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给我在脸上画的?”小园气急败坏。
“不知道!”程浩装傻。
向小园咬着牙跑回楼上,卖力地洗着脸。
这种记号笔的墨水太难洗了,脸皮都要洗掉了,难道是程先生画的?
不可能!
小园第一时间就把他排除了,他那种冰山,怎么可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房间里就两个人,不是他,难道是自己梦游画的?
小园拍拍脑门,不过自己既然能喝醉走回来,梦游时把自己画成花脸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程浩望着小园脸上浅浅的墨迹,想笑又不敢笑,一直在忐忑不安地望着她。
“吃饭!”小园嘟着嘴巴,中午几乎没吃,现在觉得特别饿。
“想笑就笑吧!”她看着程浩的神情,郁闷地说。
“没洗干净啊!”程浩逗她。
“这种东西很难洗的!”小园气得想哭:“肯定是我梦游的时候画的!我以为我只是睡觉流口水,可是怎么会梦游啊?”
程浩做了亏心事没敢搭腔。
心说这个丫头,聪明起来简直是冰心雪窍,可笨起来又实在是无可救药。
不过她没把这账算在自己头上,那么偷着乐就足矣了……
向小园坐在床上生闷气,看看写字台上的笔,又爬起来把它们统统锁进抽屉,再将钥匙放到柜子最高的隔断里。
“看你还梦游!”做完这些她才赌气钻进被窝里,嘟囔起来。
还没有熬过中午,向小园就被一帮姐妹堵在墙角盘问起来。
“说!昨天晚上哪儿去了?”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小园被她们七嘴八舌地盘问,只能缩着脖子好像受审一样。
“好了好了!我交代!”小园举手投降:“我昨天睡过头了,没有赶上回来的末班车!我的手机也忘充电了!”
钟原听见她的解释松了一口气:“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大家都快急死了!”
向小园只好呲牙,做无奈状。
乐意还没消气,在她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小园立刻嚎叫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不再睡过头!我手机一定记得充电!”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乐意又心疼了:“走吧,吃饭去!”
小园像小哈巴狗一样躲到钟原身边,挽着她冲乐意吐舌头。
天气越来越冷,这段供暖之前的日子特别难熬,吃过晚饭女孩子们都挤到钟原床上,抱着热水袋,这样才能暖和一点。
向小园看着腿上的淤青嘟起小嘴:“小意也太狠了!”
赵剑灵伸头望望:“哇!乐意你真下的去手,都肿了!”
乐意不服气:“我那是让她长记性,不回来怎么也要告诉大家一声吧!知不知道我们熬到凌晨一点都没敢睡,还跑到车站去了!连楼下大妈也一直等着呢!”
小园知道大家惦记着她心里不好受,小声说道:“给我打个宅电嘛!”
田盼盼叹息一声:“手机让我摔坏了,里面的来电显示和存的电话号码,全都没了。”
向小园嘿嘿乐起来抱住乐意:“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然后跳下床道:“我们出去跑步吧!这样会暖和一点!”
大家纷纷响应,只有乐意埋在被窝里,她最不喜欢运动了,可架不住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拖出来。
急得她大叫:“向小园你这是公报私仇!”
小园一把抱住她笑道:“我也是为你好!”
周四晚上下了班,向小园望着从眼前飞过的身影满心不解,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萌萌怎么从学校回来了?”一进门,小园就冲着钟原大喊起来。
“她最近放学就骑自行车回来,好一阵子了,你才发现啊?”还没等钟原说话,乐意先解释道。
小园气炸了肺:“开什么玩笑!那要骑上四十多分钟呢!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她发什么神经啊!”
说完转身想去杨大姐家问究竟。
钟原一把拽住她:“我们都问过了,萌萌说不想住校!等再冷点下雪了,她再住校去。”
向小园摇摇头:“纪嫣萌这个臭丫头到底咋想的?这多危险啊!”
田盼盼小声说:“她还是怕花钱……”
“她住校又不花钱!”小园还是不理解。
“那吃饭花不花钱?”乐意白她。
向小园气得叹息,再也没见过比萌萌还抠门的孩子。
“萌萌也太懂事了!”钟原都自愧不如。
乐意笑道:“其实年轻吃点苦没关系,知道不容易才会珍惜,你们放心吧她没问题!”
大家只能摇头,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乐意那么宽广到没心没肺的肚量。
第二天清晨,向小园早早爬起来,洗漱完毕在阳台上做运动。
她正扭着腰,突然发现对面的阳台上有一个人影,正伏在那里冲自己乐。
小园不由奇怪,将头探出阳台,只一眼她的魂都要飞到九霄云外了。
向小园迅速蹲下安抚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
“不会吧!我眼花了吧?”她嘟嘟囔囔,却没勇气再看一眼。
乐意打着哈欠爬起来,揉着腥松的睡眼,看见小园正在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阳台上。
“哇!你干什么呢?”
乐意趿拉着拖鞋好奇地走过去,望着小园用一脸苦瓜状的表情冲自己挤眼睛,感到十分费解。
小园叹了口气,伸手指指对面,乐意也只好伸头向对面望去。
“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乐意的嗓门之大震得小园耳膜嗡嗡响。
她也蹲下挤在小园身边痛苦地和小园对视。
听见她的声音,对门的钟原也好奇地进来。
“哈!你俩的姿势好奇怪啊!这样比较暖和吗?”
钟原不明所以和她们开着玩笑。
向小园和乐意一起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钟原看她们慌张的表情不由好奇,也趴在阳台上望去。
“太惨了!阴魂不散啊!”
她也立刻蹲下来和她们挤在一起。
田盼盼咬着牙刷,迈着方步走进来,看着蹲在阳台下,挤在一起的三个人,不由笑出声:“你们三个的样子好奇怪啊!好像一窝番薯。怎么了?天塌了吗?”
三个人没好气都不想搭理她,一致用手指向背后。
田盼盼探出头看到对面阳台上的人,不由兴高采烈地挥起手:“唐先生!你住那里吗?”
对面的唐渊笑着举起咖啡杯:“是啊!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啊!”
田盼盼甜甜地笑起来:“没问题!互相关照!”
然后她低下头,很不解地望着蹲在地下挤成一团的三个人:“是唐先生啊!他住对面,以后大家是邻居,怎么了?”
三个被气得口歪眼斜的家伙一致将食指冲下。
“鄙视你!”
“唐先生人很好的……”盼盼咬着牙刷,望着弓着腰溜走的三个人,莫名其妙受到鄙视,心里很不服气。
田盼盼吃着午饭,受着大家的轮番数落,这都礼拜五了还是不能消停。
关于对面搬来的不速之客,大家议论纷纷,心里最烦的当然是诈骗了对方四十根路灯的乐意。
“这个人搬到这里,一定不怀好意!”向小园咬着筷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