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忻晏道:“慕容小姐说的有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若是一直不报数,那不就可以赢了吗?这样又该如何呢?”
“我们现在六个人,那就只能报到四,剩下的两个人要比谁反应快。我刚才没说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你没说。”
然后,游戏开始。四个姑娘都是玩惯了这个游戏的,知道大家的习惯,所以卿茶当即第一个比出了一根手指头,紧接着慕容绵就和欧阳旦一起比出了一个二。欧阳旦当即站了起来,慕容绵还坐在位置上,一脸无害地看着欧阳旦,说:“欧阳哥哥,你都不让让人家吗?”西门茸儿和东方笙歌都是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仅有卿茶一人津津有味地在那里看好戏。欧阳旦此时才发觉刚才太没有风度,便咳嗽了一声,解释说:“游戏,这只是游戏而已。”
慕容绵这才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站在了船舷上,然后回头看了大家一眼。东方笙歌喝多了酒,有些微醺,眼波流转尽是媚态。她拿着酒杯,抿了一小口,说道:“跳啊,这个惩罚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呢!”慕容绵懒得看她,直接看向了欧阳旦,可惜他正低着头倒酒,慕容绵心中有些哀伤,转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顿时来了勇气,跳入了湖水中。这时候,卿茶和西门茸儿站起,将慕容绵从湖水里拉了出来,然后帮她将水给蒸干。
慕容绵心情不好,隐隐有了报仇的心理,她抢了东方笙歌的酒杯喝了一杯酒,说道:“接着来!接着来!开始!”
此次,又是卿茶第一个比一,顺利进行,一直比到了四,仅留下乔忻晏和西门茸儿二人。西门茸儿完全在状况之外,以前在四方谷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所以乔忻晏站了起来,西门茸儿还一脸茫然。第一轮的时候,慕容绵是故意输的,可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情况。这次,西门茸儿真的是状况之外,却又是一个惹人伤心的结果。
乔忻晏说:“姑娘家入水的确有些不太方便。这次我便替茸儿姑娘入水,下一轮我们便喝酒吧。”
然后,乔忻晏果断地跳进了湖水之中,慕容绵和卿茶目瞪口呆。如果没有慕容绵那一跳,卿茶也只当乔忻晏是好心。可是有了慕容绵的前车之鉴,卿茶也明白原来帮忙也有别的含义的,不仅仅是好心那样的简单。
乔忻晏上船之后,西门茸儿异常热心地帮他烘干了身上的水,说道:“你帮我跳水,我帮你烘干。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东方笙歌“呵呵”地笑,说:“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茸儿啊茸儿,这辈子,你可还要不要嫁人了?”
看看,连东方笙歌都那么说。卿茶看更加确定情绪对她无意了。这些日子不仅仅是自己和乔忻晏一起上路,还有西门茸儿。如果没有西门茸儿,就算卿茶一个人将乔忻晏拖回四方谷那也是没有用的。这一路上,乔忻晏看不懂卿茶的手势,也是西门茸儿一直在和乔忻晏交流。兴许在乔忻晏的心里,他只与西门茸儿一同上路,儿她南宫卿茶只是一只有人类意识的宠物罢了。
第三轮开始,卿茶一直没有出手,到了最后仅留下她和欧阳旦,欧阳旦也是立刻站了起来。不过方才乔忻晏那么有君子风度,他也不能被比下去,刚想说自己喝酒的时候,卿茶已经灌下了一杯。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东方笙歌则是咯咯直笑,说道:“小哑巴,你终究还是喝了。我就说了,没有人可以阻挡酒的魅力的!”
卿茶看着大家都那么看着她,想解释,却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她本就是哑巴,不解释又如何呢?
又玩了几轮,慕容绵想要报仇,士气很高。卿茶伤心着,却也不能表露出来,便将喝醉了酒的东方笙歌拉起来,扶着她往船舱里头走去。外头的四个人玩的很是开心,欢声笑语的。东方笙歌整个人靠在了卿茶的身上,那着酒杯递到了卿茶的鼻尖下,说道:“你是不是很伤心啊?那你前几天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去告诉茸儿,说你喜欢乔忻晏,看她会不会和你抢!”
抢!
