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没有回家吃晚饭,被倪琨和付宪龙约出来打保龄球。
自从跟倪琨和解后,哥几个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多,更何况今天段晨曦还从上海回来了,所以大家凑在一起一起聚一聚。
“怎么着?没把我妹妹带出来吗?”
没有看见小园的影子,倪琨有些奇怪。
“没带她,我俩冷战呢!”程浩没好气道。
“不会吧!”付宪龙拍着他的肩膀惊叹道:“还敢冷战?你丈母娘都见了还没有点实质性进展吗?”
程浩一听鼻子没气歪了:“又是娄杰那小子大嘴巴告诉你的吧?”
估计他这点事已经弄得圈子里尽人皆知了,早该猜到这几个家伙把自己约出来没好事。
“今天下午小园给我打电话说要借钱,让我敷衍过去了。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啊?”倪琨百思不得其解。
程浩咬咬牙:“我也没想好呢,不过她最近肯定要作妖。原来的事情不敢提,今后的事情又不知怎么办,好像就卡在这里了。”
“一件件解决吧!我知道小园不是不讲理的姑娘,时间长了,原来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会好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倪琨心里明白,越是这讲理的人越认死理。
当初程浩犯下的事件件都戳死穴,蓝少祺生死不明,蓝季雨也失忆了,薛澄杳无音信,这些事都像一个个死扣缠在一起,要解开谈何容易。
他们这里聊着,段晨曦却不插嘴,只是一个人在一边打着保龄球。
“又是全中!”付宪龙大喊:“二哥你这回该破记录了吧?”
段晨曦只是笑笑,俯身又拿起一个球。
“哎哎哎,你们看,二哥竟然在笑啊!”
付宪龙像看到大新闻一般大叫起来。
程浩和倪琨对视一眼,也过去围观。
段晨曦会笑?简直是奇闻!这个货比程浩还冷,除了应付生意的那种公式化笑容,这种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
“老实交代吧!老二,我就觉得你这次回来不对劲儿呢,偷着乐什么?”倪琨抢过他手里的保龄球扔出去,然后拿出老大的派头审问道。
段晨曦也没有打算瞒他们,于是实说道:“我找的那个女孩儿找着了。没想到就在我的公司,最近我把她调到身边了。”
说起来世界真的很小,没想到能那样相遇,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原来就近在咫尺。
想来人生真的很有戏剧性。
他的话音未落,立刻引起一阵夸张的惊呼。
“你是认真的?那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大家见见啊?”倪琨觉得这事稀罕。
段晨曦笑笑:“再过一阵子吧,我先把她带回来见见我大伯和大娘,听听他们的意见。”
付宪龙马上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意见?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只要你愿意结婚,就是找一颗白菜他们也会说很好的!”
段晨曦气得想踹他,这小子的嘴总是这么损。
“别光说我,程浩这里媳妇儿也回来了,你俩怎么办?”
倪琨和付宪龙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道:“哎呀哎呀,说这些干什么?今天是来打球的嘛!”
然后就装模作样快步走到球道边,开始开局。
段晨曦嗤之以鼻:“这俩人,又来这一套!”然后回首望望正在发楞的程浩微微一笑,抓起球姿势标准地投入球道。
“全中!”
……
程浩磨蹭到很晚才回来,他蹑手蹑脚地走上楼,然后趴在向小园的门边听动静,样子好像一个贼。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向小园端着水杯站在他身后,被他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
听到小园的声音,程浩吓了一跳,慌忙转身道:“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在不在!”
向小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扭头下楼来到客厅。
“放心吧,我这人说话算话,在没有还清你的钱之前我不会走的。”
程浩有些难堪,其实这并不是他想说的重点。
“你怎么不问问我晚上去哪里了?”
突然间觉得他们之间怎么这么疏远,好像真的变成了一种单纯的雇佣关系。她努力工作,只是为了还清欠下他的债务,对他不闻不问一点都不关心。
小园没好气道:“你愿意去那里就去哪里,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掉到下水道里爬不出来。”
程浩本来抱着求安慰的心理结果差点被她一句话噎死。
他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不理她,仰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回到卧室里。
“又嘚瑟上了!”
向小园觉得这个家伙越发难以理喻,只能自己走进厨房嘟嘴道:“什么嘛!早知道就不给你留吃的了!浪费粮食!”
第二天一早,程浩佯装去上班,车只是绕了一圈就开回来。
果不其然,向小园以为他走了马上从别墅出来,然后出了别墅区一直走到公交站,上了一辆公交车。
程浩就这样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看她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向小园从公交车上下来,先去蛋糕房买了一盒新出炉的蛋挞,然后径直往以前工作过的修车厂走去。
“丁大哥!”
远远的,向小园就看见他的身影,然后挥手喊道。
丁誉摘下蹭满油污的手套望着这个朝自己走来的女孩子。
向小园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小套装,脚上还穿着一双五公分左右的高跟鞋,样子与往常判若两人,一时间他竟没有认出她。
“是你啊!”
看见是小园,丁誉吃了一惊。
小园冲他笑的灿烂,将手里的蛋挞递给他:“来看看你们,请大家吃的!”
丁誉将蛋挞盒子递给身边的下属,然后陪着小园一边说话一边走出车厂来到院子里。
“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哪有好久?不过才几天而已吧?”向小园觉得他的开场白也太俗套了。
丁誉笑起来,是啊,好像真的只有几天而已,但是不知为何却觉得隔了很久很久,久的让他有些恍惚。
他知道她被一个人带走,而那个人,他当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