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封建时代,对于儿子,父亲是有权行使独D裁权的。
对于朱以沥的方案。
即使朱弘極想他反复的说明,自己真的是不想要精盐生意的份子也没用。
朱以沥是认定了,他这样做是对的,是给儿子留了一份保障。
想想看,作为父母,谁会愿意将两三万两的白银,交给一个正值躁动年纪的少年?
等以后分府后,光靠这两成的红利,就可以保证朱弘極能够过上非常体面优渥的生活。
大儿子憨傻,是王位的继承人,王府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包括名下所有的财产。
朱以沥这样做,就是要给朱弘極置办几项产业,为他提供稳定的财源。
这样的苦心,朱以沥容不得儿子不接受。
最后没办法,朱弘極只得接受了老爹的方案。收下一千两的银子,和两成份子。
一千两白银能做什么?
能做很多事。
这时期,一家四口人的中户人家,一两的生活费都花不了几两银子。
连上好的水浇地能买一两百亩。
但这和自己的目标相比,是远远不够的。
火枪六两银子一杆,火药一两银子五斤,铅子一两银子三斤。
就这还是内部价!
这是朱弘極,在试着向老爹提出要一批火枪,出去组团打猎后,得到的答复。
一两支可以拿着就走,要是多了的话,就必须要花钱了!
理由就是在商言商,即使是父子也不例外。
谁让你一口气就要五六十杆的火枪?
另外,还有人员的月饷、伙食、衣服被褥和武器维护等等,各方各面都要花钱。
这样算来,要拉起一支军队,就是一笔海量的银子。就这,还只是前期费用,要是打起仗来,那花费……
一千两银子,两百支火枪的钱都不够,遑论其他了。
入寇的满清已在京畿西部肆掠,这样的消息通过贩货的商队,已经传到了文登。
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除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之外,就没有再说什么。
难民、穷人和平头百姓们要为一家人的吃食忙碌着,对于几百里外发生的事,觉得离自己还很远,根本就不会关心。
宗室们则碍于身份关系,对于军国大事,是不会做任何评论的,即使有担心,也只会关心这是对生意有多大影响。
只有一些读书人才会对这消息评头论足一番。而这些人聚在一起,除了喊些口号、表一些决心、说一些纸上谈兵的话之外,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而朱弘極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管怎么说,为了保命,并实现心中的那一撮妄想,先招一些人手再说。
至于钱的事?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到时侯,自己把精盐份子偷偷的瞒着老爹卖了或当了抵押换钱再说。
这两年灾祸不断,文登这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大量的难民聚集在粥棚,等待着被人招募。
而且价格还非常的便宜。
朱弘極以招募护卫的名义,用包吃住月饷五钱银子的条件,在难民中,挑选了六十多个有家室的壮汉。
另外,本着收买人心的念头,将这些人的家属都安排进了肥皂作坊里。反正差不多要开张,就正好不用再招人了!
在十几个人商量好各自的份子后,肥皂作坊就迅速生产起来,而朱弘極因为忙于自己的事,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将肥皂作坊交给小猴子和朱弘杨两人打理。
自己则带着六十多手下,扛着火枪到荒野里训练去了。
难民都是不识字的。很多人还很木讷,还容易紧张,还一紧张就容易出错……
左右不分,同手同脚和体质虚弱等几乎是所有人共有的毛病。
这样的话,训练起来就让人非常头疼。
最后没办法,朱弘極只得简化训练。
用碗和筷子代替左右,不再强求整齐划一的队列,只要能简单保持对齐就行了。
只训练整队转向,行军预警时,能快速转换成作战状态等等。当然了,还有重中之重的排枪轮射。
六十人,分成十个小队,每队六人。
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排成六横队,或是三横队,在口哨的指引下,练习火枪齐射。
为了方便射击,朱弘極还将纸包定装弹药给弄了出来。
十几天的训练,勉强有点样子了!不敢奢望和满清军队野战,占据有利地形利用火器防守是没问题的。
他对这些人最有信心的就是射击,尤其是排枪攒射。每轮排枪响起时,其声势之壮大,甚至都能盖过海浪的声音。这大概是心理因素的原因。
朱弘極选择的训练地点就是文登县南边,靠近五垒岛湾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地方又空旷,正适合他练兵。
同时,他手里的一千两银子也剩的不多了!
为了维持这些人的忠诚,这十几天里。
朱弘極每天给这些人供应的伙食,都是按照这个时代中户人家的标准供应的。
一天三顿都是干饭,酱和咸菜各一碟,外加一条一指宽的鱼干。刚来时,没人还一身粗布衣服。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手下的忠诚值是上来了,但朱弘極的腰包迅速的瘪了下去。
再加上每天大量的实弹射击,消耗的火药很多,连火枪都被打坏了十几杆。估计其它的使用寿命差不多也要到期了。
另外就靠六十个人,训练的再好也没用,必须要更多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是有两三千这样的人。
而这些都需要钱。
朱弘極就打算回去弄钱,实在不行就只能和老爹摊牌,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朱弘極就将不久前,才提拔上来的两个副手叫道面前。吩咐道:
“朱进、王能,我回府一趟,这里暂时交给你俩。
记住了,我走后,要继续训练,不能落下了!”
“是,将军(称呼的是爵位)!属下记住了。”
朱弘極叫上随从,跨上驴子(不会骑马,只能凑合了!),但就在准备出发时,却异变陡生。
海面上突发的事件,改变了朱弘極本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