班下班睡觉,菜市场和家两点一线,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秋秋表演节目的话,她可以也不会停下脚步来,慢慢的欣赏一下生活中的风景,也不会去刻意的享受生活。
今天算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不是为了金钱而奔波,单纯的就是去欣赏秋秋学校艺术节的节目。
忽然,厨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聂爱芳皱了皱眉,家里该不会进贼了吧?她小心翼翼的起了身来,看了一眼聂秋,从墙角处拿了一根凳子,掀开房间的帘子往厨房走去。
聂爱文在厨房的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迷迷糊糊间见到聂爱芳走了过来,他笑了,嘴里‘嘿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扑上去,抱住了聂爱芳,深深的嗅了嗅聂爱芳颈脖间的味道,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拿着凳子做武器的聂爱芳在看到在卫生间的是聂爱文之后,刚将凳子放在地上,就被扑上前来的聂爱文抱在了怀里,聂爱芳的心里面颤了颤,伸手打开厨房处的灯,看聂爱文的脸因为吐而惨白惨白的,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聂爱文的脸,“爱文?你还好吗?”
聂爱文‘嘿嘿’的笑着,小心的退开了些,迷茫的盯着聂爱芳,摇了摇头好像是想要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他缓缓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了聂爱芳的唇上,辗转,吸允,深入。
聂爱芳怔住,眼前的人闭着眼,一脸沉迷,满嘴的柔软,还有…………满嘴的酸腥和臭味!她醒过神来,一把将聂爱文推了开来,聂爱文受力,摔倒在地,也没有呼痛,而是睡了过去。
聂爱芳气得胸部上下起伏,指着聂爱文,却也不敢大爆粗口吵醒聂秋,只得狠狠的擦嘴,拿碗橱里的碗接水漱口。
一边漱口,一边怒气腾腾的瞪着躺在地上的聂爱文,虽然……爱文的唇瓣怪柔软的,但是,聂爱文刚刚吐过,那味道真的不敢恭维。
聂爱文半眯着眼,聂爱芳的反应让他有些难过,今天一整天的亢奋让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想要亲吻,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却忘记了,聂爱芳一直坚信着他是她的弟弟,亲弟弟,在看到他有女朋友,她会为他高兴,会关心他会不会幸福,却不会吃醋。
被推开的他也只有装睡,明天再装个没事人一样,或许这样才能蒙混过去。他在心里苦笑,心里难以咽下的哽咽让他难受不已。
聂爱芳漱完口,瞪了聂爱文一眼,决定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聂爱文,转身就要往聂秋的房间走去,可走了几步之后,却又转身了回来,终究是害怕这个人着凉,她小心的将聂爱文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施力将聂爱文拉了起来,然后半背半扶的将聂爱文弄进了房间里。
她们家的房间不是地板砖,只是水泥地,而聂爱文是光着脚下地去的卫生间,所以脚底板上面满是泥沙,聂爱芳叹了口气,到厨房里打了水来,给聂爱文擦了脚之后,便守在了床边,担心聂爱文又半夜起床。
喉咙有些干涩,聂爱芳站起身来,到房间里摆放保温瓶的地方,去倒水。
窗外的夜光洒进来,投射到聂爱芳的发上,莫名的柔和,一如当年将他送到城里打工站在车站送他的时候,一如那每一次的心动。
聂爱文喉咙哽住,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姐,我爱你。”
正在房间里倒开水的聂爱芳闻言一僵,转身看向床上的聂爱文,床上的聂爱文闭着眼,泪水在月光下反光,他正沉沉的睡着,梦语连连。
聂爱芳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抽出纸巾,擦掉聂爱文的眼泪。
“姐……你很美……”
“姐姐……我爱你……”
“姐,我爱你……”
“姐,我爱你……不长,就一生……”
聂爱文的梦话,一说就是一晚,而为聂爱文擦眼泪的聂爱芳,一擦就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