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今夜不点灯:暴君,妾身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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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是他?!是他帮着端木卿绝让所有人都陷入逼真的幻象中,不,他不是早该在15年前就发疯跳崖了么?!

他不该还活着的……

他早该摔得粉身碎骨,下了阎王殿,说不定早轮回为人了——

轮回为人……?

难道是那个人的转世?!

皇甫静婉凝着迦楼的眼神就像被点了穴,牢牢地依附着可是让迦楼非常的不自在,他眼角一勾迸出一弯轻蔑的冷光,“太后虽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是在下对老女人实在没兴趣呢。”

毒舌戏谑,皇甫静婉脸色猛地一沉。

这出口不逊的口吻一点不似记忆中那个纯良天真的婆罗律音?!

性子完全颠覆了原先,难道这世上真有那轮回转世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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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以众敌一,王爷的手段还真是‘高干’呢。”

“那可不是跟皇嫂你学的,难道自食其果的滋味,不合皇嫂的口味?”端木卿绝又再将念沧海护到身后,只是当他向她看去,她却是将脸别开——

和方才深情告白那番话时判若两人……

“王爷不必废话,若是想要救她,那就把本宫的命拿去!”

皇甫静婉一扫惊慌的神色,她笃定就是她孤军在此,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堂堂一国太后岂容他们轻视,随手可杀?

就是逃得出皇陵阁,也别想逃出这所皇宫!

何况阿离不会置她不管,他的人马每隔一刻时辰就会巡逻宫里的每隔角落,只要她再拖延点时间,阿离的人马就会觉察这里的异端。

呵,端木卿绝是没可能杀了她的,就是杀了她,那就是和北苍开战,凭那千人礼队根本不足以和阿离手中的兵力抗衡,他们终究被围困在皇城。

再者,她手中握有念元勋的兵力,只要她出了事,边界上将会上演北苍和北域十万大军的对战,端木卿绝应该清楚得很,在他被北苍处置之前,那些人是绝对无法脱身来营救他的!

纵然有婆罗律音和醉逍遥祝他一臂之力,纵然他们一身奇功,可皇城万千人马难道拿不下他们三个?!

归根究底,杀了她,只有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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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既然有所觉悟,孤王就如你所愿。”

端木卿绝步步逼近,金瞳耀着邪肆鬼魅的流光,逼得皇甫静婉故作镇定的心跳徒然而起,难道他真敢亲手了结她?!

为了那个女人他还敢再疯狂一次?!

就在一个心乱的刹那,端木卿绝的手已经伸向她的心口,十五年前忘莫离将毒手破入他心口的画面乍现她的脑海,“不要!!”

皇甫静婉无法抑制铺天盖地拢来的惊恐,大喝地尖叫着,连连向后倒退数步,差之狼疮地跌倒在地,先一步端木卿绝相当“风度”都握着她的手腕,“端木卿绝?!”

他的出手相救反而激起皇甫静婉更大的恐慌,她宁愿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也不要被他执掌在手心,他会杀了她的!

“皇嫂,怕了?”

端木卿绝勾着笑唇,眯着眼眸,俊脸逼近她的跟前,皇甫静婉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孔一点点,露出一张丑陋不堪,狰狞扭曲的脸孔。

她敢怒不敢言!

这是她一辈子从没有承受过的侮辱,她不会放过他的,她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厌回来!!

“皇甫静婉,可孤王记好了!你对莫离犯下的错,孤王要用你的每一滴血来偿还!”端木卿绝忽地俯身贴上皇甫静婉的耳侧,那压低的吼声如同永世无法逃脱的毒咒——

每一滴血来偿还?!

言下之意,他就是不会让她轻易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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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绝笑着,睨着皇甫静婉阵脚错乱的脸,他看到了她的心,被恐慌笼罩被不安惊恐蚕食。

金瞳中盛开出朵朵带刺的毒花,全数扎进皇甫静婉无力招架的心。

“你、你不会得逞的!!端木卿绝,你休想看到本宫苟延残喘的求你放过本宫的那一日!”

“什么?孤王倒是觉得这一日就近在眼前,呵呵,试想皇嫂想着终于可以杀了孤王,每日抚摸丹书铁劵是不是让你——相、当、满、足?”

端木卿绝突然岔开话题,皇甫静婉硬撑的表情彻底崩了线,不自觉的沿着口水,喉咙竟是干涩得犹若刀割。

“你——?!”

她像是猜到了什么,她依稀记得丹书铁劵上有着一股股淡淡的龙诞香,闻之让人心脾舒润,心绪舒宁,仿佛有着安神作用,会让人上瘾,情不自禁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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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是买不来后悔药的!

端木卿绝笑得更加邪肆,杀了她,轻而易举,身处北苍皇宫也好,敌对万千大军也罢,只要他想,他可以一夜颠覆北苍!

