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梦知道答案:和另一个自己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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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觉醒的梦:成长就是与自己的内心和解(1)

恐怖分子在行动……

梦者

我自己,男。

梦境

有消息传播说,边境上有一伙恐怖分子在行动。

接着,梦的画面转到一个郁郁葱葱的山坡上,一群人站在树丛中,远远地看到了这伙恐怖分子,都是些高高的、瘦瘦的、很结实的家伙。一辆装着军火的汽车在前面开路,他们跟在后面,汽车和他们都正好走在白色的边境线上。边境线那一侧是荒芜的草原,这边则是一个很陡的斜坡,斜坡下面是没有植被的黄土地,绵延不绝一直到山坡上。

国境内似乎是安全的,但山坡上的人群对这一点没有信心。有人抱怨说,政府为什么不出动军队灭掉这伙恐怖分子。另有人则说,政府也没办法,因为他们正好走在边境线上,但对面的国家太不负责任,我怀疑这伙恐怖分子和对面的政府有牵连。

恐怖分子的队伍继续前行,慢慢地不再守在边境线上了,有的恐怖分子不时跳下斜坡闯进国境内,瞎闯一通后再回到边境线上。

接下来,我才出现。我和父亲正好躲在紧挨着边境线的斜坡下,分别藏在一个正好一人大小的土坑里。恐怖分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很恐惧,商量该怎么办。父亲说,我们可以藏在土中,用土埋住自己的头就可以了。我认为这样不行,因为他们带着狗,会嗅到我们的藏身地。

最后,在恐怖分子即将赶到前,父亲决定藏在土坑中,用土蒙上了头,而我突然跳起来,没命地跑向靠近边境线的一个最近的村落。

没人追我,我顺利地跑到这个村落。村落看起来条件不错,都是灰白色的建筑,有一些两层的小楼房,路则是近一丈宽的水泥路。站在一条路的拐角处,我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觉得安全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但我突然看到,这条路的一侧走来一个强壮的家伙,我感觉他肯定是潜入国内的恐怖分子,于是拔腿就跑。

在跑到十字路口时,我被两个和刚才那个壮汉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堵住了,那个壮汉也跟了上来,我束手就擒,发出一声叹息:原来哪里都有恐怖分子。

这期间,这个看起来比较富裕的村庄安静至极,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人出来,只有我在孤独地奔跑。

恐怖分子抓获我后,立即摧毁了我的灵魂,然后训练我做杀手。另两个男人也遭到了和我一样的命运,也被抓获,并被摧毁灵魂。我们三个被关在几座山丘之间的训练营,接受无比残酷的训练。

我们训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女子也被抓来,她也要被训练成杀手。我们三个男子虽然有不幸的遭遇,但好像都来自比较幸福的家庭,而这个女子好像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

训练的手法极其变态,丝毫不考虑我们肉体的痛苦。肉体太痛苦了,我们的灵魂逐渐复苏。我们渴望反抗,但在能力超过这几个恐怖分子前,我们不敢。

那个女子没有灵魂,身体也一直处于瘫痪状态,因而她没接受任何训练。但我们都怕她、不敢接近她,她身体上好像有一种杀气,并且越来越重,她的身体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反抗的时刻终于来临,我们三个男杀手相信自己够厉害了,于是起来反抗,经过苦战,将三个恐怖分子消灭。

这时,那个女子的身体突然开始缓慢地膨胀。这一幕很恐怖,一个男杀手喃喃自语说:“我不喜欢她这样。”

她的身体一开始膨胀得很慢,但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突然膨胀成一座大山,塞满了几个山丘间的盆地。

这时,她发出凄厉的声音,身体突然爆炸,黑红的浓血像洪水一样蔓延,像浓硫酸一样侵蚀一切,所到之处都被淹没,并化成黑色的废墟。

她开始前行,目标是美国的国会,那里正在庆祝。

三个男杀手已具有超人的力量,我们用尽全力疏散周围的村落,其中一个杀手拼命地向美国政府发出呼吁,要政府构建大坝,挡住这浓血化成的死亡之海。

整个国家忙碌起来,无数的火车开到一个悬崖边,然后由一个杀手将它们堆成一个大坝。不过,这个国家的人并不是特别恐惧,他们知道将大难临头,但还是一边从容工作,一边很幽默地说一些玩笑话。

她和她的死亡之海终于来到这个大坝前,她已摧毁了许多城市和村落,怨气得到了些许平息,而与三个男杀手朝夕相处,也有了一些感情,她多少已有些不忍心继续攻击。

无数的人站在大坝上,看着她。

突然间,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声音,出现了一瞬间的安宁。这时,大坝上的一个人问她:“你爱过谁吗?”

