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也想分一杯羹
无论是人的世界,还是动物的世界,强壮的、健康的动物在竞争异性时总是占据着讦多优努,它们(他们)能够找到更完美的雎性与之结合。但是,如果事物仅只于此,那些弱小的动物就很快会灭种绝代了。自然法则大致还是公平的,弱小的动物虽然找配偶(情侣)要艰难得多,也不是没有什么作为,只是需要更多的耐心与心计。
美国洛基山棕羊每次交配前都必须经过一场艰苦的争斗。争斗时,显示自己雄健的公羊会神气十足地走到比斗的中场里来,与另一只正面相对,又彼此退到一定的距离上站定。然后后腿直立,突然向对方种撞过去,撞角之声远近皆闻。这种争斗要一个多小时才分出胜负。而那些无法争雄的弱小公羊,这时候就开始乘机偷嘴了。它们飞快地跑到情急的母棕羊身边,闪电般与母羊发生性交。当强壮的公羊得胜后去分享胜利果实时,已经被好几只弱小的公羊占了先机。当然,也有被胜利者发现了的,它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将弱者赶跑。不过,动物比人还要文明一些,那个胜利者只是醋意大发,并不会产生出休妻的念头来。
弱小的年轻的雄狒狒为解决求偶要费一番心思。它们并不想强抢硬夺,把集群的苜领夺到自己的手上,去享受多妻妾之乐,因为那样会出现许多的问题,主要是性欲愈频、进食的时间也愈少,身体会愈来愈差,最容易遭到觊觎者的攻击,令它们很快失去权位。所以那些弱小者宁愿像人中的侍臣一样,为首领效劳,而暗地里乘机同首领的妻妾偷情。这样,在母狒狒的肚子里,也会种下弱小者雄狒狒的种子,使弱小者的基因也能得以传递下去。
在蛙类、蛇类、乌类等动物中也不乏有许多弱小者,也能通过各种方法达到偷情的目的。据动物学家统计,这些动物的成功率能达到18%。当然,成就弱小者的美事时,需要雌性的配合。非洲短指猴、南美晚猴的雌性,一旦性成熟,就离群去找配偶,然后生儿育女。不过,一个群体的首领往往想把所有的雌性当成自己的妻妾,对于雌性的放纵行为张牙舞爪,但雌性往往不理这一套,照样我行我素。许多雌性在夜色降临时携带着呈然较弱、但自认为满意的雄性去度蜜夜。一些强大的雄性动物对爱妻不甚放心,惟恐第三者插足。一种名为伊达霍的雄性松鼠总是跟踪其配偶,整日寸步不离地蹲在雌鼠身旁守着。美国的硏究猿类的专家和性学专家莎拉,赫迪如是说道:我同意,对于乱交的女人,当然没有适应性。在我们这个社会,或者我们这个社会之前的几千年、几万年,女性失去的比她们得到的多。我在《从未完成的进化的女人》这本书里,提出一个令人窘迫的观点:我认为,女人性欲无法满足,总是在不停地寻找性伙伴。读到我这种观点的入一定认为我是个傻瓜。我相信,只要提出这种看法,别人一定会这样看待我。评论家脱离上下文理解我关于巴巴里(埃及以西的北非伊斯兰教地区)猕猴的论述。这种猴子情窦初开时,筒直贪得无厌。就是以后,巴巴里猕猴每到动情期,一个小时也要和好几个公猴交配。甚至每5分钟就换一个情人。我可以向你担保,像猕猴、萨瓦纳狒狒,或者黑猩猩这样一些灵长目动物,全都是风月场上的好手,绝对不会从一而终。