然而他不允许这群肮脏的臭虫轻易死去,就这么一剑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身上背负的血债太多太多了,鬼骑军逝去的每一条性命,还有……莫离……

他做梦也想不到当初和莫离的自相残杀是因她从中作梗,她害他们生死分离,害他枉恨莫离那么多年,害得莫离灵魂四散,不知在哪儿孤独飘零,再也无法/轮回转世!

这份罪孽,不撕破她最后一抹灵魂,他绝不罢手!

“皇嫂这下要怎么做呢?!求孤王给你一条生路,还是求孤王给你收尸?!”

端木卿绝笑得张扬,露出的皓齿就像沾血的獠牙,皇甫静婉不曾料想自己会落入他的陷阱,她要是求他,那就是掌掴自己,“毒么?本宫有东炙进宫的红花在手,有何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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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可畏?

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端木卿绝向后睨了一眼,被迦楼拦在殿外的李公公被迦楼喝了一声,立刻快步跑了进来。

“小李子?!”

皇甫静婉没想他们会将她的人给放进来,然而李公公一脸苦相,整个人都在发抖,就连双腿都是软的。

“太后……”

他跑到她的身边,附耳对她说道:“太后,那红花被人掉了包,刚才拿去喂被下了毒的老鼠,一个都没救回来。”

今个国宴上收到东炙的贡品后,皇甫静婉就立刻将红花占为己有,吩咐李公公验证红花解天下万毒的功效,然而——

前一句掉包,后一句毫无功效将她彻底逼入绝境——

“端木卿绝,你下手真够绝的!”

“不及皇嫂三分,不过多谢皇嫂美言。”

皇甫静婉气得每一寸皮肉都在抖颤,他早做好了万全之策,他是有心让御景秋带回有毒的丹书铁劵,借着追讨盗贼的名义杀回北苍,再偷走真正的红花,要她无所遁形,苟延残喘地趴在他的脚下哀求。

混账!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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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本宫解了她身子里的蛊毒,你就把解药给本宫!”

皇甫静婉没有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势,那口吻不是哀求而是命令。

虽然她很清楚,她手中再无抵御的底牌!

“解了毒,孤王自然会给你想要的。”死到临头还敢嚣张,端木卿绝俊脸怒沉。

“本宫凭何相信你?!”

“就凭你不信也得信!”

迫人的霸气震得皇甫静婉说不上话来,那怒瞪着她的眼神,好像还在已经为她劈开了一条黄泉道,她要再敢多说半个字,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推下去!

端木卿绝一把掐住她的双颊:“皇甫静婉,你没有资格跟孤王讨价还价!”

“休对太后无礼!”

李公公倒是忠诚,自己吓个半死还敢为皇甫静婉袒护,谁然,端木卿绝一个厉眸掷去,他整个人倏地向后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裤间泻出一股尿骚味。

“小李子?!”

皇甫静婉惊恐地圆睁双眸,以前她从不信那些说他可以一眼杀人的传闻,然而就展现在她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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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你听说了没,九皇子小小年纪跟着皇上涉外猎物又打回了头凶悍的野熊,你说他才几岁的孩子,怎么有那能耐?!大家都在传……”

“传什么?”

“传他,也许……不是人,那些跟着皇上回来从林间将他带回来地的仆人们都说,他娘是只妖。”

妖……

她从来不信那些鬼话,人总是嫉妒比自己更强大,嫉妒他们的才智,能力,特别是在着皇宠胜于一切的深宫里,得宠的人总是招来万千人的嫉恨。

然而直至今日……

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拥有的能力,杀人于他不过踩死一只蝼蚁——

妖……

不是人……

“放过小李子,本宫答应你。”

皇甫静婉突然态度转变,放下了架子,放下来那高高在上的傲慢无礼,“呵。”识时务者为俊杰,端木卿绝抿唇冷笑,看着皇甫静婉向着念沧海而去,他紧跟在后监视着她不会另出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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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静婉很遵守约定,她来开念沧海的跟前,撕开她后肩上的一角衣衫,“做什么?!”端木卿绝一手按住她的腕子,眼中满是对念沧海的怜惜。

“蛊毒虫需要破开人身才能逼出来,难不成王爷是想本宫在她心口上破个洞么?!”

皇甫静婉眼神阴狠染笑,如果是杀了她,那这丫头身子里的蛊毒中会化为一滩酸水,吐出来就没事,可他偏不舍得杀了她,那活生生的逼出蛊毒虫就只能在那丫头的身子上挖开一个洞才行。

“皇甫静婉,这若是个谎言,孤王会在你的脑袋上破开一个洞祭奠!”

