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这样沉沦了么……
就只能这样了么……
端木卿绝的索要就像望不到底儿的深井,每一吻每一允都徒增贪婪,他要的不够,一下不够,两下不够,无数下都还不足够……
那****的吻点点向下游移,吻得教身下的人儿忘却了姓氏,忘却了自己,心乱了,心麻了,心碎了,再也拼不回来了。
念沧海就像只没有感知的布娃娃任端木卿绝撕扯的七零八落,孤立无助。
纤细修长的双/腿猛地被分开,壮健的身子欺下,下腹一阵本能的紧绷,展露在冰眸金瞳前的美好令他唇瓣一热,他还是第一次在白日下看尽她的美好,他从不曾想她的身子竟美得精致舞缺陷,哪怕只是视线触及都能点燃他一身热血膨胀。
“妖精……”
他在她耳边低喃,染着点宠溺,攫着点无情,长指滑入凝脂如花的私/处一动,“唔唔……不要碰我!!”
是羞耻,是痛苦!
指尖的触碰教消了声的挣扎又再强烈高呼,眼角的泪再控制不住的落下,念沧海乱动着身子,被捆绑着的双手发了疯的狂命挣脱,不出眨眼片刻腕间已磕磨出了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不要!!
不要弄脏她的身子,“出去……出去!”
“什么出去?孤王压根儿还没‘进’呢。”
他压下身子,在她在耳边戏谑,赤黑的脸应声红烫,她愤恨地瞪着他,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目光如刀,能将他一刀毙命。
“如果你碰了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孤王的人生中从未后悔二字,也绝不为你——破例!”
“无耻!欺负弱小女子,你不是男人!”
“骂吧,有气力的时候就尽情的骂吧!”
他眼神敖冷,仿佛她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任凭踩踏,除了干等着死去别无他路。
他就这么拉开她的腿儿,吻上那——“呃嗯!唔唔……”
念沧海羞得说不出话来,她终于明白了他那句“还有气力就骂吧”的含义,鬼魅妖戾的眸从腿心抬起,深不见底的金瞳散着夜魅狡黠的光。
舌尖满足地舔过唇瓣上残留的美好,视线相对的刹那,念沧海只觉有只手伸入了她的喉咙掏着她的心,狠狠地无情地,要将心生生扯出她的身子。
“阿离!!”
好听的呻/吟犹若天籁,终是喝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填满她挣扎心灵的名字,那个他警告她不许再提起的名字,只有他,只有她的阿离能救她了!
果然,端木卿绝沉迷侵蚀的动作赫然一顿,“孤王警告过你不许再提那个名字!”
眸子里迸出灼烧肌肤的熊熊火焰,像是被人触及了谁都不可以触碰的禁忌。
“阿离。”
她倔强的瞪着眼,咬牙切齿的吐出那两个字,她不是他的囚奴,他不让她喊,她偏要喊!
“哼!就那么迷恋他?他对你都是怎么做的,让你的身子非他不可?告诉孤王,孤王对女人的经验可是比他更丰富,孤王定会让你的身子再也离不开孤王!!”
还敢挑衅是吧?!
深不可及的嫉恨,就连端木卿绝自己都不知,脑海里应景的浮现她千娇百媚,嬉笑承欢于端木离身下的景象,竟是让他的心如刀绞,碎裂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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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双手被他桎梏,念沧海一定会狠狠甩他一个巴掌!
她同端木离根本就……
想着,双手一动,便感觉到绑着她的布条似是松开了些许——
抬眸向上看去之时,侵蚀的动作又起,腿心传来异样的湿润与温热,舌尖如利器划过柔弱的娇羞之地,“呃啊!!”情潮一触即发,如猛兽撞击着她的身子,体内迅猛升起一股滚烫热浪袭来,逼得她腰杆一直,向后一弓。
双手却从布条里挣脱出来摸入枕头下握住了那把玥瑶送她的匕首——
“端木卿绝!”
