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尘目送着嫣然出了城门,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嫣然,忽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挫败感!不管他怎么长大,也比不上姐姐,也照顾不了姐姐。
嫣尘回了府,瞧见娘亲牵着嫣白的手,在府门口等自己。他的失落,瞬间便就变成了暖暖的笑意,他虽然照顾不了姐姐,可是还有娘亲,还有弟弟,他还可以撑起安府!
嫣尘牵住了安嫣白的另外一只手,三人往里面走着,嫣尘浅笑着说;“娘亲,我不过只是送姐姐出城,你怎么和弟弟在门口等我?”。
安夫人看着嫣尘,眼眸里满是心疼道;“这几天,在牢里,吃苦了吗?”。
安嫣尘一愣,惊讶的看着娘亲说;“娘亲,你说什么呢,我,我是出去出差了!”。
安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娘亲都晓得,你们长大了,有什么事情都瞒着娘亲,怕娘亲担心。”
嫣尘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愧疚,道;“娘亲”。
安夫人眼眸里的落寞换成了骄傲的笑容道;“你们都长大了,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了,娘亲是真的高兴,你们不说,娘亲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让娘亲担心,娘亲也不让你们担心!”。
安嫣白也开口道;“娘亲,不担心!”。
安夫人低头看着安嫣白,眼眸里满是笑意道;“恩,不担心,姐姐和哥哥都是厉害的,能照顾好自己”。
安嫣尘抓了抓头说;“娘亲,姐姐不是说我被抓的事情瞒得很好吗?娘亲怎么知道的?”。
安夫人抬头瞪了一眼嫣尘,道;“你们是娘亲生下来的,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你们有没有骗娘亲,娘亲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安嫣尘呵呵的干笑着说;“娘亲,下次我会注意的,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让你和姐姐担心!”。
安嫣白插嘴道;“还有,弟弟!”,看着安嫣尘的眼眸很认真。
安嫣尘轻笑出声,说;“是,是,还有嫣白呢,哥哥下次是不会忘记了的!”。
安夫人也轻笑,眼眸里却是闪过了一抹担忧道;“娘亲不担心你,有嫣然照顾着,你自己也是晓得分寸的,娘亲担心嫣然,从小就是懂事的,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然后默默的去处理。真怕她哪一天,垮了!”。
安嫣白轻轻地捏了捏安夫人的手时候;“娘亲,不担心,有哥哥,还有,弟弟!”。
安夫人笑着点点头说;“恩,我们祈祷姐姐平安回来”。
安嫣白小脑袋点啊点啊,好似小鸡啄米一样说;“姐姐,平安,回来!”。
嫣然和傲萱出了城门,便就瞧见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一袭紫色衣衫的秋景画,面带着浅笑,坐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眼眸里满是温柔道;“嫣然!”。
如今嫣然看到秋景画,便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大婚发生的事情,想到小毅白的头发,心里便十分苦涩,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景画”。
秋景画灿烂一笑说;“我知道你要去救哥哥,我也许久没有瞧见哥哥了,我们一块吧!”。
嫣然叹了一口气说;“好!”。
秋景画孤身一人,嫣然带着傲萱,三匹骏马在夜空里疾驰,尘土飞扬。
日夜兼程,七日便是到了江南长江流域,本来繁华昌盛的街道,却是冷冷清清,大门紧闭,偶尔能瞧见几个乞丐躺在街道上晒着太阳。
再往里面走了一些,便就看到了不少的士兵清理着尸体,地上还躺着许多半死不活的人,哪怕是有人免费的施粥,却也是人丁稀少,一大桶的白米粥给剩了一大半。
虽说她们三人风尘仆仆,可是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外地人来了,衣服虽说简单,却也是精致奢华,在阳光下徐徐生辉!特别是那三匹骏马,色泽都是极好的,帷帽前的纱帘被微风吹起,露出了那绝美的容颜。
嫣然蹙着眉头,清冷略带干涩的声音响起;“停,他们好似得病了,傲萱你去找景程哥在哪里,我帮他们把脉!”,说完便跳下马。
傲萱从来都不质疑嫣然的话,道;“是,小姐!”,然后踢了一下马肚子,绝尘离去。
秋景程倒是撇了一眼施粥的地方,踢了一下马肚子,她们为了赶路,可是吃了七日的干粮啊!
嫣然走到面前的难民面前,取下了帷帽,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沁人心脾,好似冬日的暖阳,让人倍感舒服。温柔的声音响起;“老婆婆,我是大夫,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好吗?”。
一瞬间,难民们不由的看呆了,目不转睛,甚至还有人惊叹;“菩萨下凡”。
老婆婆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手臂上面青筋交错,宛如长春藤缠在树枝上,干枯细小,手腕极细,宛如一个小孩的手腕。皱巴巴的皮叠在一块儿,里面还有跳蚤,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浑身的黑泥,看着有些恶心。
嫣然面色却依旧温柔,伸手给老婆婆把脉完以后,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诧异,却只是笑着说;“老婆婆,你是不是感觉到肚子很胀,什么也吃不下,喝水还想吐,特别精神,白天晚上都睡不着?可是浑身无力?”。
老婆婆很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女,还来不及说话,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就急急忙忙的说;“对对,我们都这样,大夫,我们还有得救吗?是瘟疫么?”。
嫣然浅笑着摇摇头说;“大哥,你把你的手伸出来,我要多把几人的脉,才确定病因,不过我能保证的是,绝对不是瘟疫,你们也绝对能活,你们要相信!”。
大约给十个人把脉完以后。嫣然的漂亮的秀美紧紧地蹙着,秋景画端这一碗粥过来了,递在嫣然面前说;“一路上没有吃东西了,吃一点吧!”。
嫣然接过白米粥,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肚子也咕咕的响了起来,说;“谢谢!”。
可是嫣然刚刚喝一口,便是吐了回去,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