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孟琪雅同样在收看宁致远参与的访谈,互联网三大巨头齐聚的场景难得一见,视频的点击率极高,在几家大网站包括快客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她拿起电话打给某个人:“在法国拍的照片可以发了,趁热打铁。”
宁致远仍在B城,趁着录制节目的空档,会会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薄云窝在瀚海名居的高级公寓中,无事可做,只好看书。宁致远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还没拆,放在茶几上,淡紫色的心形礼盒,诱惑着她去看一眼。她忍不住拆开丝带,里面是一整套薰衣草护肤品,精油、乳液、香皂、香包、护手霜……淡淡幽香扑面而来。
她叹口气,宁致远要带她去普罗旺斯度假的一番心意,她终究是辜负了。
天气热懒得出门,无聊至极,只好上网打发时间,打开几个门户网站,宁致远三个字就扑入她的眼帘。
《宁致远左拥右抱,艳福齐天》
《风流公子宁致远和两名外国艳女享受日光浴》
《正牌女友现身,宁致远贴心相伴》
《露天嬉戏,宁致远和孟氏千金缠绵度假》
《共度春宵,宁致远携名媛孟琪雅享用阳光早餐》
……
薄云颤抖着点开一个个链接,图文并茂。宁致远这个假期过得可真是风生水起,蓝天白云的沙滩上,两个身材劲爆得就要从比基尼里喷薄而出的外国女人贴身相伴,他只穿着泳裤,古铜色的肌肤闪闪发光,六块腹肌让人垂涎欲滴,毫不吝啬地展现人鱼线勾勒出的销魂身材,任由美女上下其手,摸得不亦乐乎。他笑意盈盈,和她们低声耳语,共饮一杯鸡尾酒。
而宁和孟琪雅在一起的照片更显得亲密无间,他们滚在沙地上打闹,孟琪雅直接骑在他身上,捏他的耳朵,咬他的肩膀。他们一起在阳台上享用早餐,孟琪雅甚至给他喂食水果,不时耳鬓厮磨,含笑说话,情意绵绵的样子。
暑热天,薄云却好似被扔进冰湖里,千万根针扎一般地疼。宁致远说什么专门为了她而安排度假,其实薄云去不去根本无所谓,他照样找乐子,身边美女如云,夜里还不知如何荒淫享乐,颠鸳倒凤!
宁致远发现隐秘的度假被人偷拍,而且角度如此微妙,都是用长焦镜头从远处拍摄,在游人如织的沙滩上和露天阳台,他浑然不觉有镜头对着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他略一回想,立刻打给孟琪雅,她还在法国,懒洋洋地接听。
“找我做什么?我正忙呢。”
“琪雅,你坦白说,照片是不是你安排人偷拍的?”
孟琪雅在那边装傻:“什么照片?”
宁致远气结:“你千万别说毫不知情,我的度假安排是极其隐秘的,你来之前和之后都没有狗仔发现,为何你一出现,就有人盯着我拍?”
孟琪雅故作委屈地说:“原来是被拍到了,很抱歉,也许是我出行的行头太引人注目,连累了你。”
宁致远无话可说,好吧,也许狗仔原本的目标本就不是他,而是孟琪雅这个名媛小姐,他只是刚巧撞上,白送狗仔一份双倍大礼。
他很担心薄云会不会看到这些报道,心急如焚地赶回N市。薄云不在瀚海名居,他查看她的位置,还好,她只是去了N大而已,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
“我在等你,速回公寓。”薄云收到这条快客消息,正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散步。她心慌意乱,不想回去面对宁致远。
“我在图书馆看书,晚点回来。”她不想惹怒那座冰山,找个借口。其实离开学还有一周,图书馆根本还没开门,她只是扯个幌子而已。
宁致远叹气:“我等你一起吃饭,六点。”
他的要求总是这样精确,控制狂。
薄云磨磨蹭蹭回到公寓,饭菜已经上桌,是从附近餐厅叫来的。他穿着苎麻白衬衫和卡其布裤子,一派闲适的风格,只是名贵的手表和皮带仍然泄露蛛丝马迹,他是来自那个阶层的人,消费那个阶层的东西,即使在独处的时刻,仍旧是个贵公子。