怒然吼着,支起凌乱不堪的上身,端木卿绝猛地抬起身,就这么眨眼片刻,念沧海握在手心的匕首刺去,打横将那结实的肌肤划开好长一条口子,鲜血骤然飞溅而出,“念沧海,你——?!”
端木卿绝怒张着双瞳,念沧海自己也是一惊,手中匕首掉落,她收起被他压在身下的双腿,整个身子朝向床角蜷缩起来。
滴答滴答,道道血痕落下白洁的被褥上,仿佛绽开了朵朵诡异的花,血腥味逼得人呼吸紧迫。
端木卿绝一手捂着伤口,指尖沾着血凶神恶煞的瞪向念沧海,一手伸去攥住她颤瑟的胳臂,不,是她整个身子都在颤瑟。
一双杏目中的惊恐是不可言喻,死死地盯着那滚滚淌下的血,“真是个贞洁烈女啊!是谁说自己脾性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与孤王最合适,可与孤王相伴到老?这就是你回报给孤王的?”
端木卿绝恨得怒不可遏,这般抵死守身,为了谁,端木离?!
“是王爷逼妾身,是王爷要用强的,妾身才……”
“还敢顶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孤王?!”
“……”
他咆哮着,她沉默了。
是,名义上她是他的女人,她没有资格说不,可是……
“孤王还以为玥儿说的是假话,果然你是铁了心的要杀了孤王,这就是端木离将你指婚于孤王的目的,对不对?!”
拽着念沧海的胳臂,那力道教她的骨头咔嚓咔嚓的作响,好像断了一样,很痛,但是念沧海却是双目死死盯着他的血口,她不是有心,她并不想杀他,甚至连每曾想过要伤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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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血,你的伤口要止血!”念沧海根本没有仔细听端木卿绝质问着她什么,她只看着他的伤口,心儿焦急如焚。
“不用你假好心,要怪就怪你刚才没有刺中要害,现在你没得后悔了,孤王定不会放过你!”
端木卿绝一手勒住念沧海的脖子,她不闪也不躲,竟教他一用力,痛的却是自己的心。
“呃嗯!”
一声闷哼,端木卿绝突然松开手双手都捂上伤口,真的很重?
虽然没有触及要害,但是这血流的,念沧海渐渐拉回理智,也不管端木卿绝会不会再拧断她的脖子,她靠近过去拉开他的双手,那划开的扣子竟然泛起了黑色,就连血都变得黑紫。
“毒……?”念沧海惊诧。
端木卿绝眼落那把同样沾上他的血开始发黑的匕首,“念沧海,你下手真是够狠!”他认定她在匕首上抹了毒要置他于死地。
“不是,这是玥瑶送我傍身的,我不知道上面有毒。”
“你是想说玥儿送你匕首伤孤王?你编的谎言是在糊弄三岁孩子么?”
念沧海的真话只能激起端木卿绝更恼怒的愤然,她是有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你要不信就算了,快找人来,御医,我去找给你找御医!”她一跃下床,他一手紧攥,不顾伤口因此流血更甚,“不许!”
“你不要命了么?”
“我死了,你不痛快了么?”就是不放,像是在怕若是放开,她就会远远的逃开,再也不会来了。
“是啊,我恨不得你死了,你最好现在就快点死掉!”
不过是气不过的骂着,端木卿绝竟真的捂着伤口,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床上,只听他鼻间低微痛楚的低吟,“喂喂,端木卿绝,你不要吓我,你不要死!我不是有心咒你的。”
血口处已经发黑,怕是很烈的剧毒。
念沧海心急如焚,翻开他侧着的身子,仰面朝天,而她跪在他身边俯下身,就这么“吻”上他的血口猛地一吸,“呃嗯!”端木卿绝痛得低哼,“你忍一下,我不会让你死的!”
念沧海抹着嘴边的毒血,一口口为他吸出伤口里的毒血,忙碌之间,她浑然不知男人的冰眸微微的睁着,眼缝中闪着诡异的溢彩,片刻不离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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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吸出了多少口毒血,念沧海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可泛黑的伤口终于不再血流如注,定是清理干净了毒才控制了血势。
“为何要救孤王?”
