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不想管了吗?”梵慕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不是,只是你说你既已经诊治过她,为何不说实话?”
“我还没傻到去寻死。”梵慕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又没人保我性命。”
“你想要回你的武功吗?”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看到梵慕眼里那满满的期待,沐华庭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你肯还给我?”
“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梵慕的眼神带着几分嫌弃,却又有些委屈。
“你明早去给她把脉,告诉皇上,她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医,半月内必定毙命。”
“为何?”梵慕的眼中闪过几分惊慌。“我若说了,她不更得杀了我?”
“你放心,明日我陪你一同去,这几****陪你住在这里。”
梵慕皱了皱眉,似乎怀疑沐华庭的动机,但在沐华庭以他的武功为要挟下,他还是弱弱的同意了。
“你怎么陪他去?”林木森站在梵慕的门外,目光淡漠,似乎漫不经心,眼神却有些担忧。
“你忘了我还有个老相好了?”沐华庭的笑容有些狡颉,在林木森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里。
耶律将军府。
夜晚的将军府灯火通明,宅府坐落的位置在京城中心,两边都是繁华的大街,过往的行人有些多,沐华庭并没有通过正门那两个侍卫,而是直接轻功飞进了他府中的墙院,不知道耶律天冶住在哪里,只能跟着府中的下人慢慢移动,良久,才终于在府中的竹林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侍女将一壶酒放在那石桌上,便屈身离开了。
行云流水的剑法,长发飞扬,月光与灯光的映射下,耶律天冶高大又强壮的身材分外好看,夜晚太热,他裸着上身,露出健壮的肌肉,手臂粗壮,腹肌结实,连胸肌都是发达的,不愧常年征战在沙场的人,他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劈着身边一棵又一棵的竹子。
脚不小心踢到身后的草丛,这声音也立即引来他的注意,刚要解释,就感觉一柄冰冷的长剑搁上了自己的脖颈,沐华庭二指轻移,夹开那长剑抬起头,耶律天冶的脸色才算好了一些。
“庭儿?”看到沐华庭,他似乎什么烦恼的事都没了,拉着她的手有些兴奋的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没有,只是几天不见你,你去哪了?”也不知他是不是装出来的笑容,只要看着沐华庭,他就不会露出一丝不让她心情不好的脸色。
“还瞒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沐华庭直奔主题,“皇上找到了神医,正住在皇宫给郡主瞧病你知道吗?”
耶律天冶皱了皱眉,点了点头,他似乎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难看。
“我前些天染上了些暗疾,想让神医给我瞧瞧,你能不能明日带我入宫,让他一起给我也看看?”
“你怎么了?”耶律天冶有些紧张的拉住了沐华庭的手,那常年练武带着老茧的大手让沐华庭的心中一紧,流氓虽然做了很多年,但也从未跟帅哥有过亲密接触,理论上来讲,她还没有经历过初恋。
沐华庭掀开自己的袖子,耶律天冶便看到了一直蔓延而下的红斑。
“怎么会这样,谁下的毒手?”
“我也不知道,你明日能不能带我入宫?”
“那是当然!我不会让你有事!”耶律天冶的目光很坚定,安抚着沐华庭坐下,他的语句之间都是对沐华庭的关切,与耶律天冶寒暄几句,他非要留下自己住,沐华庭无奈,只好让人回去给夏红梦带了口信,反正现在京城之中也无人不知耶律天冶和自己的基情往事了。
难得沐华庭起了一个大早,伸着懒腰往门口走时,一开门就看到耶律天冶穿着朝服衣冠整齐的站在自己门外,他霸气的脸在看到沐华庭时就融化的如一团棉花了。“好了吗?”
沐华庭忙整理了一下,跟着耶律天冶匆匆出门。
“今日神医要去给郡主复查,我跟皇上求了情,待会郡主查完,他便会来看你。”
“嗯。”
皇宫内,婉容郡主的长乐殿内,美人妖娆,半依榻上,身子弱柳扶风,时不时有咳嗽声传出,皇焱肆龙袍加身,邪气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担忧,握着婉容郡主的手揪心的看着正为她把脉的梵慕。沐华庭与耶律天冶一起在外等候,良久才听到里面传出梵慕的声音。
“皇上赎罪,郡主这毒,草民,怕是解不了了。”白发披肩,梵慕的姿色让几个宫女都有些红了脸,他正色着说出这话,丝毫看不出玩笑的气息。
“怎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婉容郡主有些惊讶,皇帝却先她一步的问了出声。
“前几日草民与郡主把脉,发觉郡主中玉印之毒已经数十年之久,且当时就已经开始侵蚀五脏,只是草民不想刺激皇上,擅自用了几味古药,想试试还有无救助之法,但是今日草民瞧着,毒已经蔓延了,草民回天无力。”梵慕的语气恭敬,后退几步却十分不卑不亢。
“怎,怎么会!神医,你可还有别的办法?”看着皇焱卿的样子,沐华庭都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他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爱婉容入骨,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担心妻子随时死去的小男人。
“皇上赎罪。”梵慕的回答已经清楚的表明一起。“郡主怕是最多只有半个月了!中此毒这么多年,郡主也算是命大了。”
床上的婉容这才猛地回神,“你胡说!我!”
弱柳之姿,有些粗狂的声音让几人吓了一跳,察觉自己的失礼,婉容稳了稳心神,“前几日都还好好的!你分明是在胡说!”
“皇上大可召太医一起巡诊。”梵慕的语气很自信,他的自信也是有由头的,他是江湖上号称鬼手的神医,他确诊的病人,怎么可能有人敢反驳,就算反驳,若是治不好,也一样是死罪,还不如随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