“王爷息怒,妾身扛得住……”

一直沉默的念沧海小手轻握端木卿绝微微震怒的手腕,只要将那蛊毒虫逼出来,怎样钻心的痛,她都可以忍受,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只要能不伤害她腹中的小生命,她什么也不在乎。

端木卿绝松开了按住皇甫静婉的手,转而握紧念沧海的手,只闻皇甫静婉在她的后肩肌肤上涂满上一层奇怪的药膏,随即红唇微动像是在念着什么奇怪的咒语,只听——“呃嗯!!”

念沧海失声痛叫而起,好痛!

和端木卿绝相握的那只手臂的筋脉里好像有只虫在朝着肩膀的方向爬动,每动一下都好像猛力的在撑开她的血脉,随时都会教她经脉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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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恩,唔唔,呃嗯!”

凄惨的呻吟接连从念沧海的口中溢出,痛得她无力跌跪在地,“海儿!”端木卿绝先一步单腿跪地将她搂入怀中,她靠在他的胸膛急促喘息,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额头低落——

“海儿!”

迦楼也无法淡定旁观一切,噙着一脸心疼冲了过来,念沧海备受煎熬之间,自然而然的将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迦楼……姐……姐,呃嗯——啊!!”

仰头一道痛吟,白皙的后肩应声拱了起来,皮肤红肿得可怕,红肿下有着一道原色黑影,蠢蠢欲动地就要破壳而出!

钻心,切肤已不足以形容念沧海此刻备受的痛楚,她死命地咬着唇,粉白的颜色被咬出深深的血口,“咬住我!”端木卿绝扳起念沧海垂低的脸孔,见不得她再伤害自己,他宁愿受痛的那一个是他——

四目相视之际,体内的蛊毒虫猛地从后肩的红肿里钻了出来,“呃嗯!!”痛吟破喉,念沧海一下咬住端木卿绝的肩头,贝齿深陷他的血肉中——

她听到他闷哼的低吟,她知道她咬得他好痛,她心跟着疼——

端木卿绝,是你欠我的,是你!

泪水在心底里留,身子里如火焚烧,“呃啊!!唔唔……”蛊毒虫点点破开她的肌肤,每一下都是活生生的犹如刀割,倒映在冰眸金瞳里的是一只丑陋可怕的蛊毒虫渐渐冒出恶心的脑袋,从她的肌肤里爬了出来——

耳边是念沧海痛苦不堪地呻吟,咬着端木卿绝肩头的地方从齿间流下道道鲜红的血液。

应该很痛,非常的痛,他却一点都不知痛。

因为这点痛及不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他知道她此刻承受得痛是他的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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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哒一声,蛊毒虫掉落了下来,被它破开的硕大血口中猛地涌出大量的鲜血,“呃嗯……”念沧海几乎晕厥,咬着端木卿绝的口松开,他已一手在她后肩点住穴位,羸弱的身子瘫软在他的怀里——

只听,刺啦刺啦的声响,端木卿绝撕开自己的衣袖绕着她的肩膀包扎住伤口,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本宫的解药。”

皇甫静婉出声喊住起步离开的端木卿绝,而端木卿绝没有停下脚步,这一刻,他的世界只有念沧海一个人,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怜惜地看着她半是晕厥的脸孔,渐行渐远——

皇甫静婉跟着追,醉逍遥一步拦在她的身前,“太后要的。”他将一个锦囊悬在指间,皇甫静婉一把夺了过去,“太后千岁,逍遥告退。”

他有礼有节地欠身行礼,俊白的脸上挂着狡猾的狐笑。

该死的!

好一个戏子,若不是他欺诈北苍,这一次绝不会落入端木卿绝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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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律音,你忘了你是北苍人了么?!”

皇甫静婉冲着和醉逍遥一同离开的迦楼喊道,那“婆罗律音”四个字教他焦急的脚步顿了一下,只闻醉逍遥赫然回过头来,银绿的眸子像条张开蛇牙的巨蟒直射皇甫静婉的眼眸——

嗬?!

皇甫静婉愣在原地,就如方才的李公公一般跌坐在地,泪水生生涌出眼眶,才缓缓缓过神来——

她是怎么了?

就在那么一瞬,她觉得心口好像被一条毒蛇穿透而过,他——

那眼神……

那杀气……

和端木卿绝如出一辙,他也是先帝从林间带回来的,莫不是他也并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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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空寂幽静,静到能听见那蛊毒虫爬动的声音,皇甫静婉向着那瞥去一眼,原本该是活灵活现的蛊毒虫竟然残喘缓慢的爬动着,本该通体泛黑的身体亦是一大半变为了透明,它爬动着,就像是在竭尽所能的逃开死神的追捕,然而终究了无声息,一阵风出来,化为一滩粉粒消失于尘——

怎么可能……

活体逼出的蛊毒虫是不会死的,它为何会变为透明的颜色,就像是被灵力净化了——

灵力净化?!

那圣洁的力量,人类中至今只有忘莫离可以办到——

难道念沧海也生来拥有如同忘莫离那般强大的灵力?!