冷冷的声音飘来,端木卿绝坐起身,对着他猛鸷的眸,念沧海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他哪像是受了伤的人,倒是她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就要毒发身亡了。
“你救过我一次,我就该还你一次。”
说的煞是决绝,不参半分情意。
那眼神在说哪怕是抵上命,她都不想欠他的?!端木卿绝眼神一沉,他不准:“扯不平的,孤王要你记得你永远欠孤王的,一世都还不清。”
枷锁般的手又再攥住她纤细如枝的手腕,他知道一世有多长么?
他不是刚刚还喊打喊杀要她死么,又哪来的一世纠缠?!
“放开我,伤口不要包扎了么?”念沧海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呵,你心疼了?”
“我……”
真是服了,这个男人的心情一刻三变,教人哭不出又笑不得,“松开啦……”她娇嗔低斥,就像在娘亲训着不听话的孩子,他倒是邪笑几缕后松了开来。
索性上次她手腕受伤时还留着些许白纱,加之醉逍遥带来的金疮药,总算能够为他好好包扎。
端木卿绝一直瞅着她拿着白纱绕着他的腰间一圈又一圈,期间两人的距离不得已得几乎紧贴,他赤着身故意戏弄得向她靠,她抬起凶狠的眸子,却又撞上他的唇,满颊通红。
垂下头又觉他的鼻息绕在她的发上,气氛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甚至是细微的呼吸,总之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开。
“好了。”
手中捏着的白纱打了个结,终于包扎好了,“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失手。”念沧海如同脱难了一般从端木卿绝的怀中跳开,边暗暗淘气的冲他做了个鬼脸。
“孤王也是。”
端木卿绝也不吃亏,原话还了回去。
哼!只会欺负女人,不要脸!
念沧海气鼓鼓的收起手中药膏和白纱,可两只脚才刚落地站起,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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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她低低一吟,一屁股跌坐床边,索性端木卿绝先伸出了手扶住她才没摔疼她。
一张脸面色灰白,唇色泛紫,怎么看都是中了毒的摸样。
怕是吸出毒血的时候速度太快,她没有吐尽含在口中的毒血,“放开我……我没事……”她倔强的掰开端木卿绝搂在她肩膀的大手,“别动。”
晕晕乎乎之际,端木卿绝扣起她尖俏的下颚,俯首强势吻住她,趁其不备撬开她的唇齿,“唔唔!”
混蛋,一没事就又生龙活虎的想着轻薄她?!
她就不该不顾自己地救他。
正懊恼,念沧海抓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咬他舌头,却感觉他的舌上藏着什么渡入了她的口中,不用她赶,他便抽回了舌。
“端木……?”
推开他,她诧异地怒瞪着,喉咙一动,只觉一颗药丸吞了下肚,口中立刻绽开一股苦味。
“你给我吃了什么?”
“迷/药,让你乖乖听说,孤王想要,就赔笑承欢于孤王身下的迷/药。”
银铜面具在笑,“混蛋!”
一手挥上,软绵无力,被他轻易挡下还拽向他的怀中,脑袋就这么情非所愿的靠在他的臂膀上,身子好卷,眼睛好酸,这毒太怪,怪得教人使不上劲儿——
可恶,为什么总是输在他的手中,她不想靠在他的怀里,“放开……放开我……”哪怕是陷入沉睡之前,她还是推搡着他,讨厌他的触碰,可那包裹着她的体温却是越拢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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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醒来的时候,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的那个人却不见了踪影,明明被撕坏的衣衫也是完整无缺,就好像端木卿绝来过只是一场梦。
可是,总觉得什么不同……
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这儿……她收着的那条同心锁链子被带上了?
“端木卿绝,你……?”
难道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给她带上的?
那就是说他一早饿狼扑食的压她在榻并不是在做梦?
想着,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下仿佛还能感觉到他舔吻时的温热,面上就这么情非所愿的烧烫了起来,“恶心,混账,大****!真是该一刀毙了你的命才对!”
“王妃这是在嘀咕什么?”
“谁?!”
