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怎么知道的?”乐意滚到她身上。
“我早就认识小园了!”钟原把头往被窝里缩缩。
盼盼也爬到钟原被子上:“你是北京的!她是河北的!怎么会早认识啊!”
钟原只好坐起来应付她俩:“我们是参加全国武术锦标赛认识的!她是青少年组第二名。”
乐意和盼盼一起瞪大眼睛:“你是第几?”
钟原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我说,你们别笑啊!”
“不笑不笑!”那俩人作保证。
“我是……我是……我是倒数第二名!”
乐意和盼盼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你们不是说不笑嘛!”钟原看着她们的样子,心中后悔,早知道就不说了,自己和小园约好不说的,就是怕太丢人。
“没事,没事,能参加就不错!”乐意知道钟原在意了,赶忙止住笑。
“后来您没有在继续练武么?”盼盼是好奇宝宝。
“后来啊……”钟原抓抓头皮:“我妈觉得我实在不是练武术的料,就把我送去学舞蹈了,我学的还行,可个子又开始疯长,然后就一直坐冷板凳,就又完蛋了。”
她的话音刚落,又换来那两人的一阵大笑。
钟原摇摇头,仰天长叹:“所以说,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赖社会,认倒霉吧!”
“不过你们最近觉不觉得小园情绪不太正常?”钟原又把话题转移到小园身上。
乐意点点头:“我感觉到了,可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
盼盼也开始担心:“她没事吧,这一大早都开始练武术了!”
钟原和乐意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事?才怪!”
“同志们!姐妹们!”周三晚上趁着大家都在洗漱,乐意跳到水池台子上大声宣布:““七一”文艺汇演的节目我们还是大合唱,不过今年分局会来人评比,别最后我们这个地区垫底!所以我们要早点开始排练!”
乐意是工会委员,还是女工委员,又是宣传部干事,号召和发动群众十分拿手。
“那唱什么啊!”一个女孩问道。
“男工那边说让我们定,“爱我中华”行吗?母带我都拿到了,不过还有一首大家商量决定。”
“保卫黄河?”
“不行不行!”立刻有人反对:“还“保卫黄河”!纪念九一八才唱过的!”
“长江之歌?”
“哇!”大家急了:“害人玩儿啊!谁唱的上去!”
“反正有领唱嘛!”赵剑玲提醒大家。
众人的目光一致集中到小园身上。
“干嘛……别看我!”小园心虚。
“哈哈!”众人一片哗然:“这就好办了!”
“我不干!”小园坚决反对,本来她就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
乐意笑道:“那我领唱吧!”
“反对!”大家的态度如此一致:“你能把“爱我中华”领到“山路十八弯”上!”
“你看你看,这不能怨我吧!”乐意装无辜,然后拍拍手:“那投票吧,我选向小园!”
一致通过。
“啧啧,太民主了!”乐意咂舌到。
就把小园一个人给专制了。
“那另一首歌,你就自己决定吧!”乐意终于把任务推出去了。
她说完那眼睛扫视钟原,刚刚还跟着起哄架秧子的钟原,知道要引火烧身,立刻逃回宿舍。
“钟原,你的舞蹈!”乐意追杀过来。
“反对!”钟原大叫起来:“为什么又是我!”
“反对无效!”乐意才不理会她的抗议呢!
钟原忍无可忍:“有没有搞错!年年都是我,我不干啊!”
一边观战的盼盼咬着黄瓜十分不解:“原原,你跳舞跳那么好,为什么不愿意参加演出啊?”
乐意看看田盼盼:“你都那么瘦了,还吃黄瓜!”然后把她的黄瓜抢过来咬了一口,开始叙述钟原不愿意参加演出的原因。
舞台上的钟原窈窕婀娜,这段时间因为演出,单位领导给予特殊照顾,几乎没有出外勤的活,使她的皮肤终于透出了原本应有的颜色,裙裾随着她的舞姿曼妙起伏,犹如仙子下凡,无论一颦一笑都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
几天后,一群慕名而来的男男女女都跑到钟原的单位,想目睹仙子的真容。钟原听闻喜不自抑,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牛仔服,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灰头土脸来见大家,结果大家那纯真的心灵立刻受到核弹般打击。
“天啊!别逗我们玩了!这个夜叉怎么可能是那天跳舞的美女啊!”
这样的情况在每次职工艺术节后都会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发生……
于是钟原坚决抗议再上台跳舞。
“你别指望我!我不干!”钟原继续抗议。
“看在我的面子上,还不行吗?”乐意装可怜。
钟原怒道:“你还敢说!我第一次上台就是被你出卖的!”
她边说边回忆起乐意高高举着手狂喊:“我推荐钟原!钟原会跳舞!”的样子。
这边水房中小园边洗内衣边唉声叹气,这个奸诈的乐意,又把难题丢给自己了。
“发愁呢?”武思浓正在卸妆,比起小园总是白着一张脸,她的精致有些刻意。
小园叹道:“不知道唱什么好。”
“傻瓜,唱“七子之歌”不就行了?学校“六一”刚唱过,伴奏带都是现成的!”
“是啊!”小园恍然大悟。
正说着乐意急匆匆跑进来,看见乐意进来,武思浓转身出去,算作回避。
“小园,你得帮我!”乐意来搬救兵:“钟原的拧劲又上来了!”
向小园苦笑一下:“你又让她跳舞了吧!”
“哎呀!”乐意快急死了:“她不去不行,你帮我劝劝呀!”
向小园白了她一眼,把手里的脸盆和衣服塞给他:“给我拿回宿舍区,还有,明天去学校找他们音乐老师借“七子之歌”的伴奏带!”
“得令!包在我身上!”乐意喜笑颜开。
“钟原!”小园笑嘻嘻推开钟原的宿舍门。
钟原一看是小园,就把头往被子里一扎,装鸵鸟:“你别劝我,劝我没有用!”
盼盼耸耸肩,做无奈状。
小园笑笑道:“我不劝你,只是想提醒你,下半年有一个入党积极分子的名额。“七一”的活动你不参加也无所谓,那我这么告诉乐意去了。”
钟原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谁说我不参加了!我参加!我参加!”
盼盼笑着,笑声对向小园说:“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小园转过身,调皮的吐吐舌头。
日子忙忙乱乱就晃到了星期五上午,向小园趁着休息的间隙到工区找梁靖涛,推开门只有苏平一个人在那里。
“找梁靖涛?他出去了!”苏平站起身。
小园和苏平也非常熟悉:“你在也行,我就找你!你这里有冲击钻吗?”
苏平摇摇头:“这里没有,不过料库有。”
“那就帮我借一下。”小园急道。
苏平“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他带着东西回来了。小园检查了一下,皱起眉头:“老大!哪有光借钻,不借膨胀螺丝的!”
苏平只好又去借了一趟。
小园拎了拎这些东西,真够重的。回头冲苏平道:“谢了啊!礼拜一还你!”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