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要回哪去?”摘下面具的祁昱与戴上面具的他完全就是两种气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眸底含笑的看着慕云歌。
慕云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眉心蹙的更深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留下来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不成?
“你这几日不是都歇在书房的吗?”慕云歌的语气有些不好,虽然今天这个男人坦白了他的身份,而她也没有先前那般生气了,但也不代表他就能在这房中留宿,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察觉到慕云歌的不悦,祁昱唇角勾了勾:“我们可是新婚夫妻,总是分房而睡,别人会以为我们感情不和,并且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祁昱设身处地的为慕云歌着想,谁料慕云歌不但丝毫不领情,反而还冷哼道:“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而且我也不在乎什么影响!”
慕云歌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她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也就不会这么高调的出现在京城,并且还出现在太后的寿宴上了。
祁昱脸上的笑意依旧,也不介意慕云歌那挑衅的态度,反而倒是十分好脾气的道:“可是我在乎啊,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因为这种事被人议论,这也等于间接的告诉别人是我这个做相公的太无能。”
祁昱今儿个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无论慕云歌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的态度。
无赖最是难缠!尤其是这种外表高贵,内里无赖的男人,加上他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将那两个身份的气质合二为一,更让慕云歌难以应对了。
“你……!”慕云歌真有些动怒了,虽然他们两人在慕府的时候也在同一个房间相处过,但那跟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如果她真让这个男人留下来了,以后还指不定怎样得寸进尺呢!
看着慕云歌要发怒,祁昱突然轻咳了一阵,他的面色透着一股苍白,与平日穿黑衣的样子截然不同,这一刻除了这容貌外,整个人就是病秧子祁昱的模样。
慕云歌怀疑的看了他半响,感觉他好像不是装的,这才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她还记得上次在太后寿宴上这个男人突然咳血的画面,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咳上了?
之前她也为他诊断过,他的身上不止是有蛊毒,而且还有生来就带有的胎毒,只不过应该经过治疗了,所以现在体内的毒素都清的差不多了,不过身子仍旧有些亏损,还未养好。
祁昱咳了半响,咳声才渐止,声音有些虚弱的道:“没什么,就是书房里寒气大,有些受凉了。”
话落又是一阵轻咳,让慕云歌紧紧的蹙起了眉。这书房虽然就在隔壁,但平日里除了祁昱外,这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是不允许进入的,所以少了些人气,而且又没有放炭盆,自然寒气就重了。尤其是入夜之后,天气本就寒冷,那书房里空空旷旷的,只有一排一排的书籍,加上一个平日里临时休息用的软榻,难怪祁昱会染上风寒。
慕云歌这两日就想着祁昱隐藏了身份,骗了她。却忘了这个男人的身体的确是虚弱的,原本就体寒,如果在让寒气入了体,那他这身体的负荷就更重了。
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见不得祁昱在她面前装可怜,而且她本就心善,在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她还执意将他赶去书房,那未免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慕云歌思索了半响后,这才勉强点头道:“那你就留下来吧,不过你只能在那边的软榻上睡,柜子里有被子,你自己拿吧!”
那软榻距离床榻还是有些距离的,他们两人之前在慕府同处一室时也是这样安排的。
祁昱见好就收,也不强求非要在床上休息,能留下来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他既然能留下来,就能睡到床上去,毕竟他们两人现在的身份可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于是祁昱也不矫情,直接打开柜子拿了被褥,然后去软榻上铺好,褪了衣服躺了上去。
慕云歌在看到他脱衣时皱了皱眉,毕竟在慕府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和衣而眠的,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有些不方便。
但她也只是皱了皱眉而已,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她也不是古人,在现代海边裸男什么的都很常见,更别说祁昱里面还穿着里衣,除了露出脖颈下那一截白皙之外,其他的地方仍旧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她也褪了外衣翻身上床。
这还是慕云歌嫁入齐王府之后,两人第一次同房,但也没有丝毫的别扭,气氛倒也和谐。两人的呼吸声在房内房内交融,竟透着温馨的感觉。
慕云歌原本还没有困意,但躺在床上之后,听着祁昱轻浅的呼吸,竟然很快就沉睡了。
而在她睡着后,祁昱睁开眼睛,侧身看着床榻的方向,床榻前有一层帷帐,所以他只能隐约的看见慕云歌盖着被子的身影,心中微暖,就这么看着她。
第二天直到门外传来丫鬟的敲门声,慕云歌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的这么沉。
掀开帷帐,眸光看向软榻的方向,祁昱也刚好睁开双眸,慕云歌惺忪的眸光与他相对,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昨夜是她让祁昱留下来的。
“什么事?”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慕云歌这才扬声问了一句。
“回禀小姐,今日是回门之日,东西已经都备好了!”门外的丫鬟回道,并不是粉蝶。
“知道了,你下去吧!”慕云歌应了一声,然后又翻身躺回床上,现在时辰还早,只要在午时之前赶回去就好。
祁昱看了看她,然后坐起身来,她床前的帷帐又落下了,祁昱起身将衣服穿好,随即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屋内,将软榻上的被褥整理好,又放回柜子,这才消失在房间。
慕云歌自然也看到了,嘴角抽了抽,心中明白了祁昱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又躺了一会,直到祁昱走到床前,她才突然起身。
两人之间隔着帷帐,祁昱并未挑开,只是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