突来的声音犹若飘仙,念沧海寻着声音而去,只瞧醉逍遥攫着不改的招牌式笑脸走了过来,她抬手拿起外袍披上身下了床,“我这院子什么时候男女不忌了?”
她冷冷瞥了他眼,当初是谁说臣妃有别,她看他来得勤,还一次比一次不拘礼数。
对于他的到来,醉逍遥能感觉到念沧海并非欢迎,“王妃今个儿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九爷生气的事?九爷大发雷霆说这会儿定要将王妃带到。”
“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是在榻上睡了一个午后,什么都没做呢!”
念沧海心下一慌,佯装不在意的耸耸肩,随口扯了个谎。
那大淫/魔指不定又在打她什么注意了,抓她去修罗殿想做什么,她才不会乖乖去的!明明就是他找上门欺她压她,强行索欢,她还以恩抱怨最后救了他,他凭何说她惹恼了他?!
“王妃说的‘睡’指的是独个儿‘睡’还是和王爷一起……”
醉逍遥邪恶的戏谑,借一步靠近过来,念沧海面上一红侧开身:“什么独个不独个的,我就是哪儿也没去,肯定是王爷弄错了。”
她就是耍赖到底了,要是跟着他去那修罗殿,她今夜还能活着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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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王妃怕是又色/诱九爷不果,惹九爷大怒了吧?”
“谁色/诱,是他纠缠不放!”
“哦,那就是说王妃今个儿却是见过九爷了。”
“你——”
狡猾的狐狸,任凭她周/旋打磨,还是不出几句就落入了他的陷阱,“烦请王妃走一趟吧。”
连个推脱的借口都找不到,也别想能用武力敌得过他了。
念沧海只得认命的跟在醉逍遥的身后,可才迈出院子就撞见迎面而来的玥瑶,“姐姐……王妃姐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采在旁打着油灯,玥瑶瞧准了念沧海的面容,立刻欣喜的靠了上来。
“姐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
她问的有些急切,从早上九哥说要去她那儿开始,她一直坐立不安的呆在印月阁里等消息,但是等了一天,冬采回来说,修罗殿里不九爷,没人知道九爷去了哪儿。
她生怕九哥是在这个丑女人这里,非但没有对她枕下藏着匕首起疑,反而更沉迷于她。
只是这大黑天的,她怎么会和醉逍遥在一起?!
要是让九哥看着多好,又能参她一本了。
“王爷召见我,这就得去修罗殿。”
念沧海说时春风得意,那感觉就跟迫不及待的要去侍寝似的,惹得玥瑶心口狠狠一揪,面上虽没摆出不高兴却也是僵得煞是不自然。
“九爷命得急,逍遥这就要把人带到,郡主,这就先告退了。”
醉逍遥毕恭毕敬的向玥瑶行着礼,笑中却藏着揶揄。
他不过是配合身边打着鬼主意的小妇人罢了。
瞧着念沧海暗自嘴角凝笑,醉逍遥就知道她是有心那么告诉玥瑶的。
怕是他几次三番的提醒,她总算是听见了耳朵里,知道戒备她了,只是……
这一出场的,是想要刺激玥瑶跟着跑去修罗殿大闹一场,那她便能脱开九哥魔掌,落得个清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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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的确俏俏打着小算盘,她本对玥瑶毫无戒心,既是御景秋,醉逍遥一直说她心有不善,她也只是拉开了些距离,心里还是对她没设下防。
可那匕首上的毒,教她知道那丫头根本将她当做眼中钉。
端木卿绝无端端的来绝对就也不是什么巧合,定是她设下了陷阱,要他来兴师问罪的。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聋子瞎子,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闲话,有小幽在身边,她便能听到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传闻,不少奴才婢女都说玥瑶从小爱慕端木卿绝,当初听到了她也只是当做笑话一笑了之。
可今个儿发生的事,串起来想想,她便得出了一个结果——
那丫头确实爱慕着端木卿绝。
爱慕到容不得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更是心存嫉妒,见不得他搂着另一个女人鱼肉之欢。
虽然她不想与她再有瓜葛,但是今夜还是得她。
玥瑶啊玥瑶,你要是恨“姐姐”,千万得跑来大闹修罗殿,你那大****的义兄我甘愿拱手相让!
