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离摆明就是要她的人,况且他诡计多端,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交出解药,所以在玥瑶面前他只想不想失望也要,假装顺应着念沧海的意思罢了。
“呵,其实九爷也是怀疑那丫头的,不是么?”
迦楼在椅子上坐下,妖冶的眸一勾,端木卿绝听得明白,他口中的丫头不是指的海儿,而是玥瑶——
是的,见玥瑶受伤,还是被端木离下毒,鞭打,他真的心好疼,初初的愤怒亦是真的,但是经历那么多事之后,他对玥瑶一次次心生失望,虽然他不会读心术,但是他为妖,看穿人心并不是那么难——
玥瑶的心现时现日一大半都被黑色侵蚀,若不是被下了蛊毒,那就是她的心自甘堕落。
对于她突来的改变,他留了心眼,并不完全相信。
可是就是她真的倒戈端木离,帮着他欺骗他入局,可是他终究有愧她兄长的救命恩情,对她是不得不还。
“只要不要让玥儿知道就好,若是端木离乖乖交出解药,既可以救她,也可以保海儿,这是唯一的万全之策。”
“那九爷就不在意迦楼的生死了?我要是被端木离当众看出破绽,弄我个人头落地,该怎么办?”
迦楼不改不羁地问道,醉逍遥下意识地看向端木卿绝,端木卿绝亦对上他的眼神,两人眼神出奇的相似,略略的惊诧,浅浅的忧伤,煞是教人费解,似乎眼神中藏着什么不能言明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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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不愿冒险的话,就让景秋去吧,景秋对龙景宫布置熟悉,由我去比较合适。”
御景秋推门而入,休养了几日,他器宇轩昂,气色不错,看来是恢复得相当好。
瞧他大义灭亲的神情,怕是方才他们说的话,他应该是都听到了。
“景秋。”
端木卿绝迎了上去,他还不容易找回这个侄子,亦是从端木离的身边解救出来的,他怎么再次送他入虎口?
“皇叔不要为景秋担心,景秋只是想报答皇叔和婶婶的恩情,易容我拿手,对于端木离的行事作风,我更是了若指掌,我才是冒这个险的最佳人选,至于七姑娘,他还是留下同醉大人一起保护婶婶的好。”
御景秋口吻认真,打打杀杀的日子他过惯了,从小也有将性命抛之脑后的觉悟,他不想等着人来保护,而是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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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儿有逍遥保护就够了,你不可再说傻话,你是皇兄留下的皇室血脉,不可再将自己的性命做代价!”
端木卿厉色呵斥,“可是我……”
御景秋被端木卿绝的气势相压,他知他下的决定没人可以推翻,可——
这个时候,突然一只胳臂搭在了他的肩上,“乖啦,景秋皇子!如九爷所说,你贵为皇族血脉,没享受到一天皇室礼遇已经很惨了,这种苦差还是交给我这条烂命好了!反正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兴许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
迦楼酸溜溜的叹着气,醉逍遥又是同端木卿绝对视一眼——
其实,若是有的选择,端木卿绝也不愿迦楼淌这浑水,他并不希望迦楼和端木离打照面,若真的被端木离拆穿了身份,抓住了迦楼,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七姑娘,何苦这么说,九哥向来视你为亲人的,你若有事,九哥定不会置你于不顾。”
醉逍遥难得打起了圆场,帮着做和事老,迦楼狐眯着眼,摸摸下巴鬼鬼的睨着他,“我看到你的心在颤,是不是在说假话啊?”
“呃……”
从不慌乱的醉逍遥竟是一手捂着心口,避开了眼神,难道迦楼他的读心术又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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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说话就是被我说中了,当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啊,说什么九爷当我是亲人,我可没见过他对我如同对那疯丫头,对景云那么好的!”
迦楼嘟囔着嘴,醉逍遥想要加以辩驳,端木卿绝大掌拍落他的肩头,眼神示意无用再说。
“既然你认定我不在乎你的性命,你又看端木离那么不顺眼,要亲手教训他,就当我们是各取所需,就这么定了。”
端木卿绝冷冰冰的说道,迦楼嘟着嘴的撅得更高了,低骂一声:“没良心,我要胜利而归,定把海儿抢过来!”
“有能耐抢就抢,前提必须是活着回来!”
端木卿绝顺势挑衅,迦楼媚眼一挑,“好啊,谁怕谁啊!”
“七姑娘你当真要去?端木离有心诱皇叔和婶婶去,目的在于婶婶,龙景宫地形复杂,楼阁众多,他肯定设下不少埋伏,途中拆散皇叔和婶婶,对龙景宫地形不熟的很容易掉入陷阱,真的由我去比较好!”
眼前大局定下,御景秋好不激动,“再复杂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幻术一出,不知道是哪个被哪个骗呢,你呢,耍心机不如端木离,论能力不如九爷,你要真那么厉害,当初怎会被九爷活捉回来,你那么在意海儿,就应该留在这儿保护她,相信九爷让醉大人看住那疯丫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今个儿酒宴会是我假扮海儿吧?”
“皇叔,你的意思是,让我保护好婶婶,不让她未出席酒宴的消息给走漏出去?”
端木卿绝点点头,他正有此意,他现在对玥瑶是半信半疑,不能冒冒然将他们的计谋告诉她,一旦他离开承景宫,真的难确保玥瑶不会找海儿的麻烦。
“那好,景秋明白了,景秋定留在宫里,好好保护婶婶,绝不让她受半分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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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即将开始,寝屋中,念沧海正为端木卿绝更衣,待他刚起步,她便不舍地挡在身前,小手抚在他的心口,“万事随机应变,要保重。”
初初听到他要迦楼假扮自己出席酒宴,她是万般不从,可是考虑到腹中的骨肉,她绝不得让自己冒险,“看好迦楼姐姐,不要让端木离对她有机可趁。”
“知道了,小傻瓜,再这么愁眉苦脸的,就不漂亮了。”
端木卿绝握住她有点微微凉的小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人家从来就没漂亮过,苦不苦眉都无所谓。”
“谁说的,你在你夫君的眼里是最美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看好迦楼,我们都会平安回来,还会从端木离手中拿到解药。”
“是就最好了……他心胸狭隘,切忌小心。”
念沧海说时,心中的愁虑就更多了,她忍着眼角欲滴的泪,“我再去看看迦楼姐姐准备的怎么样了,他性格大咧,不好好有板学样,定会给端木离找到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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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迦楼屋中,他穿上久违的女装,一举手一抬眉都有着说不上的玲珑逼人,在御景秋的帮助下,那张脸孔也与自己一模一样,乍看真的像极了女儿家——
“小丫头,过来瞧瞧,我是不是美极了?”
迦楼拉着念沧海的手,兴奋地提着袖中转着圈,她是美极了,无论那自信满满的笑靥,诱惑众生的媚态、挑/逗煽情的神情,就是搭配上她半张丑颜,整个人都好像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只是,她是要去酒宴上勾/引所有男人都挪不开眼么?
这怎么看都同她念沧海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我的好姐姐啊,你这是存心让端木离看出破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