她笑了笑,用喃喃自语似的声音说:“我爱我叔叔。”

这句话说完后,她的身体轰然倒在血海中,而这庞大的血海也突然化作清水,冲向大坝,大坝下被冲出一个大洞,这些水像瀑布一样向下涌走。

杀手不见了,大坝上的人群也不见了,怨气冲天的血海变成了美丽的大海、瀑布和一条流畅的河流。

分析

半夜里,这个梦把我惊醒。梦中的情节虽然恐怖,但我感觉非常好,有一股热量从我胸口向全身扩散,而这股热量之所以产生,似乎是因为我心中郁积已久的一些难受的东西被化解了。

因为这种感觉,醒来那一刻,我明白,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梦。

所以,我放松地保持着刚醒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这很重要,身体一动,就会忘记梦的一些细节),回忆这个梦的细节,并体味这个梦给我留下的感觉。

这样大约过了10多分钟,我感到自己理解了这个梦,而梦的关键细节也都记住了,于是舒展了一下身体,继续睡去。

早上7点,我再次醒来,梦中的一切细节仍历历在目,我立即爬起来,打开电脑,记下了这个梦境。

做这个梦的前一天晚上,我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并有了重要的感悟,而这个梦带我在这个感悟的方向上走到了更深的境界。

第一件事是,和X有了一次深聊,讲到了她混乱的感情生活。X是一个20岁出头既年轻漂亮又才华横溢的女孩,但短短几年内已做过许多次的第三者。我最近和一个30多岁的美女聊了几次,她非常漂亮,但她也主动做了几次第三者。这两件事对我触动很大,美女为什么想做第三者?

第二件事是,最近一直在思考善与恶的问题,这天晚上产生了一个重要的感悟,觉得自己对善与恶的理解又深了很多。

恶是什么?恶在哪里?

恶并非只是杀人凶手心中的杀机,也并非只是国际政治中的阴谋和权欲,而是藏在我们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藏在所有类型的关系中,它就是控制和征服,就是占有欲,就是将自己的欲望强加在别人的头上。

这一点,首先藏在我们内心中,然后展现在关系中。并且,最极端的体现往往是在亲密关系中。

非善即恶是最简单的善恶观

最简单的善恶观是非此即彼的善恶观,我们是善的,我们的敌人就一定是恶的,而且我们与他们之间有一个很明确的分界线。

但我这个梦从一开始就展示了一个比较复杂的善恶观。身份不明的国民们看着边境线上的恐怖分子发牢骚。国民象征着善,而恐怖分子象征着恶,一条明确的边境线划开了两个国度。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这边的国度是善,那边的国度是恶。那边的国度对恐怖分子有些纵容,这边的国度也没和恐怖分子作战。恐怖分子聪明地走在边境线上,并不能简单地将恐怖分子划分为与“我们”明确对立的“他们”。

梦中意象自然是我内心的反映,这个梦一开始的情境就反映了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我越来越明白,不能简单地将恶与善视为对立。

如果我的梦境是那种鲜明的对立,边境线的这一端是伟大的祖国,那一端是邪恶的敌人的国度,那意味着我的善恶观尚处于“非善即恶”的幼稚阶段,看起来是非分明,但其实是自己的内心处于尖锐的对立状态中。一个有这样善恶观的人,会将他的内心投射到外面的世界,他一定要找到坏蛋,如果没有坏蛋,他也要制造出坏蛋来,这样他才能证明自己内心的预言是正确的。所以,有这样善恶观的人,常是杀戮心最重的人。

不过,尽管我不再将恶与善视为简单的对立,但在我这整个梦中,一开始的善与恶的对立仍是明确的,恐怖分子和国民毕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恐怖分子就是恐怖分子,国民就是国民。

接下来,这一景况逐渐发生了改变。

先是我和父亲藏在边境线的斜坡下的土坑里。父亲并非是现实的父亲,而可以视为我的“内在的父亲”,所以是我内心的一部分。并且,既然边境线可视为善与恶的分界线,那么我藏在这个分界线下,意味着我其实也离恶不远,也处在善与恶的边缘。

恐怖分子逐渐走近,我越来越恐惧。这时,“父亲”决定把自己埋在土里,这意味着他选择逃避,不去认真地理会善与恶,而是自欺欺人地选择鸵鸟政策。这是我的“内在的父亲”的一种策略,也是我们这个社会常见的一种策略——埋起头来做好人。