如意算盘打着,脚步也跟着变得轻松,但是醉逍遥指引的路是越来越奇怪,他压根儿就没往东苑走,而是北苑的方向,“醉大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北苑。”
他倒是答得坦荡,并无撒谎之意。
“去北苑做什么?不是王爷要召见我么?”
“是啊,可逍遥从没说过是修罗殿吧?”
“呃……”
念沧海一愣,细细想来他的确是没说端木卿绝是在哪儿召见她,莫不是平白又被他戏弄了一次?
不是修罗殿的话,那玥瑶要是闹去了那儿也救不了自己了。
******************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打了鬼主意。
难怪这醉逍遥方才没有揭穿她的意图,反倒是帮着刺激玥瑶。
“那是要去哪儿?”
“很快就到了,王妃有追问的功夫,脚下加快两步,答案就在你眼前了。”
“……”
论口才是讲不赢醉逍遥了,念沧海也不怕他是要卖了她,安分跟走在他的身后,走入北苑,走过眼熟的凤雀搂,还有那没来得及潜伏进去的鬼眼搂,和听闻中的逍遥楼一直向东——
北苑的东头,有座风景宜人的庭院小筑。
常年空置但是定时都有人来打扫,居摆设很简单却不失优雅,一派田园的光景,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
纵然是半夜在亭中望月,也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的韵味。
醉逍遥带着念沧海就是来的这儿。
她喜欢这儿,从她踏入进来的第一步不禁流连张望,处在水晶帘子后的男子就知道她肯定心仪极了。
“王妃,九爷在屋里等着您了。”
身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念沧海寻着瞧去,立刻迈开步子跑了过去,“小幽,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知是惊还是喜,念沧海握着小幽的双手,不敢相信这么晚了她还能从翠园里出来,嬷嬷不会为难她么。
“是我,小姐。”
小幽压低着声音悄悄道,念沧海当然觉得不对劲,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方才嬷嬷说要我以后都来这里侍奉,我就来了,谁知道王爷在这儿,还是在等着小姐你来,我也是一头雾水呢。”
念沧海回头看了眼醉逍遥,他笑脸盈盈,神秘兮兮,怕是从他那儿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哎,死就死吧!
“王爷在哪间厢房?”
“最里边的那间。”
念沧海秉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觉悟朝着最里间的厢房走了过去。
******************
吱呀一声推开门,“王爷,妾身已到,不知王爷召见妾身有何事。”唯恐逃脱不及,念沧海就这么站在门口行礼,“进来。”声音幽幽的从离间传来。
有点闷闷的,还有点沙哑……
“王爷,你怎么了?”
她迈了进去,脚步停在隔着离间的屏风外,屋子的大门就突然碰的一声合了起来——
“喂,是谁?!”
念沧海急得冲到门边,门外竟是小幽的声音,“小姐,对不起,九爷有令,不得任何人惊扰九爷和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声唤奴婢就好。”
哎?!
对她从未有二心的小幽竟帮着端木卿绝将她困在这儿?!
念沧海是进退两难,想要从窗户偷跑出去,竟一扇扇也都从外被人上了梢。
“咳咳咳……咳咳咳……”
里屋传来病怏怏的低咳声,莫不是端木卿绝他……病了?
念沧海站在屏风边上,怯生生地朝着里面望去,榻上真的躺着一个人,她缓步靠了过去,若非亲眼所见,她还真不信躺着的是端木卿绝。
他身壮如虎,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面色微红,唇色见白,额冒薄汗,一副病秧子的摸样。
“你怎么了?”
身子的动作快过大脑的思考,念沧海就这么坐在了榻边,一手搭上端木卿绝的额头,我的老天,好烫!