卿茶的瞳孔猛地睁大。她从没想过她们姐妹之间很出现这个字。
“你害怕?”东方笙歌妖娆地笑着,将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眼角的泪水落下,扔了酒杯,紧紧地抱着卿茶,说道:“卿茶姐姐!我也害怕!如果时光倒转,我一定不会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离开四方谷的。我宁愿我们每日呆在同一个地方,日日玩着叶子牌和马吊,重复着过这些生活,地老天荒……”
卿茶猜测东方笙歌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是她一直也没有说,卿茶也只好比划着问:“那明日我们四人便一起回四方谷,把屋子重新盖好,等她们四个回来好不好?”
东方笙歌看到了卿茶的手势,更是大哭,连连说道:“来不及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卿茶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东方笙歌,抬头去看外头的慕容绵。明明两个人都在京城呆了两年,慕容绵和两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比以前还嚣张了许多。可是,东方笙歌却在心里装了许多心事,也不愿意和姐妹们明说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个人所处环境的区别。这八面玲珑,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呢?
外头的惩罚已经改成了喝酒。慕容绵想要报仇却是没有成功的,自己反倒是喝得烂醉。等船靠岸,西门茸儿架着烂醉的慕容绵,卿茶安抚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东方笙歌艰难地上了岸。欧阳旦要避开张牙舞爪地发酒疯的慕容绵,自然就过来帮着卿茶来扶着东方笙歌。乔忻晏就去帮忙控制攻击性极强的慕容绵。卿茶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目光。
乔忻晏看着慕容绵的样子,说:“这样子将慕容小姐送回慕容家怕是不太好吧……不如先带回欧阳山庄,等两位姑娘醒了酒之后再送回去吧。”
于是,一行六人就这样先回了欧阳山庄。欧阳严看见慕容绵喝成了这个样子,果然是将欧阳旦训了一顿。
慕容绵在欧阳山庄,卿茶和西门茸儿自然也回不去。卿茶就在欧阳山庄闲逛。然后,就在一处小石桥上偶遇了乔忻晏。乔忻晏先看见了卿茶,就站在那里等她。所以卿茶看到乔忻晏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装作没看见乔忻晏了。于是,卿茶和乔忻晏就这样相遇了。乔忻晏对卿茶说:“卿茶姑娘,慕容小姐和东方姑娘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才可以醒酒,不如趁这段时间,姑娘教我看你的手势吧!”
卿茶知道了乔忻晏是喜欢西门茸儿的,自然也就不愿意再与乔忻晏有其他的相处了。可是,卿茶又想:如果乔忻晏真的变成了我的姐夫,那也得看得懂我的手势才行。
于是,卿茶经过了内心斗争之后,点头答应教乔忻晏。不过,她选的位置就是后花园的凉亭,并让下人去拿了笔墨来。
卿茶教导的方法就是她做一个动作,让写了它的意思。卿茶做了许多的动作,想要快些交给乔忻晏。乔忻晏却说:“卿茶姑娘,我们慢慢学吧。你教的那么快,我怎么学呢?”
卿茶犹豫了一下,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不如让茸儿教你吧。”
“卿茶姑娘……”
卿茶站了起来,将那叠纸塞到了他怀里,想了想又拿走了。光看意思,也不会记得的。
卿茶离开,遇见了出来寻她的西门茸儿。
“卿茶,你去哪里了?不要让我担心。”
卿茶知道西门茸儿没有恶意,也知道西门茸儿现在也应该是不喜欢乔忻晏的,可是不知道玩什么,她现在就是觉得西门茸儿在故意管着她。可是,以前也是这样的,整个四方谷,也都是这样的。
卿茶快速地比划着:“乔公子找你有事。”然后,便往慕容绵和东方笙歌所在的客房走去。西门茸儿皱眉,这时候,一路追着卿茶来的乔忻晏就这么和西门茸儿遇上了。
西门茸儿看着他,神色不善。乔忻晏道:“茸儿姑娘,你可看见了卿茶姑娘?”乔忻晏说着将最后一张纸递给了西门茸儿。西门茸儿看到了上面的字,说道:“其实,你不必知道卿茶的手势有什么含义。我们很快就不会见面了。”
乔忻晏有些诧异,说道:“寒星已经盯上了四方谷,而且屋子也都炸了。姑娘现在回去,怕是会有危险吧?留在京城,也算是有个庇护啊!”
“庇护?何为庇护。你不要出现,就是最大的庇护!”
“姑娘对在下的成见为什么这么深呢?”
西门茸儿问道:“今日你为何要帮我跳水?”
“在下只是看了慕容小姐下水,发现姑娘下水实在是不太方便。在下只是一番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