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下,最重要的是一周后开始的毕业答辩,她们的大学生涯已经步入了倒计时阶段,这最后的一道关卡,就连杨清也卯足了精神准备,这不,为了自己的毕业论文,硬是把她从学校的图书馆十万火急地找了过来。
这是杨清和男友的同居的房子,据说是他母亲送给他18岁的生日‘礼物’,一来,她总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作奢华,200多平米的复式结构,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金光熠熠的,欧式的装潢风格,夸张地说,她有进入了‘皇宫’的错觉,这两个人住在里面都不会觉得‘膈应’吗?再说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两个人,演‘鬼片’都绰绰有余了。
这几年,电视里不是常常报道‘某某市长,某某书记’因为贪污锒铛入狱,这些人,如此奢华,就不怕查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她自然不会笨到去问杨清的,只是呆楞了片刻,就平静了下来,跟着杨清进了楼上的书房,在电脑里帮她整理着论文。
杨清就站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着,这个家伙也肯定是憋了好久,今天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其实她也是觉得无所谓的,若说没想到,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总会有了断的一天,只是,因为一段时间的麻痹,让她竟然有长久的错觉,所以,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就在这时,杨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了电话,聊了几句,应付了几声,她敏锐地感觉到杨清似乎迟疑地看了她几眼,然后冲着电话那头‘哦’了一声,挂掉手机,对她说出去一下,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楼下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混乱的脚步,忍不住好奇走出书房,就看到一楼大厅,杨清的男友扶着一个东倒西歪的男人,杨清跟在一边帮着,即使站在楼上,她还是闻到了漫天的酒气,蹙眉,这个家伙,他到底喝了多少。
江御风,你这个家伙就这么无事可做吗?快毕业了,你就悠闲到每天喝得烂醉如泥吗?
她站在楼上,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气恼,还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波动。
“你去弄点热水,收拾一下客房,这家伙,把我累残了!”杨清的男友吩咐杨清,自己重重地瘫到沙发上,缓缓吐口气,抬起的眼刚好和她的对上,就那么缓缓地眯起了眼角,冰冷的口气“她怎么在这里?”
“小悠是来帮我弄论文的!”杨清也瞧见了楼道的她,说了一句,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一边几乎不省人事的江御风“谁知道他也会跑来,你们也真是的,大白天的就喝得那么醉!”说完,还是走到洗手间去拧了一条热毛巾递给自己的男友。
她自是看到了杨清男友眼中的敌意,转身回书房拿了包走下楼,瞟了一眼瘫着的江御风,对着杨清,“那我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给你弄!”
“小悠,这……”
“等一下,你就打算这么走吗?”杨清的男友站了起来,这个叫沈昱的男人直直地看着她,讥诮地扬起嘴角。
人家不欢迎,她当然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走,还等着吃晚饭吗?
她勇敢地迎视他,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的地方,沈昱眼中倒是闪过几丝惊异,缓缓地就说“你留下来看下他”
“为什么?”她回答的理所当然,是啊,为什么要她照顾?他是他的朋友,杨清是他朋友的女朋友,而她什么也不是。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吧!
为什么,为什么?沈昱因为她冷淡的话几乎攥紧了拳头,愤恨地盯着沈悠平静的脸,为江御风就是为了她每天烂醉如泥的,妈的,他就不明白,这个古板的丫头有什么好,没有脸蛋,没有身材,除了那颗死脑筋,******,怎么就把江御风那个小子迷得晕头转向。
从小,他和江御风就是最铁的哥们,‘臭味相投’的两人在一个院里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打架,一起泡妞,江御风从小就是他们这群孩子里的头儿,不仅仅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这世界,原本有一种人就是有让人驯服的本事,在他眼中,江御风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一路顺风顺水过来,他甚至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还能驾驭他,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在那天,他竟然看到江御风和她在一起,以前,江御风的生日不是和父母过,就是和他们这群铁哥们,从不叫上任何女人,可是,他这次却和那个女人一起,就他们两个!
所以,不能怪他那么震惊。不能怪他那种表情。
那天以后,江御风虽然没向他解释过什么,他还是知道,那个女人不一样,和围绕在江御风周围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同的,想想,他也忘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御风常常会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那个女人的消息,他当时只是想他可能厌烦了那些妖艳的女人,想换换口味,于是给自己的女友随口说了说,杨清倒是把她渐渐地引进了他们的圈子里。那时,他几时又想过,这个女人之于江御风会如此这般,早知道,他打死也不会让杨清那么做。
这也罢了,可是这个女人偏偏不识趣,江御风对她的好,对她的特别,她总是那么不屑,故作清高的样子让他反感。江御风情绪波动的时候越来越多,常常不是窝在家里就是出来一整晚地不说话,大伙儿都取笑,不知道少爷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般‘文静’,只有他知道又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天,一大群人在‘姿雅’吃饭,江御风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脸阴沉的打着电话,越来越铁青的脸,他当时就意识到不妙,下一秒,江御风就砸了手机,火气地把一桌子的东西都翻了过去,弄得一包厢的哥们个个面面相觑,那一刻,他就知道,江御风是上心了,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对那个女人已经泥足深陷。
难道他就没想过,他们这群人,虽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可是,却悲哀地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决定,不错,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必须尊重‘门当户对’的旧礼。父母可以对他们结婚以前的荒淫视而不见,却不可能放任他们娶一个对自己的仕途没有用处的女人。他也不例外,即使那么地爱着杨清,他却再清楚不过的知道,以后,他妻子的头衔绝不会戴在杨清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