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入夜,就有宫女过来请二人过去,这时的宫中,太监宫女正端着盘子匆匆的往一个方向奔去,似乎还在准备,沐华庭有些奇怪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却发现那宫女带路却开始有些偏差了,与那边送食物的方向截然不同,果断停下了脚步,沐华庭发现梵慕也同自己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你是哪宫的宫女?”
前面的宫女回头,似笑非笑,那张看起来恭敬的脸上十分温润,“这边公公们送东西,我们过去的话会影响他们,奴婢是带着公子们走近道呢。”
“我问你是哪宫的宫女?”已经偏离了那条路,这边巡逻侍卫也刚刚过去,但也是有几个公公提着灯笼过来过往的。
“奴婢是皇上身边的如意。”仍是笑着回答二人的问题,却不似一般宫女的怯懦与卑微。
沐华庭环顾四周,她是路痴,不认得这里的路的,梵慕皱着眉头。
“公子莫要多想,若是迟了,奴婢要被皇上怪罪了。”那如意一说完,扭头再次走在了二人前面,且时不时的出声催促两人。
越走越偏僻,发现到了四周都无人的假山湖畔时,沐华庭再也走不动了,梵慕看着她,两人想法一致,扭头就想原路返回,那宫女却突然快速移动到了二人跟前。
“公子,这就走吗?”
笑容十分渗人,树叶涌动,沐华庭才发觉已经中计,扭头想走,那四周的大树上却纷纷跳下来许多黑衣人,那如意笑着站在二人的面前。“对不起公子,我是带二位公子去往黄泉的。”
梵慕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很快就与旁边的人动起了手。
不愧是花了大功夫找来的杀手,这一次的对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棘手,十几个人虽然不多,但他们却擅长布阵,且阵法让二人根本都冲不出去,如意站在几人身后大笑,“你们逃不出去的,安心去死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柄凛冽的长剑直直的劈向了沐华庭,沐华庭方向感不好,转悠着还没察觉,那刀锋离自己一厘米的时候她才猛然觉醒,速度太快,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鼻子上落下了粘稠的血液,沐华庭抬头,梵慕手握着那刀柄站在自己的身边,那些黑衣人仍然在高速移动着,人影非常多,分不清哪个是真人。
梵慕的手上已经是一片血色,那皱着的眉头却十分倔强。
“滚开!”沐华庭的声音有些阴冷,那如意的长剑被梵慕握在手中,使力想要抽回来却发现动弹不得,沐华庭伸手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绣花针四射,沐华庭分不起哪个是真人,但她是暗器高手,每个位置都射,总不会有落下的。
片刻过后,那如意就再次冲了上来,那几个黑衣人也朝着沐华庭冲了过来,只是还没到她身边,就已经倒下了。
如意捂着胸口在一旁吐血,梵慕神色冷清,带着血的手上还沾染着一些药粉。
“没事吧?”忙过去扶起了他,梵慕的脸色有些难看。
“回去吧,我替你包扎。”用力撕下了身上的一块衣服包在了梵慕的手上,沐华庭看向那惊恐的瞪着二人的如意,一掌拍下她的天灵盖,她双眼一翻,便倒地不起了。
白发飞扬,发尾还沾染着几丝血红,这样的梵慕,既有仙气又似鬼魅。
“你为什么要救我?”
“嗯?”梵慕看着沐华庭,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那剑要砍向沐华庭的时候,他就忍不住那么做了。
“好痛。”
沐华庭知道他有意扯开话题,也不再追问,扛起他的身子按梵慕的指导原路返回了。
刚替梵慕包扎好伤口,就有公公再次过来请二人过去,这次的人是沐华庭见过的,只是看梵慕那疼的出汗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若是疼痛难忍,就别去了。”
“不去可是抗旨。”梵慕站起身,那包扎好的伤口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并不怎么看得到。
沐华庭无奈,只好搀扶着他一起过去,只是手刚碰到他,就被他轻轻甩开。
玉华宫内,歌舞升平,灯笼高挂,火把高照,这便是兰妃的住所,比起那婉容郡主的长乐殿,也是不输分毫了,与婉容郡主的长乐殿正好一左一右的紧挨着皇帝的寝宫,可见兰妃也是得宠的。
踏进玉华宫,主位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后退一点还各放了两张,然后就是一路排下来的小桌子了,沐华庭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大人屈腿盘膝恭敬的坐在那里了,有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家属。
“二位公子,你们的位置,在这里。”太监指了指最末快挨到门边的那里,沐华庭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去,她不是没有来过皇宫,上一次他的位置明明还在前面,毕竟她是丞相的儿子。
“公公,我爹是沐丞相。”再次表明自己身份,却遭来那公公嫣然一笑。
“奴才当然知道,只是这是上面的吩咐,奴才也没办法,公子就别难为奴才了。”
“哪个上面的吩咐!”沐华庭转念一想,也许坐到后面不会引起婉容郡主的注意,刚想坐下,身后就响起一个十分霸气的声音,腰上靠上一只有力的大手,耶律天冶踏着张扬的步子走了进来。
“将,将军。”太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梵慕的脸色有些苍白,虽透着不悦,但去已经坐下了,看到耶律天冶与沐华庭的亲密时,脸色陡然一沉。
“本将问你!这是谁的吩咐!”张扬跋扈,即使身在皇宫,耶律天冶的脾气也不因任何人而改变。
“将军赎罪,奴,奴才可不能说啊。”那太监吓得直接一下就跪了下来,嘈杂的声音惹的旁边几位大臣纷纷侧目。
“不过是个奴才,你难为他做什么,有本事,你去跟皇上争去。”梵慕凉凉的话语响了起来,他淡漠的眼神轻蔑的看了耶律天冶一眼,脸上不乏酸楚。
“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客人,本将就不敢动你!”耶律天冶的脾气本来就暴躁,更容不得别人对他半分挑衅,一听梵慕说的话,他的脸也就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