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果然利索,端木卿绝轻哼一声,冷冰冰的表情稍显柔和了一点。
念沧海瞄准时机,就是现在——
“王爷,妾身一人死不打紧,可要是连累北域千万百姓陪葬,是何等的罪孽深重?其实吧……”
她拖长了尾音,神秘兮兮的对上他的眸,似乎还有什么更容不得她死的理由要说,只瞧她踮起脚附上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妾身知道王爷不爱女人。”
说他不爱女人?端木卿绝面色一沉,念沧海心底一乐,瞧瞧这反应,被说准了吧,果真是个断袖癖!
念沧海权当端木卿绝的惊诧是被点到了软肋:“妾身明白王爷的难言之苦,深知这婚的确是皇上为难王爷了,可妾身也想王爷知道,妾身不介意,妾身性子随和,与世无争,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北域国泰民安,只要不受战乱滋扰,妾身愿为大家牺牲小我,就算王爷要妾身做小都可以,王爷说东妾身绝不言西,亦不会干涉王爷半点儿的私事。”
呵!唇角点点勾起,诡异的光影下,是说不上来的邪魅。
端木卿绝目光“赞许”的对上念沧海的眸子,细细的瞅着,这双凤目原来除了明亮之外,竟还有几分狐狸的狡黠与妖媚。
这小嘴能言会道,小脑瓜子也聪明得会装糊涂。
明知他有心杀她,她还给他按上个合理的理由,随即又在自己的头上罩上个伟大的光环,既为自己求了个活口,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现在只要他愿意收回成命,那么大家便都好下得来台。
他是在思量放了她吧?!
端木卿绝的沉默激起念沧海无比的期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全身凝注的睨着那高深莫测的双目,可——
“既是北苍起兵攻城又如何,你以为端木离那小杂种能耐孤王如何?!”
面具下的眼猝然幽幽眯起,在讪笑,在哂笑,在嘲笑,笑她甚是可笑,蠢不可言。
他骂端木离是小杂种?
是她听错了,还是她看错了,究竟是那个王八龟孙子说这个男人不会笑的?!
她看他不仅会笑还会“说笑”!
“难道王爷就一定要逼出个你死我活?”
“正是。”
没半分犹豫,这男人是打定主意要弄死她!
“那王爷可是逼妾身玉石俱焚,可别怪毒针无眼!”手从袖口一抽又夹出三根银针,念沧海作势扎向他的脖子,“呵,你要敢杀了孤王就下手啊,还磨磨蹭蹭做什么?”
他不慌不忙,瞅着她只说不动的手,洒脱得就像在看耍猴戏,气得念沧海满面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