宁致远本身话不多,薄云更加沉默。他破例在吃饭的时候找话聊。
“下学期有什么计划?”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薄云有气无力地回答。
“说具体的,成千上万的学生一样上课,课程之外的时间怎么利用,才是区分高下的关键。”
“努力学英语。”
“英语这种东西只是工具,最佳状态在使用中掌握。你如果煞有介事地去钻研,适得其反,不如经常跟麦克在一起聊天,自然而然就会进步。当然你也可以跟我用英语聊天,不过效果不如跟NativeSpeaker交谈来得好。因为麦克完全不懂中文,你必须得尝试用英文的思考方式和表达习惯才能和他沟通。”宁致远耐心地给她意见。
薄云点点头,认可宁致远的意见。饭后,他们各怀心事,都有些尴尬,一人占据沙发一头,沉默看书。薄云受不了这难熬的沉默,起身去浴室洗澡。
没一会儿宁致远跟进来,好似观赏一般,薄云百般不自在,冲洗干净之后就胡乱拿毛巾擦干头发。她伸手去拿浴袍,宁致远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抄起肋下,把她扛去卧室。
“不要!”她尖叫,宁致远俊魅的嘴角一丝邪笑,压倒她,在柔软的大床上。
“放开我!”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下巴,寻找她的唇,她死命躲闪,好似保卫贞洁一样守护双唇。
“你怎么了?为何抗拒?”宁致远的焦躁累积到极点,浓眉深锁,黑眸冷冷地眯起来。
薄云捂住嘴,哽咽地说:“不要吻我,不要侵犯我,放开!”
他迅速攫取她的粉唇,含吮咬噬。亲吻是空气,是水,是他最渴望的部分,只有恋人才会接吻。
她的呼叫从吻的缝隙中溢出,瞬间刺入他的心脏:“不要亲我!脏!”
脏?薄云嫌他脏?他强悍的身躯凝固,撑起来,眼神锋利如刀。
“你再说一次?是我幻听吗?”
薄云大喊:“你好脏,好恶心!不要碰我!”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薄云会说的话吗?他们两人之间,自卑的那个从来是薄云,她觉得自己是不洁的,而他试图让薄云忘记她曾做的耻辱卖身之事。如今位置颠倒,她嫌他恶心?
一念之间,他明白了,薄云看见了那些照片,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亲密场景,尤其是和孟琪雅。
“云,照片是最具有迷惑性的东西,好比断章取义,你不要相信那些八卦报道。”
薄云仰面躺在床上,她突然变得很冷静,很勇敢。
“你敢说你没和她们发生关系?你敢说没和孟琪雅一起过夜?我不相信你,你随时随地可以和女人厮混,不要假装你好像只在乎我一个!”
宁致远无法否认,他在薄云面前从不说谎。
“就算我和其他女人睡了,可是我心里只想着你。”
“那更让我觉得恶心!”薄云踢开宁致远,从他的禁锢中挣脱,跳下床,宁致远伸手去抓住她的脚踝,俩人一起翻倒在地毯上。
他慌张地吻她,吻她的头发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脸颊她的嘴唇。他咬她的锁骨窝儿和敏感的红果子,咬她的手指和胳膊。她冰凉的脚被他捏在手里,顺着腿吻上去。他的舌尖抵住那里的时候,她发出凄厉的哀鸣,好似被夹住尾巴的猫。她痛哭流涕地捶打他的胸膛,铜墙铁壁一般。在她的尖叫和挣扎中,他闯进去,他无法停止,无法停止。越是在乎就越是强悍,越是怜惜就越是折磨。
他无法原谅她的拒绝,薄云不明白她对他有多重要。仿佛下一刻世界就会毁灭,这一秒他要证明他只在乎她。
薄云在崩溃的边缘,听见他在耳畔迷离的呼喊,那是从心底奔逃而出的哀求。
“云,说你爱我!说!”
她大哭:“我不爱你,不爱!”
最后的最后,他翻身下来,感到爆炸之后的极度空虚。薄云僵硬地躺着,眼神空洞,她的瞳孔里没有神采,只有泉水般的眼泪汩汩而出。他摇晃薄云,试图让她说些什么,她只是放空,好像瓷做的洋娃娃,茫然的眼睛里,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