她还说:我们开始接近一个叶猴家族。我们管这个家族的首领叫兔唇,因为它的上嘴唇盖不住牙齿。兔唇成功地统治这个家族长达9年。家族里有些雌性叶猴是它的女儿。它们和家族之外的公猴交媾的发生率最高。这也许是避免乱伦的最好办法。不管怎么说,母猴子们拼命挑逗那些前来偷倩的公猴。兔唇出去寻觅食物去了。看见有公猴在它家大施淫威,兔唇赶紧跑回来,骆逐这些不法之徒。客观存在的是它对自己的妻妾交媾早已不感兴趣。而那些正值妙龄的母猴见到它也不动春心。它们只想和外来者寻欢作乐。兔唇无奈,只好千方百计把它们赶跑。兔唇能够统治家族9年之久,这样的倩况是不多见的,一般而言,平均每26个月(即两年多的时间)就会有一只新的雄性叶猴发动攻击,来争夺首领的地位,如果攻击成功,那么那只原先的雄猴就只得退位,退出这个群体。这只新的当上了首领的雄猴就开始滥杀原先由老公猴生下来的婴儿。等到生灵涂炭之后,新首领便与那些母猴交配,以生育自己的子女。而那些母猴,不但与首领(实际上它是凶手)交配,也同时偷着与接管了家族的家长过从甚密的其它公猴交配,就连已经杯孕了的母猴也溜出去与其它公猴交配。在生下的一大准子女里,实际上已分不出是谁的孩子了。
这一切都表明,不能当上首领、不能长久掌握雌性配偶的弱小动物,总是借助偷情的办法与雌性动物交媾,以完成自己传种接代的设想。这样,动物中的性釓交就成为必然要发生的了。
动物到底是专情还是花心
有了以上诸多的介绍,这一个问题就好回答了:动物到底是专情还是花心呢?是坚持一夫一妻制还是一夫多妻制(抑或是一妻多夫制)?
据莎拉赫迪的观察介绍,叶猴的家族一般由一只成年的公猴和几只母猴组成,再配有数只、数十只未成年的猴子。但是在这个家族的周围,常有多达6只公猴甚至更多的公猴无家可归。这些无家可归的公猴都想着要接管一个家族,实现当首领(家长并占据多个母堠成为它妻妾的欲望,所以只要它们认为自己有了攻击的能力之后,它们就会向那只作为家长逄组的书的老公猴发起进攻。它们首先是以攻击这个家族中的小猴子作为挑衅,触怒家长以后,就同家长决斗,做-次争夺地位之战。这种情况,平均每26个月发生一次,所以说,这个叶猴群体里的首领,每26个月就大选次。
这种情况充分显示,每一只母猴都根本无忠贞可言,从一而终也谈不到。多夫多妻、偷售与乱交是它们全体公民的生活方式。
当然,我们承认,动物有几百万种,它们的生活方式也是各个不同的,在动物的大千世界里,既有不忠的爱情,也有专一的爱情存在。请看以下的例子:
有一种吉康鳗,雌鱼体重近5公斤,而雄鱼却不到1.5公斤。更令人奇怪的是雌鱼与雄鱼的长短更为悬殊,一条1米长的雌鱼,其雄性配偶却只有9厘米。这种鱼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海洋深处,它们行动迟缓,觅食困难。为了消除这些不利因素,雄鱼刚一生下来就迅速寻找雌鱼。当两者相遇时,雄鱼便用嘴部扎进雌鱼的身体。其后,它的唇舌渐渐与雌鱼的皮肤连接了起来,双方靠血管相通。雄鱼靠雌鱼的血液荻得营养,维持生命,过上了寄生生活。雄鱼的嘴、牙、鳃也慢慢开始退化,只保留生殖器官,以使繁殖后代。雌雄两鱼就这样携老共死,永不分离。
企鹅的爱情生活是循规蹈矩的,基本上实行一夫一妻制,对爱情比较专一。
企鹅求偶时常常双双对歌鸣唱,伴随着滑稽可笑的动作,一会儿相互扇动着扁平的翅膀,一会儿把细长扁平的长嘴一齐指向天空。生活在南极不毛之地的阿德里企鸠,求偶方式更加有趣。雄企鸠在求爱前总要挑选一些卵石作为见面礼,这在冰天雪地的南极是很难找到的礼物。雄企鵝往往到邻居处偷一块卵石,在求偶季节,就把这块卵石虔诚地皁献到雌企鸠的脚下,然后退后几步站立在一旁观望。双方一旦认可了,便会用偷来的卵石在雪地的背风处筑起洞房,形影不离,开始产卵育儿,并坚持白头到老。