我拒绝这么做,我决定逃离这个边境线,奔向明确的善的地方。

我顺利地逃到了国境内一个富裕的村落,看到恐怖分子并没有跟来,于是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富裕的村落可以说是一个标志,象征着明确的善的地方。

但是,恐怖分子再次出现,他看起来不像恐怖分子,但事实上是。他的出现令我产生了绝望感——原来恐怖分子是无处不在的。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认识。

我前面讲到,最简单的善恶观是非善即恶,善的世界与恶的世界是明确对立的。但这时,我开始发现看似善的世界里,恶仍然无处不在,善与恶常是一体的。

恐怖分子俘获我=我接受了恶的诱惑

我再次逃跑,仍然渴望逃到一个能找到绝对的善的地方。但我失败了,三个恐怖分子将我堵在一个十字路口,抓获了我。这有强烈的象征意义,我无路可逃。

十字路口也可以说是我内心的十字路口,我有时的确有这种绝望感。我发现,没有一个单纯的地方可以令自己找到不存在恶的善,哪里有善,哪里也同时伴随着恶。因为这种感受,我在博客(blog.sina.com.cn/wuzii)上写过一篇文章《最大的恶行是追求绝对的善》。

更详细一点的意思是,最大的恶是以追求绝对的善的名义,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头上,如果谁不同意走这条路,如果谁达不到绝对的善,就将谁从地球上抹去。于是,妄求绝对的善的人,常会制造最大的恶行,譬如“红色高棉”前领导人波尔布特指挥杀掉了柬埔寨至少五分之一的人口,其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个理想社会。

其实,在政治领域或社会领域,发现善与恶总是并存,还不是最令我绝望的,最令我绝望的是,我发现在最私密的爱情上一样如此,爱人们总是以爱的名义控制对方,一个人如果妄求绝对的爱,那么他就会理直气壮地伤害拒绝接受他绝对的爱的恋人。

不仅如此,更要命的是,我发现爱情中并不存在加害者和受害者。看起来,经常是一个人伤害了另一个人,但我深入了解的绝大多数故事显示,这是一个双重奏,受害者特意选择了加害者,他潜意识深处还渴望着加害者的控制、征服和占有。

这种发现最令我绝望。我其实也在妄求一个单纯的善的地方,但对世界了解越深,对人性了解越深,我就越绝望。

最终,我开始相信,没有这样的地方,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有人心的地方,都势必是善与恶并存的。

同时,我还感觉,善经常是绵羊般的善,而恶却有力量。

这种感觉贯穿在我整个梦中。一开始,代表善的国民们在那里抱怨,代表善的父亲把头埋在土里,渴望善的我四处奔逃,而代表恶的恐怖分子却大行其道。

那么,为什么要行善?为什么不投靠恶?

因为这样想,所以我常会感到恶对我的诱惑。有时甚至会想,既然我对人性已非常了解,若尝试在一切关系中控制、征服和占有,岂不是更厉害,可以更成功?

这就是梦中恐怖分子把我俘获的真实含义。

梦中,是我在十字路口被恐怖分子俘获。现实中,是我发现我已无路可走,每一条路都是一样的。在这种绝望的心情下,我开始接受恶的诱惑。

恐怖分子将我捕获,这一景象还有特殊的含义。

一直以来,我不认同那种所谓最男人的男人,因为我认为,这个世界的暴力和伤害,多数往往是这样的人制造的。于是,我在讲座时经常提醒女性听众,警惕“像刀子一样锋利、像钢铁一样坚硬的男人”。

然而,通过与一个又一个人的深聊,我发现,这样的男人在两性关系中往往会占据上风。许多女人被这样的男人弄得伤痕累累,但这往往是她们的渴望,是她们的主动选择。

这样的故事听多了,我有些厌倦,有时会想,这个世界就好像是恶人制造问题,然后善人去收拾。那么,我何苦扮演后者这样的角色。

此外,我还将人分成两种:一种是人格障碍型的,典型特征是推卸责任,认为成功一定是自己的功劳,而问题和责任是别人的;一种是神经症型的,典型特征是担负责任,很容易做自我归因,承担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而我发现,在我们这个社会,似乎前者更容易成功,而后者过于辛苦。

我有时会想,要不要训练自己,训练自己坚硬一些,训练自己追求控制、征服和占有。

其实,我已在这样训练自己。

这便是梦中的训练营的寓意。

让灵魂死去,以获得更大的控制力

三个恐怖分子和三个被捕获的“善人”,也有特殊的含义。他们一一对应,其实都是我自己内心的一部分。

这也可以理解为,这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小社会,而这个社会也是我们这个大社会的写照。其实,从读书到工作,我想我们大多数人的一个重要工作是学习控制别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