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屋内的烛火灭了。荣嫣然被扔到了床上,借着透过窗帘的淡淡月光,看到了洛子恒燃烧着炽热欲望的眼睛,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湖水,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天!她没想这样啊!难道刚才算是挑逗和暗示吗?自己引发了他的狼性?……
她的紧张的呼吸可以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和他粗重的喘气混合在一起。洛子恒犹豫了,即便知道她会顺从自己,可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没有名分。
正在他犹豫的功夫,一板一眼的敲门声响起:“烟儿,你睡了吗?”
荣嫣然正在胡思乱想呢,猛然听到赫烈风的声音,顿时惊得站了起来,刚才还在自己跟前的洛子恒,不知道又藏到了哪里,她用困倦的声音回道:“正要睡呢,将军有事?”
赫烈风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烟儿,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他也知道晚上孤单寡女的在一起不好,可他觉得今天不说,再没有机会了。
“将军,天不早了,有什么明日再说吧。”荣嫣然真想直接让他哪来的滚哪去,莫名的心里就来了一股火,她知道洛子恒一定在某个角落听着呢,赫烈风真是来给她捣乱的。倒不是说她有多封建迂腐,平心而论,她也不希望洛子恒和别的女孩在月色下漫步或是闲聊吧?当然得用同样的标准要求两个人。
赫烈风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站了一会儿才叹息似的说:“烟儿,我知道你和洛少侠情投意合,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如果哪天你需要我帮忙,或者你和洛少侠过不下去了,一定要来找我。”这打仗的人说话就是直,明明是可以很感人的话,他这么一说偏偏变了味儿。
荣嫣然气呼呼的说道:“将军的好意心领了,您还是盼着我好吧,没事儿您就回屋休息吧,免得别人看到了说闲话。”
赫烈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也是自己的心里话,被拒绝是在意料中的,心里卸下了重担,轻松了许多,虽遗憾但不后悔的回去了。
荣嫣然心里正恼呢,听见洛子恒带笑的声音:“看不出来我们家的嫣儿挺受欢迎呢。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要把你抢走呢。”
听这口气,洛子恒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这就好,荣嫣然可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眼儿有多少,不过谁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不是小心眼儿呢,况且他的醋坛子也不是随便乱倒,总是在合理的时间合理的时候倒出来,不过这酸味儿也够呛人的。
洛子恒被罩在一片淡淡的月光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只是那轮廓分明的脸,英姿挺拔的身体,倒被衬得更有线条了。荣嫣然拍拍自己身边的床:“过来,坐。”
洛子恒往前迈了一步,嗅到了她如兰的气息,刚才压抑的燥热又蹿了出来,不!不!不可以这样!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当然要在风风光光娶她的日子要了她,他声音沙哑的说:“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逃走了。
荣嫣然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联想了一下他刚才的反应,禁不住笑出了声,洛子恒还真是个可爱的男人呢。
第二日一早,荣嫣然就和洛子恒出发了,临走时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半路上换了另外两匹马,洛子恒路上才知道荣嫣然竟然连自己的真实名字都没告诉赫烈风,心里不知道有多爽了!
因为是夏天,到处郁郁葱葱,姹紫嫣红,只是天气炎热,他们租了辆马车躲避烈日。一路游山玩水,倒也自在。当然,路上少不了碰见想要抓她的,还好洛子恒武功高强,自己又是个用毒高手,倒是一路潇洒一路刺激。
荣嫣然和洛子恒换了好几次马车,洛子恒手上还有好几个人皮面具,脸上一戴,换身衣服,又变了模样。
两人一边游山玩水,荣嫣然还变着法的把自己知道的好吃的给洛子恒做出来尝尝,偶尔也或明或暗的打抱不平,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荣嫣然有了洛子恒在身边,自然不会风餐露宿的,优哉游哉的旅游了。这天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看见了一大片金色的麦子,一望无际金灿灿的像海洋,层层赶着浪花涌过来。
荣嫣然张开双臂,贪婪的吮吸着带着麦香的热浪,此刻她的心情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她几乎每个暑假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金色的麦田在远处和天空连成一片,空气里都是成熟的味道。
洛子恒看着她一脸陶醉的神情,问她:“很喜欢这里?就多住两天。”
荣嫣然重重的点头:“好,新麦的面做面条可好吃了,你有口服了。哎,那是什么人?”
洛子恒扫了一眼,五个背着简单包袱拿着镰刀的人也在不远处走着,应了声:“麦客。”
荣嫣然看不清那五人的面容,只看到他们的汗水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心软说:“要不咱们带他们一程吧,反正车子里面也挺大的。”
洛子恒才不想有人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呢,诱哄道:“嫣儿,人家这是出来挣钱的,坐在马车上,能找到什么活儿,自然得一边赶路一边打听了。”
荣嫣然想想也是,本以为顺路捎他们一下,不过也不能断了人家挣钱的道路,上了马车,慢悠悠的和洛子恒到了前面的村子。寻了一户人家寄宿,两人冒充是一对小夫妻。
嫣然很想去亲自割点麦子,重温儿时的乐趣,洛子恒说不过她,好在寄宿的这户农家也在收麦子,傍晚的时候,荣嫣然穿着身粗布衣裳,在洛子恒好笑的眼睛里,兴冲冲的去地里收麦子。
风凉习习的,吹在身上很舒服。荣嫣然蹲在地上,挥动镰刀割了一会儿,重温了一下现代的回忆,很快失了兴趣。只是看到洛子恒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面上的笑有些不怀好意。一咬牙,又坚持了下来,汗水淋漓的淌下来。
荣嫣然坚持不住了,站起来,拿着镰刀走到了地头,边走边抱怨说:“太热了,粒粒皆辛苦啊!”
洛子恒只是笑,不说话。弄得荣嫣然更是心虚,毕竟是她反复要求洛子恒才肯让她来割麦子的。这时候听到不远处有群人在一起,正在吵吵什么,立刻转移话题:“走,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儿。”