在我们人认为某一种动物是爱情的专一者的时候,有理由杯疑我们的感觉有错,因为像吉康鳗那样生活在海洋深处的里类,在数千数万种不同的鱼类中生存,同类就很难找,要找到自己的恋爱对象恐怕更难,找到以后,雄里寄生在雌里身上,其他的雄鱼不可能再插上一脚,它们的专一性就是必然的了。而且,动物到底是专一还是花心,这不过是我们人对动物的看法,是站在人的立场上要求动物行为的一种观念。
在大千世界里,各种各样的行为都可能发生,所以想用人际标准的尺子去衡量动物,并因此确定它们的行为是高尚还是低俗是没有什么价值的。随着人类的社会不断地扩张,野生动物的生存愈来愈受到威胁,种类与数量也在不断地锐减,在这种情况之下,动物想要自由婚配显得更加困难。在军队里,有一句不雅的俚语,叫做当兵三年,老母猪变貂蝉。在完全是男性的世界里,有时长年看不到女性,因此只要看到女性就会产生强烈的异性相吸了。假如我们把问题推向极至,在-个闭塞的地方,人口稀少,而能够婚配的男女就更加少,这时要戊到一个异性为伴尚且困难,更谈不到想要找一个理想中的恋人。而一旦失去了这一个,就找不到另一个,那么,爱情的专一性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用这种特殊的情况来说明一般,是很难得出正确的结论来的。
但是,从上面的一些议论中,我们已经看出了动物界的一些婚恋情况,总结起来,大约有以下几点:在雄性追求雌性的动物世界里,强壮的雄性总是展示其色彩的鲜艳来吸引雌性以显示自己,装扮自己,夸大自己,把内心的语言表现在外表上,以表示自己是种族中强悍与伟大的,借以争取得到雌性的好感与芳心,这几乎是所有动物的共同特征。健壮动物的这种表现是很难被弱小的动物模仿的,因为它扪的能量不够,绝大部分的能量只能用来防病护身,不可能再多余出来以显示自己。在爱情的世界里,决战厌胜的法则与人类的政治界、经济界以及其他方面的残酷竞争一样,是强者永远能讨到便宜。
弱小者可能因为蠃弱找不到侣伴,只能采取偷倩的办法繁衍自己的后代,司时也获得性的快乐。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无论是弱小者,还是雌性动物,很难谈及情爱的专一性问题,乱交与第三者第四者插足的情况总是时时发生,这种大量的普遍的性混乱与爱混乱,实属是一种正常现象。大约从数十万年或者从数百万年开始致今天,动物界就是利用这种方法繁衍后代,同时不至于让弱小动物毀灭。
我们不否认有些动物对情爱有较好的专一性,而另外的一些动物则喜欢滥交与偷情,因此无法对整个动物世界作出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则,说它们是这样而不是那样的。但是有两点共识是司以得出来的,那就是:
其一,基因是极为自私的元素,每一个不同的基因总想使自己这种基因得于延续香火。在这一强烈意愿的指导下,那些不能如愿的基因总会想方设法去获得传种接代的可能性,即使是强抢豪夺、偷情插足都在所不惜。
其二,本身势能过于强大而取得高地位的动物总是不满足于只有一个专有的妻子,它随自己的刀量所及,总想杷更多更美貌的雌性都占为己有,而这种局面又总是会不断受到那些觊觎考的嫉妒、伺机破坏与攻击,一旦这些强健而在高位的首领型动物本身的势能下降了,那么,他们的这种婚配上的优势也随之失去了。
讲述动物世界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研究入类世界中的情爱规则。但是,人是从猿猴变化而来的,在人的身上还残存着部分的原始动物性,所以动物界的情况大可以作为我们的参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