“太后,太后……”

空寂的殿中,一身狼藉的李公公向着皇甫静婉爬了过来,“太后……老奴无用,无法护……太后周全……”

“本宫没事,小李子,今日所受的侮辱,他日本宫发誓,定要数百倍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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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景宫外,端木卿绝才现身影,小幽和烈北陌就迎了过来,“小姐,王爷,小姐怎么了?!”小幽看着端木卿绝怀中的念沧海面无血色,一颗心紧紧地悬了起来。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是端木离刁难你了么?东炙援军随时可以——”

“勿用,北陌殿下多虑了,爱妃只是受了点小伤,没有大碍的。”

端木卿绝只是不愿向烈北陌解释其中缘由,而那话听在念沧海的耳中是何其薄情寡义,小伤?原来……她受的只是小伤罢了……

打横在怀的身子微微挣扎,“海儿?!”

“放我下来。”

她睁开倦怠的双眸,眼神倔强地瞪着端木卿绝,他知道她听到了他方才的话,他以为她晕厥了过去,只是想绕开他们,快点将她带回房好好包扎伤口。

“妾身又不是豆腐做的,只是受了点小伤罢了,王爷还怕妾身走不动么?!”

念沧海冷冷的语调教气氛骤冷,小幽和烈北陌都察觉到异端,事态绝对如此简单——

方才见小幽慌慌张张的在国宴宴席上四处奔走,他出于担心就一路相伴,最终决定回到承景宫等他们回来,赶巧他们刚打,端木卿绝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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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

“九爷。”

身后接连两道男子轻唤,是醉逍遥和迦楼赶了回来,“十爷。”烈北陌面含微笑朝醉逍遥看去,他则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小幽,一张俊脸猝然冷了下来,冷得是相当不是滋味。

“国宴正兴,北陌殿下怎会来到这里?”

他问得相当礼节,那眼神却像是在咒骂他多管闲事,快滚去那无聊的宴席,少在这里瞎参合!

气氛更添几分尴尬。

迦楼绕到端木卿绝身前,还没开口,“迦楼姐姐,陪我回房。”念沧海一句撒娇的话,听得烈北陌一头雾水,为何这王妃对个俊美少年喊“姐姐”?

这俊美少年又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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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小幽为念沧海换下又脏又被扯坏的衣衫,又为她重新清理了伤口包扎起来,那伤口又深又大,小幽看着好不心疼,“王爷为何不一剑杀了那太后一了百了,迦楼说过只要种蛊的人死了,被下蛊的人体内的蛊毒自然而然就会消失,王爷为何要让小姐那么受苦?!”

“因为我不值得他冒险,惹来两国大战。”

小幽不过只是犯犯牢骚,却不晓刺痛念沧海的伤处,“不是的,小姐,小幽只是随口说说,王爷没有杀了太后是为了大局设想,要是两国开战,小姐的安危也会受到威胁,王爷一定是有别的考虑才选择这个法子的。”

“如今你身子里的毒已解,我的蛊毒也没了,小幽……你还愿意同我一起走么?”

念沧海不愿听那为端木卿绝辩解的言词,握住小幽的手,口吻认真的问道,“走,小姐是又要逃离王爷?!”

小幽难掩诧异,都经历那么多事,王爷的真情诸人可见,为何偏偏小姐的心意就是不曾改变?!

“小姐你现在伤成,你还有了身孕,难道出逃比呆在王爷身边更好么?”

“小幽,你回忆起了过去么?你怎知道我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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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四个男人相对而坐,从里屋里传来念沧海的说话声,很响却不明晰。

那丫头一定是在发脾气,他得和她好好谈一谈!

端木卿绝一直心心切切的向里屋张望,那匹小烈马发起脾气来,他是怎样都拗不过的,担心他要是来强的,她定不屈反抗,要是弄破伤口血流不住,方才他才唯有放下她,让她跟着迦楼回到屋里让小幽照看。

只是这分开的片刻,连带着他的心一并带了去,他知道她肯定误会他了,她一定在向小幽埋怨他的不是!

他不能让这愚蠢的误会过夜,他需要和她独处,和她解释——

想着,身子已经站了起来,“王爷。”烈北陌却忽然喊住他。

“北陌殿下,还有何事?”

端木卿绝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一刻他希望整座承景宫只有他和念沧海,他无瑕亦无心应对任何人,然而——

“恕本王没有眼力见,占有王爷片刻时辰,本王想说的是——也许现在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可本王不想错过机会,人生难得遇见一见如故,因缘契合的良人……”

烈北陌条条有理的说着,又好像羞羞赧赧地词不达意,端木卿绝皱着眉头,完全听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向王爷提婚,本王希望王爷答应将小幽许配给本王,本王定不负王爷信任,待她一生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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