“怎么会染上风寒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少冤枉我,我可没体寒怎么可能传染你。”
念沧海努着嘴,端木卿绝从被褥里伸来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就钻入被褥,“你做什么?!”她心慌手一动,不偏不倚的打中他腹上的伤口。
“呃嗯!”
端木卿绝痛得一记皱眉,她才想起他可是被她刺了一刀呢,“有没有怎样?伤口裂开没?都是你,干嘛无端端拉着人家的手?!”
******************
紧张就这么管不住的脱出了口,某人笑得甚欢,“爱妃又心疼了?”
握着的手没有松开,又给抚在他的伤口之上,这会儿念沧海动都不敢动,怕伤着他的伤口,可是两只手在被褥下握着,温热又滚烫。
那温度好像还能随着彼此的双手蔓延到对方的身子上,念沧海是一百个不自在不千个不乐意,“王爷召见妾身究竟所为何事?!”
“要你照顾孤王啊。”
说笑的吧?
那么大动干戈的把她骗来这儿就是为了照顾他?
修罗宫里的御医多的数不过来,她可不信连个小小的体寒发烧都没人治得了?!
“王爷还是传御医吧,妾身又不会医病。”
“不,就要你。”
“治死了可不怪我。”
“你要舍得就下手。”
一句话说得念沧海面红耳赤,这臭男人,嘴皮子一日比一日溜。
再定情一扫,原来屋里已经被好了药汤和清粥,端木卿绝双目邪魅的朝着她打了眼神,示意要她喂他,她竟能读懂他的意思,端来食案摆在榻前的凳上,先是扶着他靠坐起身,再端起药汤喂到他的嘴边。
这感觉怎么样都觉得怪异。
几时他成乖宝宝了?
一副“柔弱”需要母爱惜疼的摸样,念沧海喂药的每一下都打量着端木卿绝——
可疑啊可疑……
反常啊反常……
他是在捉摸着什么法子戏弄她呢,杏目里大刺刺的写着几个大字:端木卿绝,从实招来。
“爱妃是在挑/逗孤王么?今个儿孤王抱恙可满足不了爱妃。”
他戏谑着她戒备的眼神,“咳咳咳……”
念沧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坏男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到底是谁欲求不满,得不到还霸王硬上弓?!
******************
故意舀起满满一匙药汤塞入端木卿绝的嘴儿,烫得他闷声痛叫,生生吞了下去。
“呵呵呵……活该!”
她笑得不设防,天真又无邪,“你不怕我了?”
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念沧海收起笑靥,他还是第一次没有用那“孤王”自称,这口吻,这眼神教人心头莫名一阵温热,也不知怎么地,明明早上还怕他怕得颤瑟,但此刻她当真不怎么怕他。
“王爷要是想让妾身怕,妾身就怕。”
“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端木卿绝眼神微嗔似是不快,可转而又孩子气的看看念沧海手中的药碗,像是在催促她继续喂药。
两人之间绕着暧昧不清的气流。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么,就不怕她再烫他了?
念沧海想着要欺负他,但是汤匙举起还是放到了唇边吹了两下才送到他嘴里,这一来一回的,总算是把药汤给喂好了,“孤王肚子饿,清粥不喂么?”
她刚放下碗儿,他就瞅着清粥——切,臭男人,喂上瘾了不是?!
“敢问王爷受寒是哪儿不舒服?”
“脑袋啊。”
“那手离着脑袋那么远,端个碗总有气力吧?”
好个鬼丫头,又戏弄他!
端木卿绝闷声不响,看着念沧海拿起清粥就随手塞到自己手上,要他自己解决,而她得意地挑着眉从榻边站起。
想溜,想得美!
大手猛地伸了过去将她拉住,她一个不妨整个人倒入他的怀中,双眸是并非所愿的对上他,“呃……唔……”
近看,面具下的脸俊逸不凡,冰眸金瞳更是妖冶。
也不知是羞还是什么,念沧海口中发出不明的嘤咛,想要推开他,又顾忌他腹上的伤口不敢用力,可就这么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可心不甘情不愿……
“今夜留下。”
鬼魅的魔音散在耳边,听的人还没来得及理解,唇已经被封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