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各位公子能适应这些个月的生活。”皇焱卿的笑意未变,悠悠的摇着他的折扇,六月的天,也有些热起来了,尤其是这山里,蚊子多的能把人拖走。
才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啪,沐华庭一睁眼,那坐在篝火旁边的高博文的手正拍在林天逸的的脸上,林天逸的脸上映着几个清晰的五指印,也快速的醒了过来。
“你做什么!”毫不忌讳皇焱卿,有些质问的声音迅速响起。
“我只是帮你打蚊子。”那高博文的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让人恼怒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林天逸,也不道歉。
“你!”
啪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为响亮,本就有些吵闹的人群中这回声音更大了,高博文怒瞪着面前的林天逸。
“你就存心与我做对是吧!”
“是你先打的我!”少见的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渐渐吵了起来,两人各自推搡着就要与对方拼命。
风翌晨是太后的远亲,一袭白衣穿出了几分出尘的味道,长发披肩,三千青丝柔顺的泻下,面无表情,眸中平淡,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刘凌天就不一样了,拉着两人的手正在努力劝架,但那几人却还是越吵越凶。
“不过是仗着你父亲罢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那又如何!你父亲就是比不上我父亲!”
有些大胆的话,沐华庭也真奇怪他们居然敢当着皇焱卿的面前说出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十分奇怪的姿势,刘凌天见拉扯不住,索性就放手,一放手那两人便摔到一起去了。
这一摔,又让两人把仇恨的目光转向了刘凌天。
“你!你是故意的!别以为你妹妹嫁给丞相大人就能凌驾于我们之上!”
有些愤怒的声音他还指了指旁边的沐华庭。“大公子还在这里你就如此嚣张!”
“本王还在这里你们不也是这样?”清冷的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皇焱卿站起身,上前有些用力的拉开了几人纠缠的手臂,那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威严。“够了!即刻收拾东西,你们给本王回京去!本王不需要你们这种会自打嘴巴的废物!”
“王,王爷赎罪!”
几人一起跪了下来,看着面前有些认真的皇焱卿,眼神颤抖。
“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半个时辰后,你们若是还在这里,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一向嬉皮笑脸的皇焱卿认真起来还是很恐怖的,且这时候也能看出这些人都是很惧怕他的。
不到片刻他们就有些紧张的各自收拾东西骑马走了,虽有对这次行程的无奈,却也只敢暗自嘀咕,不敢在皇焱卿面前多嘴。
“是否有些不妥?”毕竟是太后的亲戚,风翌晨面对皇焱卿还是比较敢说的,冷然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语气淡淡。
“良人无需多,一二个即可,他们二人,还未上战场就能互打嘴巴,要他们何用。”
沐华庭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语气凉薄,“怕是人家早绸缪好的,你也算上当了。”
“此话怎讲?”皇焱卿一向对自己看人很有自信,对沐华庭的质疑,他还是有些反感的。
“初次动手,都不下重手,待对方下重手之后才打的更重,站在你面前时脚尖指向同一方向,离开时二人脚步一致,上马前二人相视一笑,这你可都未曾看到?”
“倒是本王大意了。”听完沐华庭的解释,皇焱卿才想起来方才确实,没去细看,他也忽略了那两人的想法。
“要去追回来吗?”刘凌天站在一旁听着几人的话,那两人的身影还没走远。
“不用,再追回来也只会想着如何逃开罢了。”皇焱卿摆摆手,将视线定格在了沐华庭的身上,“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把精力留给真正的人才。”
沐华庭不去看他的视线,只自顾自的望着面前那越来越弱的篝火,明日还有操劳的赶路,她也时间再去想那么多了。
风尘仆仆的三天三夜,沐华庭也算摸清楚了几个人的习性,或许是因为皇家出身,风翌晨的性格天生冷清,不喜与人接近,半夜里却时常见他一人对着月光对影自酌,性格孤傲的让人难以接近。
而刘凌天则完全相反,与刘若兰有些相似的品质,两人的嘴巴都十分能说,一张能够化解所有口角的巧嘴也为他增添了不少魅力,他虽长相普通,但这几日偶见他的小聪明也让人能明白他是一个极有内涵的人,与刘若兰一般,几乎熟读古今所有书籍,他与任何人似乎都是自然熟,知道沐华庭应该喊自己表舅,这些日子倒是一直拉着他闲聊,或是扯些文人墨客的话题。
第四日清晨,军队终于抵达西海关,西海关主将孙自山已经牺牲,所以出来迎接几个人的人变成了那守城的副将董奎,那董奎身材高大,身形彪悍,双目炯炯有神,看人时带着一股莫名的杀气,穿着盔甲,腰间挂着一把大斧,军队被其他将军带下去了,皇焱卿跟随董奎上城楼观战,沐华庭等人也必须随他上去。
微型望远镜,有些佩服这些古代人的头脑,却不难看出,皇焱卿的脸色有些暗了下去。
“自从这几日我们节节落败,那西域国的人胆子也大了,索性将所有的船连在一起整日整夜的都在海上,整天没日没夜的偷袭我们,将士修养不好,再打起仗来,就自然的没精神了。且他们每日有专门运粮的船只去送给养,我们就是想等到他们没粮食返回去都难,且西域国的人水性都好,王爷您看,他们的军队离我们只有两里不到了,若王爷今天再不派人过来,怕是这关口就要给他突破了。”董奎叹了口气,年方四十的他正值壮年,有些受不得这样的屈辱。“孙将军前几日受不得敌军的嚣张,亲自领兵前去迎战,却在海上尸骨无存,敌军还举旗大笑,且连放烟花。”
几人的脸上都不免沾染上了几分沉痛,风翌晨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一把白色的羽毛扇扇着他细腻的发丝,目光极其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