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回到紫云别苑,二人对坐,静默用餐。宁致远从附近会所叫来饭菜,主菜是萝卜牛腩煲,热乎乎的。照理说这样家常风味的菜式,正适合谈笑风生,喝两杯小酒,说些家长里短。然而宁致远只专注吃饭,仿佛在这二十分钟内,吃饭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薄云忍不住先开口:“这牛肉炖得很好,酥烂入味儿,不过我更爱吃里面的萝卜。”
“那你就多吃点。”
薄云见“冰山”难得打破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顺杆儿爬:“你这样讲究吃喝,为什么不干脆请个厨子?”
宁致远眉毛都不抬一下:“小时候家里是有厨子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一大家子。但是我现在一个人住,不喜欢养那么多闲人。我在外面应酬也不少,不是经常在家吃饭,专门花钱请个厨子,你觉得符合经济效益吗?”
薄云想,似乎这段时间她来过周末的时候,在家吃饭的时间多,是特地为了她在的缘故吗?还是避人耳目?
饭后,宁致远问她这一周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口气十足像个严父,薄云一五一十把要紧的事都汇报一遍,包括跟教授要推荐书目和搞学风整顿活动。
宁致远耐心听完,只送薄云六个字:“言必行,行必果。”
薄云点头受教,她当然不愿半途而废,既然要做,就要做到底,不能给六中丢脸。
宁致远倚靠在沙发上,慢慢享用一杯红酒,一边仔细观察薄云。藕粉色的薄毛衣,宽松的款式掩盖了她的好身材,直筒水洗牛仔裤还是学生气。脸庞清秀,气质甜美,她在屋里就好像安静的一轮上弦月。
他手指一勾,她凑过去,垂着头。
“上次说你擅长脸红,今天发现你还擅长低头,还会什么?”他调笑,手指抚弄她的脸颊,喂她喝几口馥郁香甜的霞多丽。一点点酒精已经让她双颊彤红,羞涩不已。白皙无瑕的肌肤,并未精心保养,可是青春无敌,吹弹可破。
他放下酒杯,抱她坐在身上,期待她说些什么。他们在一起很多时候都太沉默,他太老辣,而她太青涩。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他的大手忍不住顺着毛衣往里面滑。
她软倒在他怀里,客厅的灯好亮,她不敢睁开眼睛,脸埋在他肩窝里面。这样娇羞的模样,撩动他的情思。
“谢谢你的指点,我觉得对于大学生活我开始适应了,不像一开始那么战战兢兢。”
“很多事,人人都想得到,但有勇气去做的人才可能成功。你的路还长呢。”
宁致远回想起初,也许就是她那样孤苦无依的身世,让他产生一丝怜悯之情。和****有关,似乎又比****多了一些别的什么。****燃烧得很快,但消失得更快。薄云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比他预料得长得多,从盛夏到金秋,如今已是11月份,他还没腻烦,甚至那种情潮仍然在拍打他的心房,前所未有的悸动。
他的声音比叹息还轻:“我既然为你指点迷津,你要不要有所回报?”
回报?她胆怯地吻他的唇,薄而冷的唇峰如山凛冽,她只敢轻触,如蝴蝶拂过花蕊,青鸟掠过绿枝。这种程度无法让他满足,扣住她小小的头颅,他加深这个吻,舌尖探索,攫取她嘴里的甘甜。
今晚的宁致远比过去都显得温柔,她娇喘,舌尖和舌尖交缠,身体和身体重叠。藕臂绕在他的颈项,她没有拒绝他的紧拥。
沙发的晃动使得茶几也跟着微晃,一盏香薰蜡烛照亮温馨一角,火苗摇曳生资,千娇百媚。
良久,宁致远起身,薄汗在他古铜色的宽厚背上凝结,赤脚慵懒地踩在厚实羊毛地毯之上。他大口喝着冰水,看趴在沙发上的薄云,泛着粉色的娇躯如雪一样绵软,虚弱无力,眼眸紧闭,还在喘息。他欣赏那腰部柔和的线条,粉红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